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疯狗理论

    作为大星系中央政权的组成部分之一——北域雪族的小公主，雪无双不仅天赋出众，心智早熟，而且也同其他许多八大家族的核心子弟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与骄傲。这种骄傲与生俱来，融于血脉，就如同九霄雷霆一样，凛然而不可侵犯。

    在普通自由民眼中，这便是贵气，一种贵族们独有的气质，高贵逼人。而在普通贵族的眼中，这则是官气，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威压，让人喘息不定，高山仰止。在这等凛然的气质之下，即便还是个孩子，也不会让人等闲视之。

    据说一些血脉极度高贵者出生之时，甚至还能引发天地异象。由此可见这血脉之力，实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当然，这些目前也不过是传说而已，从科学角度来说，还无法论证这一现象。

    毕竟谁也不能断言，某某孩子一出生，长大之后一定会是大人物，虽然他们的血脉可能比一般贵族的血脉都要高贵许多。但一个人成功与否，可不仅仅与他们的血脉有关。自身的努力，后天的经历，还有时代的机遇都是不可缺少的要素。所以是不是大人物，也只有等其长大之后，看其能不能做出一番丰功伟业来，青史留名，才能够判断。

    而且就算判断出了他是个大人物，那也不能断言，其出生之时的天地异象，就一定与他有关。其实所谓的天地异象，在科学角度。都能够解释得通的。据说历史上末日神罚年份的到来，就与神服的出世有关。神服临世，天地异象，直接导致了大衍纪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自然灾害。

    不过那有史可考，犹如末日降临一般的大旱灾，究竟是不是神服出世导致的，谁也说不好。毕竟那一年太阳活动太频繁，母星自然灾害频繁，从科学角度讲也是可以说得通的。而就在这样一个灾难的年份里，当时大星系八大家族中。中域叶氏龙族中的一个孩子降生了。他就是后来人类的传奇强者，人类第一高手，神服——陆云天。

    这一切，说不定又真的只是巧合呢？历史的迷案。科学的探索。总是让人一头雾水的。也许事情的真相。永远不会有被披露的那一天，但总有一些人，会选择相信。就好像总有人选择不信一样。总之，这些所谓的奥秘，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饭后谈资罢了。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太古有望气之说，讲究的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不过当一种生物的血脉有高低贵贱之分以后，所谓的望气也便变得实质化了。

    八大家族权利核心的女人们，极少有几个是平庸之辈的。因为平庸的女人，根本就进不了家族的核心。甚至有一些女人，其气势比男人都要霸道许多。就比如各个家族中的小公主。若一旦激怒她们，这群自小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们，就会如同点燃的炮仗一般，爆发出一阵“雷霆之怒”，而且噼里啪啦，没完没了。

    见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哥哥竟然凶自己，雪无双表面上没说什么，心底里却将叶雨给恨上了。都是那个该死的男生，地位低贱不说，竟然还敢跟自己的哥哥抢女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又瞥了一眼叶雨消失的方向，雪无双黛眉深皱，目露寒光，心中自语道：“要么搞臭你，要么杀掉你，看你还如何跟哥哥抢女人，哼——”

    叶雨还不知自己已被人给惦记上了，而且还是八大家族之一，北域雪族的小公主。作为大星系人类政权的核心部分，八大家族中的每一个，都是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能量大星系最大，地位更是不可撼动，即便强如暗影杀手组一般的势力，也只能暗中搞一些小动作，正面是万万不能与其抗衡的，不然早就取而代之，将黑变成白了。

    明就是明，即便八大家族此刻有些微势，不复当年之强盛了，但也非蜷缩在黑暗角落里的暗面势力，可以抗衡的。毕竟，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还都是生活在太阳下面的。

    被这样势力中的人惦记着，别说是小公主了，即便普通的嫡系子弟，核心子弟，也非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在他们心目中，八大家族就是泰山压顶一般的存在。在这样的势力面前，一般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在这个宗族至上，实力为尊的世界中，他们就代表着“正义”，强权。

    不过叶雨却不在乎这些，别说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一个杀人犯一旦杀了人，在堕入黑暗，疲于流亡的过程中，就会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杀一个人是杀，杀十个人也是杀，谁阻我，我就杀谁，反正已没有后路可退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这样的人，是不会在乎什么规则，律法的。

    在这样的心理之下，杀了什么人，得罪了什么势力，他们根本浑不在意。用母星一位著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的理论来说，一只流浪的野狗会在意都市人类的报复吗？显然不会，草原太大，人类太忙，野狗太疯狂，这些都是疯狗肆无忌惮的理由。因为这两个处于完全不同世界的存在，交集实在太少了。

    这般形象的“疯狗理论”，十分切合初入暗影组之时，叶雨的心理状态。当他手持着杀人利刃，行走在黑暗街道上的时候。当他在阴影中，用手中的利刃第一次刺穿目标心脏的时候。当目标鲜血狂飙而出，喷洒在雪白的墙壁之上，双眸因失血过多而逐渐由惊恐，变得灰暗的时候，叶雨感觉自己真的就像是一条疯狗。不过那样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了一样。

    难怪有人说，一个人一旦堕落黑暗，就很难自拔了呢？原来黑暗之中固然危机重重，但那种无视规则，与律法的快感，却也是同样美妙的，就好像人吸毒成瘾了一样。

    在这样的心理之下，别说一个雪族的小公主，就是将八大家族中的小公主全杀了，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的。可以说，这样的心理已不能用正常的标准来衡量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杀戮的增多，叶雨对这样的行径也逐渐麻木了，起初的快感已不多见，到最后更不会感到丝毫的快感。在经历了短暂的不适之后，他逐渐适应了平静的生活，而在之后两年多的时间里，直至现在，他已喜欢上了这种平静安逸的生活。就和他小时候一样。没有杀戮，没有血腥，他骨子里的宅性被最大限度的激发。他不知这样的安逸还能维持多久，但他知道，一定不会很久，因为他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复仇。

    叶雨虽然自信，自傲，甚至有些自负，但在面对那庞然大物的时候，他也没多少把握能够活下来。他的终极目标是找到那个始作俑者，然后杀他全家，灭他全族，以报自己的灭门之恨。但这何其难也，以他个人的力量，即便再过上千年，也未必能给这个大星系第一家族带来重创，当然，前提是他们真的是凶手的话。

    因为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除非你成就巅峰，达到传说中的神服境界，否则即便你是半神，也免不了被轰杀的命运。那个隐世多年，秒杀掉克鲁斯的极乐老魔，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当然，如果真的成就神服，那灭掉阿瑞斯家族，也不过翻手之间的事情。看当今神服——陆云天的影响力，便可知其当年的风采了。几乎成了大星系所有修炼者的精神支柱。

    这一点，叶雨自然也毫不例外。曾经有人问他过一个问题，修炼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答案很简单，就两个字——复仇。那是他刚入暗影组时给的答案。不过现在他觉得，这个答案实在太肤浅了。如果现在那个人再问他同样的问题，那他同样会回答两个字——自由。

    没错，修炼的最终目的就是自由。为了没有羁绊，没有束缚，为了翻手覆手之间，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任何事情，所以才修炼，所以才要达到巅峰。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即便神服强者也不能例外，而且每个人对于巅峰的定义也是不一样的。

    也许对某些天赋较差的人来说，成为一名服者，已经是其所能达到的最巅峰了。而在其所在的圈子中，一名人服下阶初期的服者，也已经足够让他喜获自由了。不过对于叶雨来说，他的修炼的巅峰却是只有神服，因为唯有神服的力量，才能助他复仇，了却他心中的羁绊。

    人的一辈子要做很多事情，但真正做成功的却不多，也许人一辈子只做成功一件事，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就好像叶雨自己的目标一样，修炼，复仇，然后带着小苔，过他们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是他在梦中时常经历的场景，但不知有生之年，有没有实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