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雷劫桃木
吴拥一边流着口水抱着斩灵放在脸上不停地摩挲着,一边眼冒金星地盯着我,就只差没跟我说让我将斩灵送给他了。 不过我只是愣了一下,又立刻静下心来。 “你说这是什么木?” “桃木啊!”吴拥茫然地望了我一眼。 我当然知道这是桃木。虽然它一开始就是浑身漆黑一点也不像是木头,但是我可是亲手将它从那棵粗大的桃树当中抽出来的。我所在意的是吴拥后面的那个词。 “什么是雷劫木?” 吴拥恍然大悟。 “哦,你说雷劫木了?树独秀于林,天必崔之。简单来说就是太过于高大的树木都遭到天打雷劈。这不难理解吧?” 我点了点头。这基本上已经是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了。不仅仅是树林里过高的树木,就连荒野当中的独树也同样容易遭受雷击。 “被雷击过并且能够残留下来的那一部分就叫雷劫木。” “哦!”原来如此。难怪斩灵对付鬼怪特别的灵,原来不仅仅是它是桃木,本身就具有镇邪避鬼的作用,还因为它是从雷劫当中残存下来的木头啊! “不过对于雷劫木来说,你这根木头又特别珍贵。” 我转头,诧异地望向吴拥。 吴拥也没卖关子,很快地给我解释道:“一般来说桃木很难生长,哪怕是生长个十来年,也有可能仅仅只有几尺高,只不过树桩粗点,树根盘点,分枝分叉多点罢了。所以一般桃树很难长到被雷劈的地步。你这把木头剑不仅是雷劫桃木,而且能够雕刻成这样,一定是一棵相当完整的桃木,而且从这上面的纹理来看还是木芯,所以你这棵桃树应该有水桶那么粗。只有这样,才能在被雷劈中烧毁了之后,还能留出这么大的一段来。” 说完,吴拥又摸着斩灵喃喃自语:“不过真奇怪啊,没听说过桃树能长这么大啊!而且被雷劈过的雷劫木,自身带有天地极阳之力,可是你这把木头剑上却带着阴气,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吴拥这是又犯傻了,干脆没理他,笔直走进了房间。斩灵我随时可以收回来,根本就不担心他趁着我不注意将它带走。 我父母果然已经醒了过来,正由孟婆照顾着喝水。我看了孟婆一眼,才发现她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弄了一件人皮衣裳。不过这件人皮衣裳可跟她之前的那件不一样,而是保持着她变化后的样子。 我想了想,觉得孟婆是眼秦广王取得了联系。秦广王当初能让孟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并且让她跟在我身边,那么要做一件跟孟婆变化后的样子一模一样的人皮衣裳也就不是多么难的事了。 孟婆立刻站起来让开了位置,我顺着她让开的位置站到了床边,我母亲一把抓住我的手,喊了一声“云子”,接着就将我拉得低下身子,抱着我哭个不停。 我父亲老实巴交地瞪了我母亲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接着就坐在一边从衣服里摸出了一根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等我母亲哭够了,他才将烟头给捻熄了问我:“云子,苏家怎么样了?苏家可是大家,据说族人遍布全国,你可不要得罪了他们。” 我心中一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父亲的问题。我知道对于像我父亲这样朴实的农民来说,宗族就是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最残酷最严厉的事情就是被逐出家门。 这里的被逐出家门可不是老子不认儿子,不让儿子回家,也不留给他任何的遗产,而是指从族谱上除名。 虽然我父亲并不是在苏家长大,算是苏家外围的外围,但是族谱上关于这一支苏姓人家是从哪儿来的,发源于哪里都是记载得清清楚楚。每一次修谱,都能知道这一脉现在大部分人都在什么地方落地生根。 中国人的那一份诡异的宗族归属感,也不知道起源于什么年代,只知道它一代一代就这么坚定不移地传承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父亲,我怎么能够告诉他在他走失了一魂一魄的时候,整个苏家都因为我的原因已经除了散落在外的那些旁支以外什么都不剩下了? “苏家苏家,你眼里就只有苏家?难道你没看到儿子在苏家吃了多大的亏?”我母亲性子比较烈,一听我父亲提到苏家,整个人立刻炸了,一脚将我父亲踢下了床。
我父亲向来怕我母亲,被我母亲这么一踢,也就不敢再问什么,爬到另一张床上闷闷地抽着烟。 抽了几口,又眯起了眼睛,说道:“云子,要不我们躲远一点,躲到宗主和少爷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吧?我就不信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了。” 我母亲眉头一竖,满意地盯着我父亲。 “哟,你这木头脑袋终于开窍了,不想着宗族了?” 我父亲恼怒地横了我母亲一眼,不过似乎是怕我母亲生气,终于这一眼没敢瞪实,很快又闪了回去。 “我这不是担心云子?” 我心里一阵的感动,感觉整个鼻头一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突然,我的心莫名地狠狠地跳了一下,我下意识里朝着窗户看过去,只见之前那只被我打飞了的鬼魂这个时候正趴在窗户上,睁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极度阴森地瞪着我。 我下意识里感觉不妙,立刻站了起来,也就是在我站起来的瞬间,两张床中间的一只由旅馆提供的玻璃杯子突然炸了开来。我连忙闪了一个身,一边拉过我母亲,一边翻身挡在我父亲的面前。 以我现在的本事,要抵挡住这几片碎玻璃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体内早就没有了灵气,只有鬼气。我若是要抵挡这些玻璃,势必得使用上鬼气。且不说我父母刚刚才回的魂,经不得鬼气的冲击,而且我一旦让鬼气逸出了体外,那么我吸收生灵的体质就会显现出来,到时候若真是将我父母的生命给吞噬了,我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如此一来,我就不能刻意去抵挡这些玻璃了。 “嗤、嗤、嗤……”利器划破血rou的声音响了起来,与此同时,我背上火辣辣地一片疼。 就在我咬着牙忍着疼的时候,那只鬼魂穿窗而入,抓起地上的一片碎玻璃,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