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世界三:胆小的心理学家
室友们多数和尤三三同班,就算不同班也有听到些风声。 于是尤三三一进宿舍,就被姐妹们堵住了。 众人嘴巴一张,嗔目而视,道:“说!什么时候勾搭上范教授的?!” 尤三三:“……” 冤枉啊! “所以说你成了范教授的学生了?运气也太好了吧!”张媛媛皱了皱鼻子,拍了尤三三一肩膀,道。 “我自己也很意外……”尤三三拢了拢眉,肩膀一缩,像被张媛媛的粗鲁吓到一般,就快掉几滴眼泪证明自己的无辜。 不过那样太像尤三三自己十分恶心的那种白莲花,所以她装得并不走心。 反正室友们虽然都是挂牌学心理学的,但眼力也只是比普通人的水平高出一点。 “早知道我就多认真听课,兴许那糟老头也能推荐我!”张媛媛握起粉拳,昂起下颚,道。 “做梦吧你,物以稀为贵,要是人人当初都认真听课,姜老头只会乐得牙齿掉光光,还推荐,嘁。”云清乐意与张媛媛拌嘴,嘲讽道。 被云清这么一打岔,其他几人也就没了悔不当初的模样了,逐渐的将话题天南地北的带跑一圈。 尤三三见宿舍里的几个活宝,不禁露出了笑容,加入到她们的行列中去。 …… 过了两天,尤三三收到了叶敬文的短信,说是他要回校了,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因此在临走前特地约她出来吃一顿饭。 尤三三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夕阳西下,尤三三穿着打扮和往常一样,到校门口与叶敬文碰面。 “你……”尤三三打量着叶敬文的穿衣风格,心里略过一丝不自在,但无可否认,叶敬文今天穿得很帅气。 “怎么?不好看吗?”叶敬文木着一张脸,但却透露着一点儿紧张,道。 “不会,白衬衫很适合你。”尤三三摇摇头,笑道,“就是头一回见到你不穿运动服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色衬着叶敬文古铜色的皮肤,薄薄的布料下是结实精壮的胸肌,是清新与野性碰撞出来后的美感。 叶敬文面上微红,道:“走吧,我已经订好餐厅的位子了。” 尤三三点头,顺着叶敬文的指引来到了一辆跑车前,在叶敬文打开车门后坐了进去。 “这是我十八岁成年时的生日礼物。”叶敬文坐在驾驶座上,眼中微闪,道,“而且它是第一次载了除我以外的人。” 尤三三明了叶敬文的话中话,她微微垂眸,轻声道:“是这样啊……” “嗯……”叶敬文闷闷的应了声,仿佛刚刚那么长而又富有深意的一句话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尤三三在这个世界里扮演的不是多言的人,所以她不可能成为打破这样沉默氛围的第一人。 可是,她真的有和爱人在相处时出现这么尴尬的场景吗? 尤三三思来想去,回忆起了上个世界的洛长则,即便话也是不多,但两人之间早已有默契,不需要特意调节气氛都会显得其乐融融。 那要是自己认错人了呢? 尤三三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弄得心慌慌的,她咬咬牙,一边否认自己,一边却又忍不住多想。 “我定的是一家私房菜馆,中式菜式做得很不错,特别是油焖虾味道最好。”叶敬文轻咳出声,边目视前方认真开车,边同尤三三说道。 “那我可有口福了。”尤三三侧头朝他露出微笑,道。 “是啊。”叶敬文见她带着笑意搭腔,面色稍缓,又找了些话题来消磨时间。 车子绕进了崎岖不平的小巷,停在一个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院子前。 叶敬文与尤三三并肩而走,可还没进到屋内,就听见了里边传来的欢声笑语。 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 那个属于少年清亮的嗓音是如此的耳熟,他们不需进去看看,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叶敬文皱起浓眉,抿了抿嘴,先一步走入了屋内。 尤三三回过神,忙跟着在他身后。 “大舅。”叶敬文朝站在一桌子前的尽显富态的男人喊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他眸子一转,盯着少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念舅舅做的油焖大虾了,只是来蹭顿饭而已。”叶时银毫不畏惧叶敬文身上的低压,歪着脑袋,笑了笑,道。 “我现在就去做饭去,你们可要尝尝我的手艺进步了没。”男人摸了摸自己似怀孕四个月般微突的啤酒肚,笑容和蔼可亲,道。 这么一动,他倒是看见了叶敬文身后的尤三三。 “呦,这是敬文你的……”男人看着尤三三,喜上眉梢。 可话却说了一半,叶时银就打断了他:“舅舅,这是我的补习老师,我和你说过讲故事很厉害的那个。” “哦,原来是这样。”男人用带着抱歉的目光看了尤三三几眼,像是在为误会她感到有愧,然后他就钻进了厨房中忙碌了。 “老师快过来,别站着。”叶时银无视了叶敬文暗沉的眼,起身拉起尤三三的手将她领到了自己旁边的空位坐下。 叶时银嘴上身体上动作十分迅速,快得尤三三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在了他身边了。 但如果这时候还换位子就显得有些伤人了。 于是尤三三只好忽略心里被牵手的异样,默念对方只是个小屁孩无数遍,而后才转过头,颇不情愿的和少年道了声谢。 “老师你吃吃看,这个大虾超级好吃的。”叶时银剥去虾壳,放到了尤三三嘴边,弯着眼睛,道。 尤三三张嘴不是拒绝也不是,过了好几秒她才伸手去接,道:“我可以自己吃的,谢谢。” “不用客气。”叶时银说完,像是没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骨节分明的手又拿了一只虾剥了起来,而后放进了尤三三的碗里。 叶敬文额上暴起青筋,可又无可奈何。 他只是尤三三学生的哥哥而已,为她剥虾什么的,已然算是逾越,这注定现在的他不能和叶时银一样任性。 一顿饭下来,除了毫不知情的舅舅和达到目的的叶时银,就没有谁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