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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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叶城衣猛然惊醒，原来一切都逃不过母亲的眼睛，她咬了咬嘴唇目光有些黯淡“还没有呢……夫君说后日他需要出一趟远门，一位故友去世让他去见见最后一面顺带取些书回来，晚上打点东西到深夜，原想着等他却每每都是我自己睡去……” “哦……原是这样么”叶夫人目光微微锐利，笑容别有意味“新婚不碰妻子还从促离开着实令人奇怪。”她的手轻轻环住女儿以示安慰。 屋子里是那熟悉的熏香弥漫，叶夫人夜间眠浅常用此香安眠，白天也可安神。屋里一时间静悄悄的偶尔的会有门外传来一两声走动的声响。 “娘，其实也不怪他啊……毕竟都是我自己睡着了，而且这么仓促的就成婚说不定辞安他还没准备好……”叶城衣沉默许久解释道。 “……城衣，你回去后多炖些羊汤，母亲这里有盒上好的冬虫夏草，平日里多给他吃些，放些鹿茸，rou桂更好。”叶夫人轻声嘱托女儿“你别脸红，若他没什么问题那么就是无求无欲或是根本不想碰你……” “娘……”叶城衣点点头，虽说有些脸红但是都是些补品吃了也没什么坏处不是…… 随后又与叶夫人家长里短的聊了好些时间见母亲微微有些乏才离开。 厅堂里依旧烛火通明，叶大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兴致勃勃的和陆辞安下棋，两人挤在一张小桌子那里倒颇为有趣。 叶城衣悄悄着跑过去一把抱住父亲，叶大人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白棋“啪”一声落了下来，摇晃了几下停在了一点。 “城衣，爹告诉过你多少次下棋勿扰啊……”叶大人扭头看了看自己笑嘻嘻的女儿，可惜这步棋……原本可以好好的吃他一片…… “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还不让你夫君笑话了去。”叶大人越想越可惜，说实话陆辞安棋艺高于自己不少本以占大半，还不容易自己精心设计一局想破他的包围却下错了…… “爹！”叶城衣闻言吐了吐舌头松开手，这才多久啊就不向着自己了。 陆辞安在专心的下棋，一手微撑额头，几缕碎发滑下偶尔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白衣被烛火映的微微发红，衬的脸也明恍恍的分外好看。 “乏了？”注意到她的目光，陆辞安抬头看着她。 “没有……我就来看看。”叶城衣让人递上一张木凳坐了下来，只注意到棋盘上白子被黑子重重包围似乎气势要若许多，对于棋她倒不是很了解。 下棋纷繁复杂，每一子都牵扯着太多太多她不是很喜欢…… “老夫今日要与你痛痛快快下一场！”叶大人酒也不喝了，棋兴正浓便愉快的说道。 “受教了。”陆辞安手执黑子微微一笑。 叶城衣看了两人一会儿，只觉得烛火越来越晃眼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们就不觉得累么…… 不过真好，原本只是个路人的代课先生如今成为了自己夫君。虽说只是出去教书的书生，日子自然不比叶府但也没吃多少苦。 他还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辈子嫁这么一次，风光这么一次就足够了不是么……互相扶持着平淡的过完一生也挺好。 叶城衣看了许久倦意上来见两人还有继续下的意思便独自离开回房间休息了。 次日中午吃过午饭两人才离开。临走叶大人眼带血丝依旧不忘喊着下次定要一决高下。 “你们莫不是下了一夜？”叶城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问道。 陆辞安笑了伸手点了她的额头一下“棋兴上来怎可打断？” “别学我爹！”叶城衣娇嗔，紧紧环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失落的松开手“辞安，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嗯，怎么了？”陆辞安扬了扬眉疑惑道。 “这一去至少也要一个月，宋洲荒凉前去的路途较为崎岖险恶的，你可要多加小心。”叶城衣担心的叮嘱“你我以是夫妻，我可不想你有什么闪失怪令人难过的。” “傻夫人。”陆辞安拉起她的手叫停了马车，正待叶城衣疑惑的时候，他温柔的把她扶了下来“忽然想起近日有花集，夫人何不下来一起走动走动。” “嗯！”叶城衣顿时笑靥如花。 花集只是每月初龙川城都会有的普通集市，这几天东西比往日便宜许多，到了晚上还有花灯。寻常百姓出门图个热闹，气氛倒也不错。 遣退词容，叶城衣兴致勃勃的与陆辞安一起东瞧西看的，那家的山楂看上去不错，这家的扇子似乎也不错的。 一条小街因为挤满了商户显得生机勃勃。虽说不上繁华倒也不错，既然是花集那么少不了卖花灯的样式繁杂一时间令人眼花缭乱，店家卖力的喊着自己的特色希望在这诸多商户中得一分特色。 “辞安，这里的糖苹果好棒。”她鼓着腮帮子看着他，嘴里依旧没有停下“给你咬一口。” “我吃不惯甜呢。”陆辞安微微蹙眉，笑着拒绝。 “啊，是么好可惜。”叶城衣眨眨眼收回手里咬了一半的苹果，嘴上因为糖汁而显得闪闪发亮。“要不，再去买几个吧？” “好啊。”陆辞安点点头。 因为捧了一袋子糖苹果，所以两人原本拉着的手便松开了，人来人往的便嘱咐了叶城衣几声不要走散。 “辞安，你经常来集市么？”叶城衣有些好奇“我第一次见你也是在集市上，等等，第二次似乎也是呢。” “嗯？偶尔来看看附近的友人而已。”陆辞安一愣回答道，眼神中一扫而过的有些复杂。 一路下来，偶尔过路的姑娘会盯着他看，还会有往他怀里塞鲜花水果的，叶城衣有些不满的狠狠咬了几口苹果“下次我定要把你的脸遮起来。” “若夫人喜欢。”陆辞安捧着怀里各种奇怪的礼物笑道。 “辞安……哎……”刚要开口忽然有人撞了她一下，手一松袋子里的糖苹果一时间全部滚到了地上，叶城衣匆忙俯身去接。 “好可惜……”手快的捡起几个，更多的滚落到地上沾买了沙石还有的随着人群早已不知去向。叶城衣有些可惜的直起身“辞安……？” 再度环顾四周时陆辞安以不见了身影，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不知何时多起来的人群中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