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难道要梦想成真?
不问还好,一问商羽就觉得心底憋闷。 自己上次见他,还有足够的底气称自己是商府的小姐,在他的光芒下也能稍微挺直腰板,现在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奢求呢,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种自卑感让她觉得心底憋闷,是从来没有过的。 要是他真的是自己师父,那她简直就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啊。 但是,自己该怎么说呢? “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家里人嫁我出去就不再理会我,夫家的人却要我给死去的丈夫陪葬。”商羽说了一句就如鲠在喉,再也说不下去,外界的人如何信一个堂堂的京都首富——商家大小姐,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简直天方夜谭。 风在窗外呼啸着,屋内却安静而温暖。 商羽并没有等来寻常可见的质疑声,有一只手过来替她掖好被角,“那么,想好去哪里了吗?” 商羽看着那个人,久久空落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点回暖。 “当然,是没有……”商羽努力将心里的酸涩咽回去,“所有外面的人都以为我死了,一个死人能去哪里?” “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一起回师门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做打算如何?”子墨站在床边,袍角染了阳光。 “可以吗?但是,我和原先救我的恩人走散了。我答应过要等他。”商羽脸上的喜悦一闪而过被着急所代替。她本来就不愿隐瞒什么。 “你不早说啊,我们的师兄呢,擅自作主把你带上了祁昀山顶。”茶衣男子姜楠不知道何时,又偷偷回到屋内,比南宫子墨还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 “你把书信留下,我可替你传达。”子墨看了姜楠一眼,又继续对商羽道:“不要误会,当时你受伤过重,所以我擅自做了决定。当然你的病症喜静不喜动,祁昀山地处僻静,又有百草奇药,也是大有裨益。” 商羽点点头,她还有其他选择吗?她心中坦然,养好伤再找人也不为过吧,何况她还有点小私心,以后还不知道能见子墨几次呢。 永夜应该也是能理解的吧? 只是后来几天中,她才知道,其实这个祁昀山就是子墨和姜楠的师门所在,山清水秀,犹如仙境。但常年仙雾缭绕,外面的人想要一探究竟也是不可能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内伤毕竟好的慢,看来是有一阵子不能下山了。也不知道她写的信,永夜是否能看到。 …… 炼丘崖 “你可看清楚了。”子墨看着姜楠一脸严肃,他手上拿着的信封。 “难怪,上次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奇怪,毕竟京都不是每天晚上这么晚都有年轻人。更何况这男的气质与周围浑然不同,玉树临风算不上,倜傥风流有一半,好像黑夜里……” “姜楠,说重点!”子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给你3秒钟的时间说完,不然你私溜下山的事……” “哎师兄别急嘛,就是他好像一直在城门口茶铺等什么人,一直等到半夜三更,然后是准备带商羽离开。后来,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刻意避开了我,再后来你就知道啦!”姜楠一口气说完,脸涨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哎哟憋死我了,你每次能不能让我把想说的都说完,非要这么赶。“你这合适吗?” “很多时候晚一秒,都可能会出大事。”子墨的眉头渐渐凝固,“这就不难解释,我为什么会看到妖界左护法枯木,看来妖界已经蠢蠢欲动了。不仅仅是枯木,就连久不露面的妖界王.储都已经深入京都。在没有摸清楚他们的目标之前,我们更需要提高警惕。” “难怪你坚持要把这么个重伤的姑娘带上山。“姜楠说的眼神发亮,丝毫没把刚刚子墨说的妖界与人界可能动荡放在眼里。“这如何解释呢?哈哈哈。” “阿楠。你要分清主次。”子墨低低叹息了一声。“一旦妖界做出出格之事,怕是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姜楠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感慨道:“祈昀派上千年基业,至今还从来没把这些放在眼里。子墨你这是杞人忧天。就算真有大事,有你在,我就不信妖界还能翻个底朝天?倒是商姑娘,祈昀派可是早就三令五申规定,不允许外人上山,你这么明目张胆违规,连我都看不过去。”
子墨看着姜楠,似有深意。“有备无患,小心为上。至于商姑娘,我自然有安排。 他手里还捏着信,并没有要给姜楠的意思。而那信上只写了两个字“永夜” 姜楠自讨没趣,连忙挥手:“唉,师兄你做事这么神神秘秘,从不相信别人,枉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也罢,我先去给师父请安了”说罢,回头就走。 子墨站在风口里,并未跟上来,神色依旧平静。 忽然,已经走了几步姜楠折返道:“这个永夜我看对商姑娘很是关切啊,师兄你下手要趁早。哈哈哈……” 原本还一脸平静的子墨忽然扭头,紧接着,姜楠头上的树枝就纷纷掉下来砸在他头上。 子墨看着狼狈的姜楠,“口舌精进不少,学艺仍旧不精。你这给师父请安,别被师父当反面例子。” 姜楠忿忿离开之后。 子墨才将信又重新拿出。信封笔迹早已干透,也看不出里面写了什么。他微微叹了口气,将未启封的信重新塞回腰间行囊,然后朝那间小房子走去。 这么做也不知道是救她,还是害她。 “子墨……南宫公子?!”商羽一看到推门进来的人直接一片慌乱。 等他走进房内,商羽才发觉其实已有五日没有见到他了。“信,如何了,有消息吗?” 子墨漆黑的眸底一阵细细闪烁:“并没有见到他,只是交给玲珑玉的管事。如果他还在京都城就一定错过不了。” 商羽脸上难掩失落,“也是,他确实不是京都人。麻烦南宫公子了。” 子墨心底默默如释重负,也不知道这重负于自己而言是什么。“只要商姑娘伤好了。人见起来自然轻松。” “还有,如有其他山门弟子进来,你就对他们说是我徒儿就可。” 商羽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