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世界十四:独取一瓢
窦莲进宫里见凤夜笙的时候,眼睛的浮肿还未消去。 凤夜笙见了十分心疼,他抚着她的脸,又细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他叹了一声,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那贱人骗了你还不够,都妖惑到你母后那里去了”凤夜笙抱着女儿,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阿父近来可是连见陛下一面都成问题了。” “母后就那么喜欢他吗”窦莲有点儿惆怅若失,呆呆的问了一句。 凤夜笙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过分低落了,连连点头:“不仅如此,还天天让他去寝宫伺候着” 窦莲难以想象,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生母在一张上的场景。 为什么花祁辞就是不喜欢她呢?明明她承诺过她会给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总比他进了宫里,和一群男人共用一个母后要强吧? 身侧的凤夜笙嘴巴张张合合的说些什么窦莲已经不在意了。 起初她的确是来向她的生父凤夜笙诉苦的,但对方的苦闷和怨恨显然比她自己的还要多,更是反而影响到她了,让她在回去的路上每踏一步都觉得不踏实。 “主子,您是千金之躯,哪能为了一个瞎了眼的东西生闷气呢?”看着窦莲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的侍女不由自主的为她的主子打抱不平。 “小云,你是不会懂的本宫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辈子这颗心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一记起花祁辞,便又想到了几日前的难堪,窦莲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侍女小云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窦莲已经走到了马车旁边,由宫人搀扶着上了车厢里。 作为侍女,小云没有权利可以随主子同坐一车。 因而她便跟随马车的速度,缓慢的伴着车走。 因为这个故,窦莲现在被人劫持了,小云还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更谈不上及时呼救了。 “长公主,草民并无恶意,只望公主殿下您能听草民说几句话。”一个特别的男音在窦莲的耳畔边响起。 窦莲的心脏一紧,连恐惧到咽一咽口水都不敢了,因为这个自称草民的人,正用一把首的刀刃横在她的脖子上。 窦莲不敢说话,连点头都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皮肤就会被划破。 男人见窦莲许久没有动作,仿佛是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刀刃逼得太近了,才慢慢的挪开了一点点距离。 他轻笑着说:“这一次,长公主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 “你想问什么都行!”窦莲颤抖着声音回答。 也许是因为她敢开口了,放松了自己,小幅度的吸了一口气,这朦朦胧胧间不经意嗅到了身后的人身上所带的气味。 一股好闻的莲花香。 但窦莲并没有把这个细节记起来,而是认真的听着身后这人的话,就怕自己一个晃神,这个人就会无声无息的结束自己的性命。 “草民知道殿下被一位名为花祁辞的男人伤透了心,而草民恰好也是被他伤过的一员,这次不请自来,见殿下一面,就是想为殿下出谋划策,让花祁辞吃一点儿苦头。”神秘的男人的话像是愤慨之人才会说的,但他的语气却是平静无比,好像是再说一见小事。 窦莲大吃一惊,正想着摇头呢,就感受到了脖子上一阵冰凉的触感。 “殿下,草民就这一个心愿,您都不能满足草民吗?”男人幽幽的声音继而响起。 窦莲骑虎难下,她虽然怨花祁辞投向了自己的母亲的怀抱,可却还达不到要害他的地步。 说到底,她就是对他还有情。 沉默许久的窦莲突然转念一想,自己可以假说自己同意,然后在这个贼人走了之后加上自己身边的防备,这样既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又能保住花祁辞。 但是窦莲的心思实在是太浅了,她不管在想什么,都会把情绪表现在她的脸上。 挟持她的男人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里有些嘲讽的意思:“殿下,草民劝您还是收收心,既然我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您的身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您答应了草民的要求,却不行动,那么您这尊贵的性命,就由草民我取走了” 窦莲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
她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想怎怎么做” “很简单的,殿下您一定能做得到的”男人勾起了唇角,信誓旦旦。 与此同时,花祁辞正趁着尤三三到书房里和大臣商讨国事的空隙,给自己的宫里洗洗牌。 “禀告主子,就是这些个人手脚不干净,每个人的寝室里都藏有价值不菲的东西。”说话的倩儿是尤三三指派给花祁辞用的宫里的四大大总管之一,她办事雷厉风行,只要接了命令,就绝对给主子办得利落完美,所以她在她进宫短短的十二年间,就已经在宫里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是皇帝处理宫廷事务的一把快刀。 “哦?倒是让这些人自己说说,他们有什么东西是被查出来的。”花祁辞眼皮子抬都不抬,自顾自的端起一杯茶水品了品。 “主子,奴婢\/奴才是冤枉的!” 跪着的人误以为花祁辞这话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辩解的,一个比一个叫得高调,就怕花祁辞忽略他们。 “今日本宫闲得慌,你们一个个慢慢说,本宫听着呢。” 这本该是显得娘气的话,一到了花祁辞这里,反倒是生出了一股寒气,低沉的男音似是一记撼动人心的古钟,庄严冷酷,让某些个还想耍小聪明的人不约而同的改了风向,说了实话。 “你再说一次,这个是谁给你的?”花祁辞蹙了蹙眉,手上转着一支金钗,问着底下已经被自己吓得尿了裤子的宫人。 “是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宫人声嘶力竭的吼着,“她让奴才把这支金钗找个机会放在您的梳妆台上,最好显眼一点儿!能令陛下一眼瞧见!” 花祁辞的眉心愈紧。 他的确是在窦莲的头上见过这支金钗,而这样的把戏窦莲也的确是能想得出来,但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些违和感在里边?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