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进退两难
古代人都愚忠。颜倾颜只能淳淳开导。 “哥，我们刚才也是情不自禁，也没真的做出苟且之事。这事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好了。哥。以后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吧，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也只能这样了。 柳无影默默地看着颜倾颜，心里就像被一万只蚂蚁咬过，又疼又麻。 他的颜颜如此善解人意，如此懂他。 让他怎能不心动，还能再说什么。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么想拥有这个从小粘着他的似乎还带着甜香奶味儿的小女人，也知道他这辈子不会对除她以外的任何女子动真心。 可是想归想，不能做！ 他伸手摸了摸颜倾颜头上快要掉出的桃木钗子，竖起耳朵听了听，夜深人静。 “颜颜，哥一直守在你身边，如果谁欺负你，哥一定不会放过她！” 声音还在耳边，两人已落地。 “绿翘，送小姐去公主那里。” 柳无影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坐在桥墩上的绿翘听到这句话，慌忙起身，只看到修长的身影远去。 颜倾颜一夜无眠。 她借口沐寒风几个不醉不睡不不便回去，在公主处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返回。 她还惦记着要给柳无影做碗面条吃，她知道他接下来会很忙，也许很久见不到。 她脚步轻盈的走在清晨清冷的院子里，早起的园丁修剪着路径旁的冬青，几个仆妇清扫卫生。丫鬟们来回穿梭，去东厨领早饭。见到她都低头行礼。 颜倾颜昂首挺胸，面对恭敬的下人，总算找到了一点当家主母的感觉。 绿翘怀抱公主托颜倾颜转交给柳无影的由御医浸泡的虎骨酒，说是给柳陵的，因为他的关节有问题。 公主奶奶对干爹有一种深厚的感情，这在除夕夜她看柳陵的眼神中已经表现出来了。 似公主这般年纪如果有一段黄昏恋，那也应该是最美的夕阳红。 颜倾颜边走边想着公主奶奶的事儿，她将这一坛子虎骨酒交给她的时候，眼神有着少女般的娇羞，脸也是红的。 要不要帮忙撮合撮合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又想到了昨晚上同柳无影有惊无险的那一幕，再一次的遗憾。 “如果四年前不是觉得太小的话，生米煮成熟饭也许今天是另一种结果。” 她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叹息一声，回到了牡丹园。 就看见沈凝香花枝招展的从另一方向走来，身后跟着同样招摇的怡人，还有一位端庄的妇人。 颜倾颜皱了皱眉头，这个沈凝香阴魂不散啊。有事儿不能昨晚上办完么？ 她放慢脚步，思量着要不要回避一下。 这倒不是她怕她，是不想柳无影看到她被沈凝香这么赤裸裸的排挤。 还没做出决定，沈凝香已经双眼带笑：“少夫人回来了啊。奴家也要去给公主请安。” 自称奴家了。什么意思。谦称吧。 颜倾颜也做出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沈大小姐啊，给公主请安似乎走错方向了。” 说完还很好心的指了指通往凤至园的路。 正儿八经煞有其事的样子要多认真有多认真，逗的绿翘差点没笑出声来。 心说人家沈凝香小姐都在这里住了四年了，难道还不知道去凤至园的路。 就看沈凝香娇滴滴的脸儿一红：“多谢少夫人指引，奴家是要先给寒风哥哥一点东西。” “给东西啊？那就给我好了，我正好回去，带给他。” 这样羞答答的样子是要表达一种什么意思么？ 沈凝香忙摇头：“少夫人，这可不行。奴家的亲手交给寒风哥哥。” 还得亲手。 颜倾颜有点好笑，这个女子看起来是要急于求成。算了，她要去就去吧，反正无影哥哥已经知道了。 她不再逗她，径直向园子走去。 柳无影夏辰宇蒙不谦看起来昨儿晚上真的不醉不睡，庭院中此时静悄悄的，只有柳无影自己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颜倾颜心一跳，脸也微微发红。 她很优雅的走上前轻轻问了声：“哥，这么早就起来了。” 柳无影转过身来，春风般的笑容溢于眼角。 却是看到了颜倾颜身后的沈凝香，眼神一凌，转身丢下一句：“公子还没起床。” 便进了客房。 颜倾颜忙冲着他的背影：“哦。”了一声。 就看见不知道刚才在哪里的云烟冒了出来，对着她见过礼之后，眼神很不有好的看着沈凝香：“凝香小姐，我家公子昨晚上喝醉了，现在还未起床。请小姐先回。” 公主不止一次交代，绝不能让这个沈凝香小姐单独见到公子。现在公子还没起床，她还都不能进去呢。 沈凝香愣了愣，小脸一阵发白。 她以为昨晚上一直陪四个男子喝酒到了很晚，说了很多次一大早会带银票过来，寒风哥哥一定会早早起来等着的、 寒风哥哥需要银子，而她正好有。 这正是时候。 云烟做的很对，虽然她很想沈凝香早早将沐寒风勾了去，好让她清静清静。可是这是她的地盘，要勾也是去别处勾吧。这样有点欺主的味道，不能表现的太懦弱了。作为牡丹园的大丫鬟，云烟的做法值得肯定。 颜倾颜赞赏的对着云烟挤了挤眼睛，竖了大拇指，算是肯定。 她站在客房窗口大声对柳无影说：“哥。公主奶奶给爹带了虎骨酒，放在我房间了。你一会告诉夏表哥蒙表哥一声，我去给你们做碗酸汤面醒醒酒。” 便接过绿翘手里的酒坛推门进了婚房。 沐寒风不在屋里，她放下酒坛走出去。 见沈凝香还站在走廊下，脖子伸得老长。 笑吟吟的走下台阶：“对不住了沈大小姐，我夫君昨晚上喝的多了，也不知道睡在客间客房了。要不你自己去敲敲门看看在哪里？” 庭院很大，屋子很多。 沈凝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也许是公主有意的，她住的地方离牡丹园最远，如果她现在先走了，怕沐寒风起床就离开，银票就不能交到他手上。。 可是如果不走，没人请她进屋啊。而且这个出身卑贱的少夫人特意加重夫君二字，是在告诉她，沐寒风现在是她的夫君。外人勿念闲人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