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将的资格

    画非画微笑道：“不管怎样，若是没有CONTROL的帮助，我这一辈子可能都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那个地方呆久了，想不发疯都难啊！”

    葬月毫不意外地说道：“你在装疯。”

    画非画点头道：“嗯！但是很可惜，想要瞒过那帮‘捕快’并不容易。”

    神主道：“画非画主要负责基地的内务和安全，以后你们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两人齐声道：“属下明白！”

    屏风后的神主挥挥手臂道：“画非画，你先下去吧。”画非画躬身行礼，退出大厅。

    葬月目送画非画离开，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这才回转过来面向高台，欲言又止。

    神主见状，遂开口问道：“葬月，你是不是想问本座：为什么要这么仓促地提升画非画为神将？”

    葬月恭敬地说：“属下本不该置疑神主的决定，但对于此事，属下实在无法理解。”

    “哦？”神主坐回位子道：“说说看！”

    葬月朗声应道：“先不论此人的身份来历是否可靠，属下只是认为单凭他的实力，还未够资格接替老爷子的位置，成为六煞神将中的一员。”

    神主反问道：“何以见得呢？”

    葬月继续道：“属下记得：神主曾规定凡欲成为神将者，必须经过三个考验。第一：在两周之内，凭一己之力，为组织增加十亿美金的收入；第二：击败至少七名以上的神官；第三：完成神主所出的一道难题。只有通过以上三个条件的人，才有资格担当神将一职，可是属下并不觉得画非画有此本领！”

    神主听到这里，突然反问道：“葬月，当年你加入CONTROL的时候，本座有没有怀疑过你？”

    葬月闻言一怔，继而低声答道：“没有！不仅如此，神主对属下还非常地信任。”

    神主又问道：“那以你当时的情况，本座该不该怀疑你呢？”

    葬月再次发怔，随后回答道：“应该！当年属下是代替死去的朋友前来投效神主，身份又……确实值得怀疑！”

    神主沉声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就是本座的驭人原则。四年前对你是这样，今天对画非画也是这样。”

    葬月朗声道：“可是画非画加入组织刚刚一年，寸功未立，一下子便被提升为神将，还负责整个基地的内务和安全，恐怕会惹人非议！”

    神主笑笑说：“葬月，你还记得当年本座给你出的那道难题吗？”

    葬月答道：“当然记得。神主要我在三天之内取回查卡哈元首的脑袋，属下在一天之内就成功返回。”

    神主道：“那你认为这项考验困难吗？”

    葬月如实答道：“非常简单！查卡哈元首府保安松懈，取他的首级就像探囊取物一样方便。”

    “非常简单？”一阵轻松的笑声自屏风后传来，神主继续说道：“查卡哈元首府邸的保安系统与美国五角大楼的相比，亦毫不逊色；他身边二十七名保镖的战斗力和中国军方最引以为傲的‘凶鬼特种部队’不相伯仲，而你却在四分三十五秒的时间之内，完成了潜入刺杀任务，这还能称的上是容易吗？”

    葬月立刻谦逊道：“那些所谓的保安手段在我的‘天择力量’面前，完全形同虚设，属下能轻松地完成任务，不过是依靠自身的异能出奇制胜罢了。”

    神主道：“说得不错！‘天择力量’非但没有绝对的强弱，反而是各有所长。这正如你的异能善于潜入暗杀，其余五名神将难望项背一样；画非画可以轻松做到的事情，你们却未必能够做得到。”

    葬月明白道：“神主的意思是：画非画的‘天择力量’对我们大有用处？”

    神主淡淡地说道：“他的‘天择力量’可以控制住狂乱的罗娜。”

    葬月听到“罗娜”二字，顿时虎躯一震，惊讶道：“他的异能竟然可以……”

    “是的。”神主打断他道：“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葬月立即躬身行礼道：“属下鲁莽，请神主恕罪！”

    神主摆摆手说：“你并不清楚罗娜的事情；而且刚才你所说的每一点顾虑都是为了组织着想，本座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

    “多谢神主。”葬月终于醒悟道：“无论‘天择力量’如何强大，都不免受到时间和空间的制约，所以神主才将画非画他留在基地，以策完全。”

    神主的背影微微颔首，突然问道：“刚刚提起老爷子的事情，他离开CONTROL有多久了？”

    葬月略一思量，出言答道：“再过两个月，刚好满三年。”

    屏风后的背影缓缓地来回走度，自言自语道：“三年了，三年了……可惜，本座手中的资料太少。”

    葬月见神主似乎另有心事，当下请示道：“神主如无其他吩咐，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神主回过神来，“嗯”了一声，说道：“办事去吧。”葬月行礼后，转身退出大殿。

    葬月迈出大厅之后，便沿来时之路向回走动，可是就在他经过最后一道大门，踏上通往长廊的楼梯之时，在其身后的铁门内侧突然出现一道隐隐晃动的身影，这人正是刚刚被提升为六煞神将之一的画非画，此刻他极力潜藏在黑暗之中跟踪葬月，不知意欲何为？

    葬月似乎对身后的“尾巴”毫无知觉，仍然一味地慢慢前行，画非画则小心翼翼地远远跟在后面，一双眸子警惕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再拐过前面的两个路口，就是神将的领域了。”画非画一面紧盯着前方不紧不慢的葬月，心里一面得意地暗想：“被人跟踪了这么久，也没能发现我的存在，传闻中的葬月神将也不过如此而已！”

    正当他洋洋自得的时候，前方的葬月突然加快了脚步，一个纵身便消失在路口。

    画非画不知发生何事，刚想拔足追赶，却骤然听到葬月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你在跟踪我？”冰冷的话音就像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心窝。

    画非画轻笑一声道：“葬月神将，看来你是误会了。这条路难道只有你能走得，别人就走不得？”他虽然表面镇定，但心里却暗吃一惊道：“刚才他明明还在我的前面，怎么一转眼就溜到我身后去了？看来盛名之下，果然无虚！”

    葬月逼近一步，问道：“你比我早离开大厅，为什么反而会在我的背后？”

    画非画转身望着对方，微笑道：“这里的长廊错综复杂，难免会有记错的时候。”

    葬月低沉地说道：“那就仔细地记清楚，再出来吧！”话音未落，人已迈步离开。

    画非画望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心里冷哼道：“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跟你们分个高下！”

    原来，画非画本人自幼便心高气傲，虽然脑域中灵魂的觉醒曾经使他一度陷入精神混乱的危机之中，更被人送入了精神病院，受尽屈辱；但是在彻底融合了凡高的灵魂之后，却使他获得了诡异莫名的“天择力量”，故此，变得更加目中无人。后来在CONTROL神将与神官的帮助下，画非画于押运途中成功逃跑，并且加入了组织；虽然神主对他颇为赞赏，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将其破格提拔为神将，全权负责基地的事务，可在画非画的内心里，却始终不服其余五名同僚的实力，认为他们不配与自己平起平坐，因而总想找机会与对方一较高下。

    但无奈，神将们大多在外执行重要任务，难有机会相见，今日既然偶遇返回基地的葬月神将，试问他又怎能放过此等大好良机，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情景。

    “看来，这个画非画迷路是假，想要试探我的实力才是真的。假若不是神主严令手下不得私斗，适才一战，恐怕在所难免！”葬月一边前行，心中一边思量道：“不过，他的‘天择力量’居然可以控制住罗娜小姐，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由此可见……”不知不觉间，葬月已回到自己的议事厅，这里约有八十平米，厅内摆设一应俱全，松木制成的桌椅被打扫地一尘不染，房间虽然比不上神主大殿那样奢华、气派，但装饰地极为古朴、典雅，四周墙上的八盏壁灯光线半明半暗，更为其平添几许舒适、平和的气氛。

    “来人！”葬月一声呼喝，两名神卒马上飞身跑进屋内，半跪行礼道：“神将，有何吩咐？”

    葬月道：“马上传赵森、髊尸和程序员三位神官来这里。”两人应声退出房间。

    不到十分钟的工夫，三名神官已赶到议事厅，单膝跪在葬月面前，齐声道：“神将，有何吩咐？”

    葬月安坐在位子上，挥挥手说：“无需多礼，起来回话吧。”三人起身后，自动地站到一边，默不作声，只待上司发号施令。

    葬月一字一句地说道：“神主神谕：命你们三人连同各自麾下的所有神卒，马上赶往琴岛市，尽快将毛头、王小乐和展恨带回。记住：这次神主要活的！”

    赵森听地眉头一皱，马上请示道：“神将，琴岛市的公安正在四处通缉他们，这三个人行动起来必然会更加小心，仅凭我们这点人手……恐怕很难在短期之内完成任务。”

    程序员也赞同道：“神将，论找人，我们可不是那帮警察的对手。”

    葬月不容争辩地说道：“他们三个对组织很重要，一定要抢在警方和‘捕快’前面把他们带回总部！明白吗？”

    “明白！”赵森等人立刻高声应道。

    葬月一摆手说：“去吧！”三人行礼告退，立刻启程赶往琴岛市。

    当天晚上，在龙志、展恨和王小乐的护送下，淑曼轻松地避过门岗，回到了“大合化工厂”。她遂将三位救命恩人安置在餐厅后面储存蔬菜的库房中，供他们暂时歇息，自己则未免引人怀疑，跑到厨房去帮忙做晚饭。

    这间库房是原先的一个车库改造而成，五十多平米的房间内堆积着各种各样的蔬菜，数量之多，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龙志三人在其中各自挑选了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或倚或躺地安顿下来，争取时间，恢复体力。

    “喂，这个地方究竟安不安全？”倚墙坐在窗户边的王小乐突然担忧道：“从这里，连餐厅内的炒菜声都听地一清二楚，可能随时会有人冲进来拿东西，顺便举报咱们的。”

    闭目养神的展恨低声说道：“宿舍区和厂区人来人往的，极易暴露行踪；这里虽然条件差一些，但是地理位置绝佳……”话音一顿，他睁开眼睛望向两个难友，接着说道：“如果有突发事件出现，凭咱们三人也能应付自如。”

    这时，半躺在屋角一堆白菜上的龙志，起身对王小乐继续说道：“而且这里距离黑犬青田的办公大楼也不远，有利于我们晚上秘密潜入，盗取合同。”

    王小乐叹口气道：“我真的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龙志说：“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此行又异常危险，所以你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养伤，等着我和电鳗的好消息。”

    王小乐气闷道：“当初救人是我先提出的，后来偷合同也是我坚持的，没理由最后只有你们两个动手，我却要在一边干瞧着呀！”

    “笑星，你想为工人们出一份力，这点我和昏君都很明白。”展恨正容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前去，如果行动一旦失败，受牵连的可就不止是咱们三个了。”

    王小乐虎躯一颤，知道对方所言非虚，心里不禁痛恨自己太过没用，同时，更有生以来第一次激起渴求力量的强烈愿望。

    “笑星！”龙志见到好友一脸失落郁闷的模样，赶忙出言为展恨打圆场道：“电鳗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其实是想说……”

    “昏君，我没事的。”王小乐猛地吹出一口气，仿佛要把内心的不快和埋怨全部呼出体外似的，朗声说道：“电鳗讲地不错！以我今时今日的实力，去了也只是图增负累。”话说至此，他的脸上忽然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信心十足地说：“但是你们也不要太得意，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能超越你们两个！到时候，如果你们再用这种借口来推搪我，小心我揍扁你们！”

    龙志和展恨相视一笑，心里均想：“知耻近乎勇！笑星他已经具备了作为一名强者的基本素质，日后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不过——”就在这时，王小乐突然拉长声音，语调一变道：“刚才，电鳗你的话深深刺伤了我软弱而幼小的心灵，所以，你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龙志朝展恨耸耸肩道：“这我可帮不了你啦！谁叫你刚才说话那么直接，笑星当然会不舒服了。”

    展恨无奈道：“我身无分文，穷光蛋一个，拿什么赔你？”

    王小乐呵呵地笑道：“那还不简单？只要你和昏君干完正事之后，替我狠狠地在黑犬青田这个狗东西的屁股上踹两脚，就全当赔偿了！”

    展恨先是一愣，继而会意道：“放心吧！我保证黑犬青田一周之内与椅子无缘！”展恨只有与龙志、王小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罕有的露出一丝笑容，但此刻提起黑犬青田，他又立刻恢复常态，犀利的眼神中绽出一道摄人心魄的精芒，无论是谁见到，都不会怀疑他有足够的力量去兑现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王小乐转头之际，突然发现龙志双眉微皱，似乎另有心事，不由得问道：“昏君，你在想什么？”

    龙志沉思道：“偷出合同，教训黑犬，这都不成问题；可我始终想不通的是，一向以利益为最终目标的‘黑犬’家，为什么要打那些普通女工的主意呢？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王小乐推测道：“也许那个黑犬青田根本就是个变态，抓女工回去，无非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畸形心理。”

    龙志摇头道：“可能性不大。你以为‘黑犬’家会外派一个自制力和智商都如此低下的人到中国来吗……对了，电鳗，‘黑犬’家的当代领头人是谁？”

    展恨眼睛一转，回忆道：“根据‘骑士’资料中的记载，‘黑犬’家现在的领头人是一个名叫黑犬清侍郎的家伙，只知道此人四十岁左右，做事果决、机智，狠辣无情，是个相当难对付的角色，至于其他的情况，就没有人晓得了。”

    王小乐失望道：“唉，美国不是整天自吹拥有全世界最先进发达的谍报网吗？怎么连一个黑犬清侍郎的资料都调查不到？”

    展恨坦言道：“其实，美国并没有自吹自擂，据我所知，在‘骑士’资料库中没有任何详细记录的名门望族，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一家！”

    王小乐试探地问道：“你说的不会是‘黑犬’家吧？”

    展恨冷笑道：“他们不可告人的发家史和家族成员在全球的位置分布，‘骑士’都了如指掌，只是黑犬清侍郎本人生性多疑，不易调查罢了。”

    此刻，龙志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暂时搁下一切，追问道：“那究竟是哪一个名门望族，居然可以避过‘骑士’的眼线？”

    展恨摇头道：“这我也不十分清楚，毕竟资料记载地非常含糊。”

    王小乐急道：“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快点说给我们听听吧！”

    展恨沉声诵道：“我只记得那一页上写着：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周朝；它的力量能够撼动整个国家；它是cao纵着中国几千年兴衰的一只无形大手，它是超脱于历史之外的‘迷一般族类’，对它的了解迄今为止，只有四个字：九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