第四章 欺骗自己

    能力提升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

    除了把电极插入耳朵，敲击音叉发生共振，全身贴满电极通过仪器改变生物电的频率，注射药物、接受催眠外，还有各式各样奇葩的方式。

    比如，现在研究所提供给玄雾的能力提升计划。

    “每天早上八点去学校上课，晚上六点回研究所。恩？晚上还有两个小时的能力开发，每天看一篇科学论文？”玄雾看着久美子给他的计划表，“而且周末都要呆在研究所里？喂喂，即使是吸血鬼的老板也会给雇员假期啊！而且这个科学论文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里不受《劳动法》的制约哦！”久美子拍了拍玄雾的脑袋，“明天你就要作为插班生去学校了。赶紧完成今天的大脑开发，那也会让你的学习变得简单一些。至于科学论文的问题嘛……我们发现你的能力能让你快速学到很多知识。于是我们就想尝试一下，能否通过学习大量的知识来提高你的能力。毕竟语言的能力还是头一次出现在学园都市。”

    在来的路上，他见识了很多“能力开发”的手段。比如把电极插入耳朵然后通电，他还记得那个能力者痛苦的惨叫以及旁边站着的研究员毫不动摇的铁石心肠；他也看到研究人员把一个音叉放到能力者脑袋附近，狠命地敲，结果那个能力者头晕眼花口吐白沫……

    到了玄雾这里，“看论文”这样稀奇古怪的方式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喂喂，我可以忍受那个注射药物啊、音叉共振啊、电极激化什么的，你们不会是觉得我年纪太小所以想先暂时不开发能力了吧？”玄雾说道，“所以编了个这样的东西来骗我？”

    “臭小鬼还真是不可爱呐！”久美子把文件抢过来照着小屁孩的脑袋一顿乱敲，“我们的研究计划可是都有科学依据的！每个人都有其独到的方式！”

    “明明刚才还说‘尝试一下’……”玄雾抱着头嘟哝。

    “什么？”

    “没！没事！”玄雾猛摇头，“那今天我们做什么？”

    “开发你的大脑，让你变得更聪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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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雾躺在试验台上，头上戴着一个把鼻子以上的部分都遮住的头盔。

    仪器连在实验室外的电脑上，反应成为只有研究员才能看懂的数据。

    玄雾只觉得，在戴上头盔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线条图画，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这在大卫的魔术中演示过，给路人们看一个卡片，仔细看的人一瞬间就倒在地上昏掉了）。

    “静脉注射零号试剂。”久美子敲着键盘，旁边的是白大褂副所长。

    “恩？心跳加速了百分之十，怎么回事？”副所长看到屏幕上显示出不该出现的结果。

    “估计是做梦做的紧张吧？”久美子猜测到，“这在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恩……现在要通过电极刺激大脑分泌……”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调电压了？”副所长眼疾手快抓住了久美子按回车的手。

    “谁说的，我提前就……”久美子转头，“啊、啊哈，还真忘了，哈哈哈、哈……”

    “这是高中生的电压，若是你刚才指令发出去，小家伙虽然不会出事，但一番苦头是少不了了。”副所长叹了口气，“你这粗心性子是怎么通过的面试？”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败！”久美子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cao作后……

    玄雾感觉自己做了个梦，梦里自己的“养母”秋本久美子小姐差点把自己电死，还是白大褂的秋本明及时救了自己。

    “这个梦怎么这么奇葩？”玄雾自言自语。

    “唔，醒过来就赶集跟我来吃点东西。”久美子的声音从实验室的门口传来。

    玄雾来到实验室外，跟着久美子来到食堂。

    “这是我的，那个是你的。”久美子指了指一个盛着颜色酷似水银的糊状物的托盘。

    玄雾看了看那边的托盘，又看了看久美子的那一份。

    制作精良的米饭，多个炒菜，甚至还有汤……

    “先不说为什么咱俩的饭不一样，那种东西长得这么可怕正常人不会想吃的吧？”玄雾愤愤地指了指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颜色和汞一样，该不会我吃了就直接重金属中毒了吧？”

    “呦，不赖嘛，还没上小学就知道汞和重金属了。”久美子拿起筷子开始享受自己的精致晚餐，“那东西可是我们根据你的AIM扩散力场推测出来对你的大脑开发最有用的配方，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不过第一次开发大脑的能力者吃的东西都不怎么样，你就认了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玄雾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我不吃，会怎么样？”

    “不会怎样，那你一下午的大脑开发就白费了。”久美子耸耸肩，一副“随你”的样子。

    玄雾不说话，拿起一把勺子小心翼翼地伸到自己的“饭”里面去，立马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蚀声。

    当可怜的勺子被拿出来时，整个前端都变成了黑色，而且明显小了一圈。

    “这让我怎么敢吃？！”玄雾把勺子伸到久美子面前，“我吃了会尸骨无存吧？”

    “那东西里面有和铝反应的物质，对人无害。”久美子低着头努力和自己的晚餐奋斗，“你的胃里又没有铝存在，害怕什么？”

    他们该不会觉得我的能力没价值就想把我灭掉吧？玄雾内心猜忌。不过即使这样也没必要用食物中毒这种手段吧？

    终于，玄雾认命了。

    “这不是不明物，这不是不明物。”他闭着眼双手合十，“这是咖喱饭，这是咖哩饭。”

    当玄雾睁开眼时，好像眼前的东西真的变成了飘香的咖喱饭，玄雾甚至能闻到咖喱特有的香味。

    不过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催眠自己的。

    带着赴死的决心，玄雾把“咖喱饭”快速吃了下去。在剩下最后一口时，肚子里的不适感让他全身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我怎么感觉我变轻了好多？”这是玄雾闭上眼前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