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肺腑之言 “二哥!”高兴满腹委屈。 江微微冷哼一声:“多大的人了,还在自己哥哥面前撒娇,不害臊!” “你!” 高兴被她说的有些难堪,然后对着自己二哥道:“大哥,这两碗面都是给我的吧!” 高奕无奈放下菜盘,“你们啊,好好的正门不出,非得翻墙!还没个节制。” 高兴端着面,唆了一大口:“哥,你不是不知道,爹给我禁足了!” “那你呢?”高奕转头冲着江微微问道。 江微微重重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你娘,高尘出门了,我一个人出去,你娘会说,我‘不知轻重’,‘败坏门风’,谁说嫁人了,就要无所事事的在家守着!” 高奕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跟大哥一样。”对我娘有意见。 他那语气叫江微微听着很不舒服,像是高尘有多讨厌似的,江微微放下面,还吐了几口,试图把吃了几口的面还给他,“难道你不想想是什么原因吗?而且你和高尘又是怎么回事?” 高兴插嘴道:“是啊,家里人对这件事忌讳的很,都不告诉我!” “那时你还小。”高奕道。 江微微不解问道:“你给我说说……” “是啊是啊,二哥你也给我说说。” 高奕一脸为难:“既然大哥没和你说,我也不好多嘴!” “难道真是你害的?”江微微一脸戒备,护短的本性一出来,咬高奕的心都有了。 高兴维护自己的二哥,“我二哥才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那种人,把事实说出来,不就知道了!” 高兴不满江微微的态度,对着高奕道:“是啊,二哥,你说!” 高奕叹了一口气:“我的确对不起大哥!” “那时候,高兴还小,不会走路,我最喜欢跟在大哥身边,而大哥虽然因为大娘的事情对我娘有些意见,不过待我很好,有一天,我放风筝,风筝线断了,掉在屋檐上,身旁没有大人在,我顺着树爬上屋顶去捡,结果下不来,哭了半天,大哥过来了……我滑了下去……” 哪怕高奕说的再真情实意,江微微也不信他的片面之词,她抓住高奕的漏洞:“听说,高尘的腿好像是耽误了治疗才会留下后遗症的?” 高奕有些尴尬,“是……我摔下来的时候,房顶掉了一块瓦,砸在我脑袋上,我被砸晕了,那时大哥他…… 腿已经被我压断,我娘以为我是因为大哥才晕过去的,爹那时候也怪大哥没有照看好我,罚了大哥,而我已不省人事,大哥解释无门,只得关在门里自己生气不吃也不喝,过了好几天,爹去看大哥,才发现大哥也受了伤……” “那也不能怪二哥,你那时候都晕过去了。”高兴放下空碗。 江微微瞥了一眼高兴,对他维护自己二哥极为不满,“那高老爷知道了这件事的原委吗?” 高奕用沉默回答了她。 江微微背过身子,挺直了腰板跪在草垫上,高尘说的没错,像高奕这种人,还是离远一点好。 高奕满怀歉意,仍在辩解:“我那时年纪小,而且我娘……当时也不让我说,我也害怕我爹……” 江微微怒气腾腾的转过身:“害怕你爹责怪?高二少爷,不是什么事都能用年纪小来当借口的!高尘出事那会,十四岁,你多大了?你也有十岁了吧!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大哥因为接住自己被自己压断了腿还被亲爹罚,你是昏迷了十几年吗?” 什么人!江微微一团怒火,这一家都是个什么人!欺负高尘没有娘疼是吗! 高奕无从辩驳,而高兴听完江微微发怒之后,理解了大哥平日里对他还行,却对二哥不闻不问,高兴破天荒的和江微微站到了一起:“二哥,这事你的确做得不对!” “我……”高奕被江微微指责的哑口无言,看着高兴也在指责自己,顿时无地自容,他从半蹲跪在了祠堂前,“是,我怯懦,我没责任心,我对不起大哥……” “在这装什么好人,你要真像个男人,就去和高老爷说!”江微微脸又寒了几分,“高尘头上的疤……” 高兴怕误会越来越深,赶紧解释:“那是大哥不小心摔的,可绝不是二哥的错,我保证!”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 执迷不悟!江微微冷着脸,虽然没有看他,可语气万般嫌弃,像是看见了什么叫人恶心的东西:“怎么,敢做不敢当!还以为自己委屈是吗?年纪小了不起!年纪小就可以推卸责任?” “我不是那种人!” “今天晚了,明天,明天我就去说出事实!” 没有成为事实的事实,那就成为事实再说吧!江微微闭着眼睛,安心罚跪不再说话。 气氛冷到极点,高兴慢慢放下了面碗,无心再食。 高奕也在祠堂跪着,那件事过后,他总是想讨好大哥,可大哥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口里叫着他二弟,目光是一片寒意,叫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而后,爹因为这件事,再也没说做大哥的要照顾弟弟。 他知道爹对这件事心存芥蒂,可每次他想说的时候,他娘就强烈打断,还说如果他说了,爹会因为大哥的腿怪到他身上,就这么一拖再拖,过了几年后,他自己愈发不敢说了,而被瓦砖砸过一次后,爹对他越来越好,他一边享受,又一边愧疚。 第二天天一亮,不管高老爷叫她起不起,她什么东西也没拿,本想带着水碧回娘家,又怕高尘回来她不知道,吩咐水碧留在江府,独自回了江家。 陈梅冷言冷语,“哟,自己做错了事,还不能受罚啦!” “娘!”。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高奕十分无奈的看着高国昌,高国昌道:“算了算了,她以前那里受过这种苦。” “那老爷,兴儿也可以起了吧,怎么还叫他跪着!” “他起什么起,给我跪着!” 陈梅埋怨道:“就是出了一下门,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娘,你可不是这么说大嫂的!” “你大嫂能一样吗?她是个女人,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高国昌怒道:“叫他给我跪着!我没说起,谁不准叫他起,怎么?出去玩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今天!哼!” “老爷,早饭还没吃呢!老爷!”不管陈梅怎么喊,高国昌头也不回出了门。 高奕撇下自己的娘,跟了上去:“爹,我有话和你说!” “老的小的都不让我省心!”陈梅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