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11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她索性停下脚步,自言自语,心里一番思量,猜测,“难道都跑去找我了?”

    要说这苦无山庄也未免也太大了点吧?走了这么久居然一点找人的动静也没听到。

    月痕正懊恼的不知如何是好,鼻间突然嗅到一股醇美的酒香,随着一阵晚风飘散的似有若无,她惊奇地现,周围的景象变了,方才还暗沉的夜色突然间像镀上了一层幽光,散着不属于人间的炫彩光晕,迷离而诡异,尤其是那些花草树木,色彩出奇的妖艳,看上去感觉极不真实。

    月痕困惑地眨眨眼,感到不可思议,当目光触及到不远处颀长的身影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快地奔过去。

    走近一看,她不禁呆住了。

    那是一个如同神祗般的俊美男子,浑身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身华丽的锦袍看不出质地,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尊贵霸气,分明昭示着他非同凡人。

    月痕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人。

    呆呆地看了半晌,她又忍不住走近一些,才现他原来是独自坐在凉亭内斟酒,可是很奇怪,石桌上的酒杯明明已经满的溢出来了,他垂眸还在继续倒,酒水洇了一桌,他却恍若未觉,甚至丝毫没有察觉到月痕正站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上。

    月痕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唇畔,愈感到他的笑容诡异非常,大脑轰隆一声巨响,她转身便要跑,岂料双腿突然像被定住了一样,任她使出全身气力也无法挪动半分,不由得面露惊悚,一口凉气倒吸入肺,顿时像掉入了冰窟,浑身冰冷。

    身后突兀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幽幽沉沉,宛如鬼魅在耳边呢喃:“我等你很久了。”

    “你……”月痕强迫自己清醒一些,无奈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对于这样的处境,在加上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彻底懵了,“你……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身后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杯中的液体立刻变得如鲜血般艳丽,他诡异一笑,转眼来到她的面前,那笑容愈阴鸷诡谲,“行云的女人,你根本无需知道我是谁。”

    “你说什么?我……我不明白!”月痕是真的怕了,眼前的男人浑身散着一股煞气,就像地狱里的修罗,连笑容里都似藏着毒针,随时戳穿她的肌肤,致命的威胁。

    他故意凑到她的面前,俊美的容颜无限放大,大到令她感到奇丑无比。

    “不明白么?没关系!你不用明白!”

    他将酒杯举过她的头顶,血红的液体顺着她洁白的额头缓缓淋下,滴落眼睑,流至唇畔,她惊怕,一动不敢动,直到尝到了血的味道,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月光朦胧,夜风清寒。

    独孤走进院子时,刚巧看到戏子和淡云步坐在凉亭内举杯对饮,见他们正在谈论某些事情,似乎还没意识到有外人误闯,不由得放慢脚步,四下张望。

    “好了!别再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了!不是都派人去找了吗?再跟我摆张棺材脸,爷可真要生气了!”戏子端起酒杯轻啜,懒洋洋地舒了一口气,阴柔笑道,“你放心,明早之前一定会把那丫头毫无伤地送到你的面前!”

    淡云步看了他一眼,转头不说话,那冷傲的态度分明表示他极度怀疑。

    戏子冷哼,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脸色微微一变,“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找啊!”

    淡云步一听,又多看了他一眼,闭嘴,依旧不吭声。

    看着他隐忍的样子,戏子觉得好笑至极,摩挲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忍俊不禁道:“阿步!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丫头了吧?据我了解,她长的好像不怎么……”

    没等他把话说完,淡云步一个冷眼瞪过来,四个字堵上他的嘴:“那又如何?”

    戏子一愣,剑眉微微一挑,越来越觉得事情有趣:“怎么?难道你不介意她丑?”

    淡云步突然又闭了口,抬头看着高空中的明月,只言不。

    戏子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正想进一步了解详情,那厢独孤走了过来。

    “爷。”

    戏子脸上的笑意未减,随口问道:“什么事?”

    独孤又看了一下周围,淡淡回复:“爷可曾看见一个丫头闯进来?”

    此话一出,淡云步立刻把目光转移到独孤身上,惹的一旁戏子看着他邪魅谑笑,故意提高了声线:“什么丫头?长的好看吗?”

    独孤没想到戏子会问出这么荒唐的话来,不禁一愣,吞吞吐吐道:“好……好看……”

    剑眉一蹙,戏子状似有些遗憾,对身旁人说道:“这样啊……看来不是你那位可爱的师侄啊!”

    淡云步回头恶瞪他一眼,再也坐不住,起身拂袖而去。

    戏子也不拦他,靠着椅背放肆大笑,语气里满是调侃的意味:“阿步!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啊!哈哈哈哈……”

    淡云步走的飞快,一心只想快点找到那个傻丫头,哪里还顾得上他的调谑。

    可戏子笑着笑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脸沉了下来,遂问向面前的独孤:“你确信她走进来了?”

    独孤目露疑惑:“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慢慢起身,戏子脸上的忧虑一闪而逝,扔掉酒杯,口气中竟有一丝无奈:“罢了,一个丫头而已,由他去吧。”

    对于他的话,独孤愈难以理解,想起近日庄内有侍女无端失踪,爷只说人太多,飞翼嫌嘈杂便遣散出庄,可事情前前后后居然瞒着他,心中一凛,独孤正色道:“爷,她不是一般的丫头。”

    闻言,戏子看着他,满腹狐疑:“什么意思?”

    独孤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了实情……

    月痕醒来时,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堆腐臭的白骨里,她顿觉得胃部一阵翻搅,捂着嘴一阵干呕,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身子立刻被人拎了起来,脑子一片浑浊,理不清思绪,直到一个妖谲的男人凑到面前,顿时吓呆了。

    炙热的手掌抚过她柔嫩的脸颊,一个阴鸷的声音冷笑着:“比起人间那些庸脂俗粉,行云的女人果然非同凡响!”

    看着他的手恣意地在身上游走,月痕动弹不得,只能糊里糊涂地挣扎着大叫:“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我更不认识什么行云!你……你搞错对象了吧大哥?”

    男人一阵狂笑,双掌一紧,几乎要把她捏成碎片,听着她痛苦的呻吟,他感到无比畅快:“告诉你也无妨!听着!我叫刑诺!乃魔界至尊!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人类,就算九重天上的仙女,只要本尊想要,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行……行诺?”月痕脑子飞快一转,大惊,“行云是你兄弟还是老子?”

    刑诺一听,眸中凶光毕露,一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冷哼道:“蠢丫头!跟本尊装傻?”

    “你……你都……说……我蠢了……我……哪有……装……”憋红着脸,月痕感到呼吸急迫,难受极了,一瞬间想到了死。

    没想到她刚刚变得美丽动人,还没来得及让师叔看上一眼,就要香消玉殒了,可气!可叹!可悲啊!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

    刑诺见她不再挣扎,反而松开了手,起身理了理衣襟,回眸间,他邪冷一笑,无形的压力震得她蜷缩着依旧不敢动弹。

    “你应该感到庆幸,若不是本尊半路上拦截了你,现在你可有的哭了!”

    月痕真的哭了,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啊?被他弄到这个鬼地方难道她还要笑吗?

    呃……对啊!鬼地方!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想到这儿,月痕一下子跳了起来,目光四下一扫,震惊了——

    明明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却四面燃着熊熊火焰,偏生又感到阴煞森冷,如此矛盾的视觉感受让人不禁想到地狱,只有那些不属于人类的地方才会离奇到这般地步。

    月痕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一时忘了身后还站着个浑身金灿灿的男人,惊惶地直往后退:“这是什么地方?救命啊!救命啊……”

    纤弱的肩膀刚刚抵上身后男人的胸膛,立刻被一双大掌牢牢攥入手心,钻心的疼痛陡然袭来,月痕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迸裂,咬牙切齿地喊:“放……放开……我……啊……”

    岂料刑诺左手突然一松,一团蓝焰集聚于掌,徐徐注入她左臂的伤口上,竟然于片刻间神奇愈合,惊的她目瞪口呆,一动不能动。

    “现在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吧?”

    “你……你根本不是人……”

    “哈哈哈哈!”刑诺笑的猖狂,金袍一挥,威风凛凛在宝座上落座,阔袖一扬,左右凭空冒出了两个美人,分明端着酒盏和茶点。

    月痕注意到二女的打扮,从头到脚,竟然只是披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那样欲盖弥彰,还不如不穿。

    心里虽鄙视,月痕到底不敢表现出来,意识到左臂的疼痛转瞬消失,她不由得一阵惊喜。

    “那个……”上前一步,月痕动着脑筋试图保住小命,“那个行诺大哥,既然咱们无仇无怨的,那什么,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去了?”

    喝着美人亲自斟的美酒,刑诺挑眉,笑的还算友善,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那怎么可以?没看见那堆白骨吗?她们都是本尊在苦无山庄精心挑选的美人,可惜一个都不合本尊胃口!你想走?可以!那就好好卖弄你的风姿,若能取悦本尊,到时不但送你回去,而且会让你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听其一席话,月痕破天荒地动了杀机。

    这个男人,竟然能说出这么卑鄙无耻的话来,简直是龌龊到了极点!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渴望那块丑陋的疤痕重新回到脸上。

    只可惜,自作孽,不可活啊!

    看着她傻呆呆的小模样,刑诺也不催,懒懒地靠着椅背,张口吃着美人纤纤玉指递送的糕点,一脸的悠闲惬意。

    月痕气恼地恨不得捶胸顿足,瞄见大门敞开着,她心一横,干脆死马当活马医,扭头便往外冲。

    这一冲不要紧,差点没把她吓死。

    大门外居然是一片苍茫云海,一眼望去,堪称波澜壮阔,震撼人心。

    这些云不同于人间所看到的单调,色彩缤纷绚丽,似霞似雾,甚至还会光,美的简直令人窒息。

    月痕低头一看,陡然向后退了数步。

    这……竟然是一座凌驾于云天之巅的神殿!脚下明明是万丈深渊,却凌空立着黑压压的士兵,个个红盔铁甲,手持锋刃,看上去威武凛然,令人望而生畏。

    “哈哈哈哈……”身后突然爆出一阵狂肆大笑,伴着美人娇喘求饶。

    月痕紧紧闭上眼,不回头也知道身后正在上演什么戏码,上次在苍篱山已经把她恶心的要死,现在居然还要她亲自实践,天哪!这简直比杀了她更痛苦!

    刑诺看上去心情极佳,一边逗弄着身下美人纤柔的娇躯,一边得意地讥笑:“我说丫头,你逃不掉的!还不乖乖把衣服脱了,赶紧到本尊怀里来!”

    月痕回头怒视他,咬牙大叫:“做梦!你才到怀里去!”

    “哦呵?”刑诺似感到很意外,妖魅的双眼闪过促狭,伸手挑弄起美人的下巴,温声细语地说,“去!把她的衣服扒光!要温柔点!”

    美人含羞领命,乖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轻纱都没披,就这么赤身裸体地走向月痕。

    “别……”纵然自己也是个女的,月痕还是被她火辣的身姿震的气血狂涌,抱着胸,直往角落里缩,欲哭无泪,“jiejie,那可是你男人,你怎么……怎么可以把别的女人往你男人怀里送啊?这……这不行……不行啊……”

    可那美人似乎完全听不懂她的话,径直走到她面前,伸手正欲扒她胸前的衣物,岂料月痕早已打定主意反抗到底,就在美人纤纤玉手伸过来之际,她张嘴狠狠一咬。

    “啊!!!”

    “没用的东西!”几乎同时,刑诺一声厉斥,急飞掠而至,毫不留情一掌将其拍飞。

    方才还娇艳动人的女子顿时摔的浑身青黑,意识到大难临头,吓得匍匐在地瑟瑟抖:“尊上饶命!尊上饶命!”

    她不过就是个供他愉悦的****,刑诺哪里会把她放在眼里,当即右掌集聚一团黑气,当着月痕的面,眨眼的功夫便将一具柔嫩的美人娇躯化作了枯骨,零零散散堆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