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手术
路安晴转头看了眼夏溪,不看陈之言,也不管,只是轻声道:“董老是大哥的莫逆之交,大哥认识他時还很小!董老是法医,省里很有名的法医,大哥大学学的也是法医!他大二那年,董老因病去世,医嘱嘱托,把尸体送给大哥的大学,但是只送给大哥一个人作研究。遗嘱里还有跟大哥的约定,他的尸骨随便大哥怎么处置!大哥解剖了他的尸体,带着他的尸骨几乎游遍了大江南北,经常被警察抓,还好他有手续!到现在,差不多有十多年了!” 天哪! 谁能想象这是什么情况? 夏溪不由得佩服起那尸骨的主人了! 而路程俊又是怎样一个人?玩世不恭?还是重情重义? 这時,就听到路程俊的声音传来:“都准备好了吧?董老也来了吧?” 大家同時回头,看到了穿了白大褂出来的路程俊,他穿了白大褂,戴了帽子,脚上一双黑色的皮靴子,手里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 “头儿,董老来了!”抬着尸骨下车的两个男孩说道。 “行!把猪和安盈盈都给我弄下来!”路程俊大手一挥,朝着对面一辆车子,那车子停在门边,还有皮卡车也在不远处。 那车上,立刻下来两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安盈盈又是谁? 而皮卡上,有人在卸猪。不多時,工人也压着一头猪过来,这時,大家才明白过来,刚才那钢笼子是要杀猪用的啊! 等到安盈盈被压过来,她惊恐地看着他们一堆人,又看到了路程俊手里一把杀猪刀,顿時吓得毫无血色:“晴晴姐,你饶过我吧!我还怀着孩子呢!” “姐?”路安晴错愕着。“安盈盈,你敢叫我姐?” 她比路安晴大一岁呢! 路安晴真是无语了!想起那天她在北京酒店抓到她跟陈之言的時候,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再看看现在,安盈盈怎么说也是大院里长大的人,居然这样小胆!路安晴轻轻一笑,有点不屑。“当初你怎么说的来着?” “晴晴,你饶过我吧,我都三十二了,我还怀着孩子啊!当初是我不对,可我也是因为爱陈之言啊!我跟他才是初恋啊!” 路安晴自嘲一笑,别过脸去。“你别求我,我什么都么做!” “晴晴——” “闭上你的粪坑嘴!”路程俊声音不轻不重,却是如此犀利,然安盈盈立刻闭上嘴巴,一双眼睛立刻腾起泪雾,求救般地看向陈之言。 而陈之言此刻,低着头,不发一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把安盈盈给拖到了椅子上,离董老那副尸骨很近。 “拉远点!别脏了董老,董老这么高尚的人格,怎么能跟下三滥的臭娘们同坐?”路程俊瞥了眼安盈盈,冷冷一笑。 安盈盈才看到那副尸骨,顿時软了腿,就要瘫软下去。 路程俊的人一把拖住她,拖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之言,怎么的?你来说说怎么个情况?”路程俊沉声道。 “程俊哥,我无话可说!我对不起晴晴!你要做什么,我真的没意见!”陈之言早已无言推脱责任了,他也很委屈,他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就是他的了!关于那晚的记忆,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路程俊就拿出了他腰带后面的包,随手拿出一炳手术刀。“之言啊!既然你不记得自己闯祸了!闯祸的又不是你!是你的老二,那咱就不要那玩意儿了!” 此话一出,顿時惊得人倒抽一口冷气。 夏溪也是错愕着,惊恐了一下。 陈之言完全错愕,看先路程俊。 “程俊哥,这事赖我哥,能不能给他留点尊严!” “他没尊严!”路程俊打断陈博然的话。“博然,你该知道我手艺不差,人体的各个器官我比你拆的多!哥玩得就是尸体,还没玩过活人!今个儿想玩玩这对狗男女!” “不——”话还没说完,安盈盈先吓哭了。“不!别这样!现在是法治社会了!” “法治社会都不抓卖的,你这人都能随便勾搭男人!法律管不着,哥哥我只能站出来管管法律管不着的地方了!替天行道,董老都没意见,不信你们问问他?他要是说饶过你们,我就饶了你们,你们问问他吧!” 问一副尸骨,尸骨怎么说,他这根本是耍人啊。 “我会告你!”安盈盈惊呼。 “是吗?那我还真的得做点什么,让你告我!”路程俊轻轻一笑,手里握着手术刀,那锋利的刀刃在夕阳里闪烁着褶褶光辉,寒光崩现。 陈之言脸色苍白,陈博然脸色也是! 夏溪真的有点被他们吓到了,不会是真的吧? “哥的这枚手术刀,跟了哥十六年!拆了百十具尸体了!今个儿就拆拆你们一个器官!你一个老二,这女拆个什么呢?不如剌一块rou怎样?”路程俊说着就要走过去。 “程俊哥,真的要这样吗?”陈之言看着他,颤抖着问道:“这事我的确错了!” “程俊哥,我们好好说不行吗?”陈博然也跟着赶紧说道。 “行啊!”路程俊看向陈博然,视线又转向了陈之言。“不如这样吧,让你哥先在这女身上剌一块rou下来,咱们再好好谈!” “程俊哥,她是孕妇啊!”陈博然说道。 “关我屁事?”路程俊挑眉:“陈博然,她是孕妇关我屁事?再说费尽心机怀上的孽种,掉了也就掉了,我可没义务帮她保护着!陈之言,怎么样?你剌她一块rou怎样?不多,咱就在她手臂上,割一块皮好了!不用太大,就跟这鸡蛋大的贝壳一样大的一块皮怎样?” “哥,你还是直接割了我吧!”陈之言下不去手,不管怎样他真的下不去手。 路程俊的手术刀给了旁边的一个人,那像是他的助手。淡淡一笑,他另一只手抓着一直多长的明晃晃的刀子。“先杀了这头猪,让你们看看我手艺,完了再割你,一个个的谁都少不了!” 呃! 夏溪又是一慌,真是可怕,他说话这么慢条斯理的,可是却透着极致的危险。路程俊他也太可怕了吧! 路遇琛一直握着夏溪的手,他的大手很温暖,夏溪也没有抽回去。 感受到她的颤动,他看向她,发现她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美丽的黑眸深幽似一汪不见底的幽潭,红艳艳的小嘴微张。他从未见过夏溪这般惊愣的样子。 他用力,将她的小手握紧,几乎要把她深深嵌入到他的骨血中。 她也看着他,视线又看了眼路程俊,有点担心。 路遇琛却不急不躁,让她安心不少。 只是那头猪被推进了笼子里,那头猪,大概得有三百斤,很大的猪,他老人家这真的要杀猪啊? 猪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杀,进了笼子里,刚好,无法转头,那笼子像是给它量身定做的一般,窄窄的,挤在里面根本无法回头。 “程俊哥!”陈博然低叫了一下。“咱别闹了!” “这怎么是闹呢?你们来了,得看场好戏是不是?老陈,给我帮把手!拿盐水盆!” “准备好了!”这時有人端了一个盆过来,里面有盐水。 又有人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八仙桌抬来,笼子被抬上桌子。 路安晴皱着眉! 路遇琛也皱眉。 “路哥,大哥今天过火了,他怎么不注意自己身份,这是我们这种身份干的事吗?”路安晴还尚有理智。 “让他玩吧,我看失恋的人是他!”路遇琛突然开口道。 “他!”路安晴呆怔了下,“他不是有了小清!” “只怕他没拿住人的心,所以他有点急躁!”路遇琛叹息一声,这是什么事啊! “之言啊,哥放血很快的!”路程俊这话喊得是陈之言的名字,却是对着猪说的。说完,他一把扯住猪耳朵,那猪下了一跳,开始挣扎,发出叫声。 “噗——”一声。 钢刀从猪的脖子下刺入,直刺心脏,猪的声音立马就闷了,发出吱吱的闷叫声,血顺着刀子流下来,老陈用盆子接住血。“刀法还是那么准,比我们这老手都厉害啊!” “一刀毙命,不是很痛苦!不过这是玩猪,要是玩人,可能不玩死了!一来我不想背负法律责任,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不能让人那么痛快的玩完,要一点点的折磨,生不如死才是玩得最高境界!”路程俊缓慢的抽出刀子,视线转向了一干人等。 一句话,说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夏溪看着那鲜血从猪的脖子里流出,白着一张小脸别过脸去。 路遇琛剑眉微蹙! 路安晴也是别过脸去,这血腥的一幕,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是来威胁人,还是来体验前沿生活啊? “之言啊,不疼吧?一刀毙命哦!”路程俊这才把视线转向陈之言和安盈盈。“今个要不见血,我这情绪还不好稳定!哈,现在轮到谁了?之言,你?还是你的女人?” “我不——”安盈盈都被吓坏了。 路程俊从容的从猪脖子里抽出刀子,那带血的刀子凌空一抛,抛到陈之言的面前,刀子落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回荡在院子里。 “那就你好了!割你块rou!”路程俊眉头一挑,从助手手里拿过手术刀,朝着安盈盈走去,手脚如此之快,在安盈盈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她的手被路程俊一把握住。 “啊——救命啊——”安盈盈大叫。 “说吧,怎么的陈之言?”路程俊问道。 “我——”安盈盈卡壳,哆嗦着看先路程俊。 “安盈盈啊!别以为你爸当了个小小的领导,就把这些人不放眼里了!是不是以为怀上了陈之言的孩子就高枕无忧了?我就在想,人究竟可以得意忘形到什么样的程度,现在我知道,人一旦得意起来,可以连命的都不要。可是你忘了,我meimei好欺负,我路程俊好欺负吗?”路程俊精致如雕塑的面孔上表情平淡的宛如平日与说着情话的模样,他的嗓音磁而平缓,像涓涓小溪,可是说出的话,却是透着杀意。 他在她面前站定,撩起一双美丽的眼睛凝望她,安盈盈浑身一颤,他的眼里并没有杀气,却让她毛骨悚然。 她张嘴试图说话,可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眼泪飞快的掉落,哭的凄凉。“我给他下药了!那晚他喝酒了,我给他下了药!呜呜——我爱他有什么错?我们是初恋!你meimei硬插进来的!” “你确定是我meimei插足?还是你们结束了?陈之言移情的?”路程俊看见她的眼泪却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的视线淡淡瞟过陈之言,陈博然,定格在路安晴那一脸的哀默上。 路程俊皱眉,若有所思,然后,抬起脸认真的问安盈盈:“安盈盈啊,你可是想清楚了再说啊,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刀子划过脸的感觉。” 安盈盈察觉到他眼里一晃而过的残忍,大惊失色:“程俊哥,我错了!她没插足,是我们结束了,他们才好的!” 她话没说完,路程俊的刀子已经贴在了她的脸上。冰凉的手术刀,贴在脸上的感觉很是可怕。 她的泪水簌簌落下,花容失色,泣不成声。 路程俊没有半点怜惜的感觉。 “程俊哥,我是孕妇,我孩子无辜的!” “与我何干?”路程俊挑眉。 安盈盈被这吓到了。 路程俊低沉的嗓音像是不含任何情绪,淡淡问道:“下了药勾搭?陈之言啊陈之言,你听到了吧?” 陈之言咬牙,原来如此!“安盈盈,你真是不择手段!我错看了你!” “我爱你啊,陈之言!”安盈盈低呼着。“我们又不是没感情,你敢说你一点不喜欢我吗?我们那些快乐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大学時候的日子,你忘记了吗?我们同居四年,你也忘记了吗?” 陈之言脸上死灰一片,下意识地低头,又赶紧看向路安晴,可是路安晴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的视线空洞。 下了药! 呵呵! 还真是没想到! 可是尽管这样,可是对于路安晴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有些错误,有心也好,无心也罢,造成的伤害都是一样的! “晴晴!”陈之言低喊:“对不起!”
路安晴转过头来,对上陈之言的眸子,不说一句话。 “晴晴!”陈之言又喊:“这事我对不起你!” 路安晴从始至终凝望陈之言,沉默不语。 “之言——”而安盈盈的眼神脆弱,眼泪横飞。那如瀑般的长发和略显纤细的肩膀,很容易让人产生柔弱的错觉,但她是一个相当有手段的女子,她不择手段。 路安晴笑了笑,她不愿意跟这样的女人为伍,爱上同一个男人是她的悲哀!大学同居四年!呵!真是情深似海啊! “哥,算了吧!我们回去吧!别浪费時间了!”路安晴站起来说道:“他们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问也问了,从此个不相干吧!” “那可不行,董老说,他最近需要个人皮,我正打算割一块给他呢!” 他的刀子从安盈盈的脸上滑下来,落在安盈盈的手臂上。 “程俊哥,放手!”陈博然见他眼神犀利,真的要动手了,赶紧制止。 路遇琛也噌得站起来。 “哥!”路遇琛话还没说完,一块rou皮从安盈盈的手背上掉了下来,不大,有指甲那么大小。 “啊——”安盈盈发出一声尖叫,歇斯底里。 夏溪真的呆了,她完全没想到路程俊真的动手了,这根本是个魔鬼,正常人怎么可能这么做他真的动手了! 安盈盈已经吓得软了腿,瞬间晕死过去。她手背上的伤口,这才开始渗血,鲜血直流。 路程俊的人也是汗哒哒的,拖住了昏过去的安盈盈,谁都没想到头儿今个这么血腥。“割了一块,不大,等着待会儿醒过来再补一刀!” 陈之言的脸都白了,毫无血色! “之言,怎么样?哥的刀法不错吧?”路程俊看向陈之言,朝着他走去:“来吧,有胆子欺负我meimei,就有胆子承受我一刀,下辈子别做男人了,做女人岂不是更好!反正孩子也有了!以后你们姐俩一起照顾你们的孩子好了!” “哥,不要了!别这样!”路安晴上前一拦住路程俊。“哥,放过他吧!” 她没想到路程俊这次这么反常,居然会真的动手,她以为他只是吓唬安盈盈的! 路程俊低头看着自己的meimei,又看看陈之言,眉头一紧,叹息道:“路安晴,你确定要为这个男人求情?” 路安晴握着他手臂的手一紧,哑着嗓音道:“哥,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今日我知道你心疼我,我知道你不想我被人欺负,但是够了!看在陈叔和白姨的面上,让他滚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也不想看到安盈盈!” 安盈盈软软的躺倒在椅子上,裙子已经开始流血! “啊!不是要流产吧!”陈博然急声喊道。 路程俊冷酷一笑。“流产岂不是更好,这么一个孽种,流了就流了吧!” “程俊哥,这孩子是无辜的!人命关天啊!”陈博然喊道。“我带她去医院!” “不许!”路程俊看着他,不疾不徐地说道。 夏溪也被吓住了,这真的是人命关天啊!她吓得看向路遇琛,路遇琛走到路程俊面前,沉声开口道:“大哥,可以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陈之言看着安盈盈,眼底闪过一抹痛,那毕竟是他的孩子,他说不出的滋味! 而在那一刹,路安晴彻底死心了! 她亲眼看到他为安盈盈担心,她真的死心了!“哥,咱们回家吧!让他们走吧,从此各不相欠!” “博然,你送人去医院!”路遇琛望了一眼眼前的形式,沉稳地说道。“老陈,开大门! 老陈却一动不动,视线转向路程俊。 路程俊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拿出一块卫生纸,擦拭着自己的手术刀,厌恶的皱眉,冷笑一声:“妇人之仁!晴晴,路遇琛,还有你夏溪,你们给我记住啊!妇人之仁,害人终害己!” 夏溪一呆,怎么连她也捎带着啊? 她不知道路程俊什么意思,他这是把自己归结于他们家人吗? 夏溪看到安盈盈的脸色过于苍白,她脸上的痛苦那样的明显。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安盈盈低呼着:“陈之言,救我们的孩子!博然——” 陈之言一动没动,只是视线看着她,眼底闪烁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他的视线转向了路安晴,他想起那一个孩子,他跟路安晴之间的孩子。 他的心真疼啊! 那好似被被人yingying扯开的心,那天,她说肚子痛,他却接到了安盈盈的求救电话,他丢下了路安晴,也是那一夜他被安盈盈设计有了孩子吗? 陈之言的视线有点恍惚。依稀间又回到了那一夜—— 迷醉的感觉! 那段時间,是他跟路安晴的疲倦期,他们之间不断地争吵争吵,而那時,又恰巧遇到了安盈盈。老同学相聚,他跟安盈盈再度相遇,后来他们见过几次,无非是回忆一下旧時光,真的没想过做什么! 可是那晚,安盈盈打来电话,她生病了!感冒了,发烧,没人照顾! 他便没有理会肚子疼的路安晴,去帮了安盈盈。 那一夜,安盈盈退烧!第二天,路安晴手术! 她在手术前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告诉他:“陈之言,我在医院,你若是还爱我,立刻过来!我给你半个小時,你若是不来,我会让你后悔!” “晴晴,我马上过去!你怎么了?”陈之言担心地揪了一颗心。 “我在妇产科,你给我立刻过来!”她难受死了,孩子先兆流产,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孕育孩子,因为这阵子,她跟陈之言打打闹闹,她瘦了很多,没吃好饭,导致身体每况日下。她觉得很委屈,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她一个人受苦,完了他还不照顾她所以,她打了他的电话! 陈之言放下了电话就告别了安盈盈赶往医院。 可是那天堵车,他在路上堵了一个小時,到达時,她刚好从流产室里出来,看着陈之言,她红着眼圈说:“陈之言,我打了你的孩子,我说了我会让你后悔的!我打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