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20
撑着最后一口气,石敏睁开眼看着她,凄然笑道:“不……不要怪我师父……他……他是为了帮我……” 月痕惊呆了! 是他!真的是他!她本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他! 淡云步!你居然下得了手!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哪!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月痕冷不丁一个激灵,低头看着怀中安静的石敏,再也抑制不住满心悲愤,放声大哭。 “石头!不要啊!石头!不要死!不要死啊!石头!啊……” 悲痛,恐惧,愤怒,这些绪混合在一起,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天哪!怎么会这样?昨天她还在羡慕石头能够留在淡云步边幸福快乐的生活,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样? 他不是一直都很疼她的吗?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难道就因为她让他这个掌门面上无光吗? 淡云步!难道你和玉饶那老妖婆一样,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善人吗?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段子以来他对自己的种种冷漠和无,最后在光怪陆离的碎片里,只看到他掐死石敏时,那张狰狞的面孔,在眼前不断放大,放大,闪烁着刺目的寒芒…… 淡云步!!! 心中一声惊天怒啸,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 在这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氛围中,一个声音突兀传入耳畔:“你在干什么?” 浑一震,月痕慢慢抬起头来,森冷锐利的目光宛如一根闪着寒光的利箭,嗖的一声直而去。 淡云步惊愕地看着她怀中躺着的少女,再看她一副恶狠狠的表,感到莫名其妙。 蓦地,电光石火的刹那,月痕迅速从地上爬起,足尖一点,小的子腾空掠去,赤手空拳对远处呆立的男人展开猛烈攻击。 淡云步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细想,被迫迎接这场突如其来的决战。 从一开始的闪躲退让,到后来她步步紧bī),招招致命,淡云步终于忍无可忍,单手钳制住她,急道:“你疯了?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把甩开他,眸中怒火燃烧,咬牙切齿:“混蛋!我杀了你!” 说罢直接摘下脖子上的金锏项链,转眼在手中幻化出一根长约三尺的金锏,金芒乍现中,堪堪捶向他的脑袋。 淡云步一惊,迅速祭出九晟剑,迫不得已进行反击。 月痕的法力纵然也高了不少,可哪里是淡云步的对手,勉强过三招后,脚步已经开始凌乱,金锏握在手中竟有千斤般重,踉跄直往后退。 淡云步也不想再跟她废话,这些子以来,他早就对她忍无可忍,只要一见到她那张脸,就不想起儿时可怕的经历。既然他好心给她活路她不知珍惜,他又何必再隐忍这蛇蝎妇人?前世种下的因,今生结下的苦果,她也该尝尝这滋味了! 仗剑划空,剑光飞舞中,杀气肆虐! 千幻剑.穿杨 淡云步再不迟疑,将暗黑色的法力凝聚剑尖,一缕冷锐霸道的剑光倏地从九晟剑剑尖发出,直向月痕的膛,剑气迅猛如闪电,直教人措手不及。 短暂的瞬间,月痕根本来不及躲闪,原以为死到临头,不料眼前突然黑影一闪。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替她挡住了这道剑光,本想在那紧要关头压制住这道光,不料速度实在太快了,瞬间便穿透了他的膛,利落得不留一丝痕迹,但对中招者而言,却是致命一击。 当月痕看清眼前之人时,浑一震,霎时呆住。 不远处的淡云步定睛一看,陡然愣怔在原地,眸中的仇恨之光瞬间化作惊愕,口中喃喃:“师兄……” 月痕呆呆看着前高大的背影,直到他一口鲜血溢出嘴角,无力地向后倒去。 目瞪口呆的月痕这才清醒过来,伸出双臂接住他的那一刻,猛然爆发出一声惊呼:“师父!!!” 大地一阵惊颤,乌云蔽月,世界陷入沉沉昏暗…… 灾难,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在昏暗的世界里,可怕的仇恨宛如奇形怪状的藤蔓,一路蔓延开去,缠绕出诡异的图腾,图腾中的怪兽张牙舞爪,无吞噬着本善的人心…… 在月痕一颗心濒临破碎的时刻,玉饶师太不知从哪儿得到风声,领着众干弟子匆匆赶来,不由分说将她关押石牢。 牢门铁锁锒铛,月痕发了疯似的对着铁墙拳打脚踢,丝毫不顾双手鲜血淋漓,愤怒吼着:“玉饶!你这个老妖婆!你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师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淡云步!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啊啊啊啊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站在牢门外的玉饶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怒吼,眉头越皱越紧,忍无可忍:“好一条疯狗!再让她这么吼下去!石牢都要震塌了。” 后一位弟子鄙夷哼道:“师父!要不要给她点教训?” 另一位弟子冷笑:“那当然!敢张口骂师父和掌门,怎么能轻易饶了她?” 玉饶点点头,厉声道:“那好,你们留下来给她尝点苦头,为师去看看掌门!” “是!” …… 天蒙蒙亮了,却不见光,灰色的苍穹乌云滚滚。 太清宫寝室内,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静静坐在畔,淡云步望着卧榻上一动不动仿佛熟睡的少女,不潸然泪下。 “小敏……” 摩挲着她冰凉的手,他试图给她温暖,却只是徒劳,心在一阵阵剧痛下,愈发相信她生前所说的话。 小敏是被bī)的,罪魁祸首不是楚寒音,有可能就是月痕!除此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其他有动机的人。 可怜这丫头死的不明不白,他岂能由着那凶手逍遥法外? 眸中杀气骤闪,淡云步攥紧拳,咯吱乍响中,指间透着骇白。 无论如何,那个女人都必须死!必须死! 半晌,赵文斌走了进来,面色沉重道:“老八快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闻言,淡云步心一惊,二话不说,亟亟冲了出去,途中却被花浅幽指剑拦住。 “七师姐……” 花浅幽冷冷一笑,冷若冰霜的颜上尽是失望之色,她手里的剑直指向他的膛,厉声呵斥:“别叫我!当初若不是五哥相劝,你以为我还会踏上这里?自从当年师父收了你和那只虎妖为徒,苍篱山便尽是灾难和噩运!我早就待不下去了!如今你连陶醉都杀,哼!今就算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你!淡云步!纳命来!” 剑气纵横间,又是一场生死大战。 赵文斌远远看着,心急火燎,所幸淡云步一直躲闪并未出招,他急忙趁着空隙一把拉住花浅幽。 “七妹,冷静点!老八还没死呢!” “他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你放手!” 花浅幽奋力甩开赵文斌,不管不顾一昧冲向淡云步。 急赶而来的玉饶看到这一幕,锐利双眸顿时一狠,迅速甩出琼花暗器,正中花浅幽口,凌空移步,果断挡在淡云步面前,怒斥:“够了没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起内讧?那个臭东西死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花浅幽内伤严重,只能借着边赵文斌的力道稳住形,忍不住嗤笑:“玉饶!你真不是人!” “哼!我不是人?不是人的应该是你吧?七师妹!”玉饶满口讥讽,“这里谁不知道,你和那个东方玄墨一样,是个妖怪?说我不是人,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 花浅幽一时语塞,旁的赵文斌面色不悦,上前道:“四姐你这话就说的就不在份上了!什么妖怪?十弟他正直善良,七妹更是善解人意,我看真正的妖怪应该是你吧?” “哈哈哈哈……”玉饶狂肆大笑,口气猖狂,“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次你们回来根本就是另有目的!怎么?想bī)掌门禅位不成?我告诉你们!苍篱山只要有我玉饶在一天,你们就休想动掌门一根头发!”
那厢赵文斌终于火了,咬牙切齿瞪向她。 淡云步眼看事愈演愈烈,眉头越蹙越紧,无奈道:“算了,师姐,还是想办法救陶师兄吧。” 然而,当他们赶到住处时,原本陶醉躺着的卧榻上,却是空空如也。 伤势太重的花浅幽再承受不了如此打击,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被连续毒打了一个时辰,月痕几乎去掉了半条命,像滩烂泥似的被两个琼花宫弟子拖回了囚牢。 她昂头瞪着他们,纵使苟延残喘,依然恶狠狠咬着牙,沙哑的声音回dàng)在石牢内:“什么名门正派……我呸!根本就是修罗地狱!你们会遭到报应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滚!都给我滚!” 几个琼花宫弟子看着她嗜血般的目光,都不心头一跳,慌忙退了出去,将石门重重合上。 隔绝了一切,月痕的世界陷入安静。 忍着浑伤痛,衣衫褴褛的她努力朝着一边墙壁爬去,脊背贴着冰冷的墙,她目光无神地望着对面墙上的壁灯,微弱的灯光下,脑子一瞬间空白。 过了好半晌,她才意识到什么,泪珠幽幽滚落,抱头痛哭。 “石头……师父……呜……” 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却在清醒时才发现,现实比梦还要残忍。 如果连师父都死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对了!他说过!只要她好好的,他一定会长命百岁!所以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着逃出去! “师父!你一定要住!一定要活下去!”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月痕振奋地点点头。 然而体的猝痛还是令她无奈地皱了皱眉,正痛苦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眼前突然红光乍现,须臾便化出了一道人形。 天!是大魔头! 月痕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往角落爬去,领子却被魔爪一下子拎了起来。 “哟!我的小美人啊!怎么一见到为夫就躲呢?来来来!快让为夫亲个!”刑诺不顾她死命挣扎,强行拽到前,魔眸闪着轻佻,一脸笑tiǎn)上她的脖子。 月痕差点吓死,浑像被闪电击中了似的,颤栗不止:“放……放……放开我……啊……” 刚刚到手的饽饽,刑诺哪里肯放,在她前蹂躏了片刻,方才邪笑道:“别怕,小美人!为夫跟苍篱门那些人可不一样!他们只会打你骂你!为夫只会疼你!只要你乖乖的,为夫可以马上救你出去,而且还能见到你师父!要是你再这样哭哭啼啼的,那为夫只好就地把你睡了,等淡云步来的时候,你刚好死在他的剑下一了百了!嗯?两条路,美人你看着办咯?” 听其一席话,月痕一下子震住了,再不敢挣扎,任由他玩弄。 “你想怎么样?”她又不是白痴,这种况下,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魔爪恣意挑逗着她的体,刑诺得意一笑,指着自己弯起的薄唇,道:“不怎么样!就是想美人你亲亲为夫,不知道行不行呢?” 胃部一阵翻搅,月痕恨不得吐他一脸,可眼下却由不得她任。为了师父!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她只能暂时被这个大魔头牵着鼻子走。 哼!不就是亲一下吗?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心一横,她勾唇扬起一丝冷笑,果断吻上他的唇,不料腰间一紧,刑诺趁机深处她的贝齿,狂肆掠夺。 月痕浑颤抖,却不敢挣扎,只能像餐桌上的鱼,任他啃食。 过了好久,久到她的嘴唇都失去了知觉,刑诺才恋恋不舍放开她,眯眼笑得妖魅:“小美人,这就对了嘛!” 月痕低下头,含着泪苦笑,嗫嚅道:“求……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只要能见到师父……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