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挽歌与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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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来越近,我顾不得擦拭掉流满整脸的汗水,全身奋力挣扎着朝窗口钻去。一只多脚蜘蛛掉落在我的脖颈后面,乱颤的毛脚在我的身上来回走动,最后钻进了我的衣服里面。我强忍着不适,不敢有一丝松懈。肩膀被狭窄的窗口挤得快要断裂,我甚至能感觉到骨骼扭曲发出的脆响声。 哒、哒、哒… 她亦如之前一般,走的很慢很有规律。 我已经把整个上半身都塞进了通风口里,犹如一条没有四肢的毛虫,手脚被压缩的根本无法张开使力,只能靠缩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朝外蠕动着。 “回…来…” 我身后传来了艾莉冰冷的声音,不过所幸我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外面,眼前是彻底的黑暗,虽然我看不清楚底下有什么,但我能感觉自己离地面应该不远。 用力一挤,我整个身子从封闭狭小的窗口中解脱出来,随后是一阵自由落地,因为太过着急,导致我没有调整身体下落的姿势就摔了下去。 “好痛。” 我揉着剧疼的肩膀从地上缓缓站起,似乎是来到了一间很大的空房,给人的感觉有些类似于内厅。黑暗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什么东西堆叠成一座小山,因为没有灯光的缘故,我难以看清那些长条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肩膀处传来的阵阵刺痛让我倒吸凉气,爬进衣服内的蜘蛛不知何时逃了出去。我松了一口气,摸着黑缓慢地朝前面走着。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怪异的腐臭味,却又难以分辨这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随着我的走动,臭味越来越浓。 刚走没两步,我感觉脚下似乎碍着什么东西,低头看去,一条黑乎乎的长形条状物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尝试着用脚尖去踩了几下,软中带硬,感觉像是某种坚硬的物体上包裹着一层柔软的毛皮。 我弯下腰,探黑朝那东西伸手摸去。 这一摸,却是把我整个人都吓愣的瘫倒在地。 因为,我摸到的是一只手。 一只冷冰冰的僵手。 我呆滞地摔坐在地上,头皮发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剧烈跳动。 不远处,一条僵硬的断臂正横躺在我的脚边。 如果我脚边的这样长条物是人体断肢的话,那么… 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抬起头,朝前定睛望去。 墙角,无数断肢堆叠成一座血腥的尸山,死寂地伫立在黑暗之中。我似乎看到无数向我招手的断臂,它们缓缓挥动着紫肿的手掌,随着阴风来回摇摆。 强忍着心中的惊惧,我小心翼翼地用脚往后蹬着身子,尽可能地远离那条断肢。两只手被我死死地捂在嘴前,汗珠从额边不断流下,心脏更是剧烈跳动。 我强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用袖口一遍又一遍来回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似乎是到了后半夜,残月从厚重的乌云层中挣脱开来,黯淡的光线顺着排窗射进屋子,我得以模糊地看清整个房厅。 这是一个堆满着无数残肢的恐怖地方,发白瓷砖铺成的地板有许多方块都露缝开裂,瓷砖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连鞋面也要被染成灰白色。房间中庭摆放着一张椅子,两侧是巨大的书柜,书柜被透明的玻璃门锁得十分严实,月光反射在上面,形成镜面,我隐约可以从中看清自己惨白无血的脸。 房间面积很大,比普通病房要大上一两倍,残肢堆成的尸山靠在离门最近的那面墙壁旁,从”山”中流下的血液已经干结成块。我从地上颤巍巍地站起,尽量把视线从“断臂尸山“上移开。借着暗光,我找到了一扇防盗门,可不知何种缘故,无论我如何拧动把手,铁门纹丝不动,感觉像是有人从外面把门给反锁住了。 鼓起勇气,我强忍着害怕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竟然惊奇地发现连接厕所的通风口是早就被人弄断了,本来它是一个类似于长条铁箱的通风槽,一直从厕所内部通往这间房之外,但没想到却是断裂了,扭曲变形的铁槽箱落在墙角,上面还结了一层掉满尘灰的蛛网。 我走到窗户旁,然而所有窗户的缝隙处都被某种胶状物给牢牢封死了,无论我如何用力却也打不开。 整个房间死气沉沉,给人阴森寒惧的感觉。 突然,寂静中传来一阵十分有节奏的脚步声,我咽了一口惊痰,迈着极小地步子朝角落处走去。 我蜷缩在墙角处的书柜下,抱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后竟是在房间外停了下来。 咔嚓、咔嚓。 有人在门外使劲地拧晃着门把手,听上去动作十分野蛮。 我的心都快要冲到嗓子眼,双腿颤巍巍地发软无力,两只手狠狠压在嘴巴和鼻子上面,为了防止叫出声的同时,我的呼吸也变得很困难。 大概是过了一两分钟,外面的人似乎是没办法打开那扇门,停在门口沉默了会,然后缓走远了。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随后缓缓消失。 我松开手,重重地喘着粗气,整个脸都是冰凉凉的,刘海早被汗水打湿,头发紧贴着额头。 应该走远了吧? 我扶着墙从地上爬起,靠在书柜旁有些不知所措。 应该顺着通风窗再爬回厕所去么? 不行,通风口离地面太高了,没有外力的帮助我根本爬不上去。 我再次去尝试打开门,结果仍是失败告终。 我咬着牙在房间内如履薄冰地走着,视线被我拼命控制住,尽量不去看那座断臂尸山。 无意中,我看到书柜下似乎掉着一件明晃晃的东西,借着月色的反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亮眼,我小心翼翼走过去把它捡起来,手一摸发现是一串钥匙,上满沾满了灰尘,凑在眼前细看,每一片钥匙上都被涂着或多或少的红色“颜料”,联想到这间房内的残缺尸体,我想:这应该是血吧? 上面总共衔有七片大小不一的钥匙,意识模糊的我准备拿着它去门口试试,可我走近才发现房间内门里是没有锁孔的。我有些懊恼,失去理智地把钥匙一把砸到地上。钥匙串猛烈撞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弹起两次后就像尸体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整个房间又陷入一片死寂,我坐在地上,望着眼前那串亮得有些刺眼的钥匙发起愣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想起书柜被锁锁住,我重新爬起来走上前捡起钥匙,站到巨大的书柜下,扶着玻璃门把一枚枚钥匙往孔里插去。 我想:既然自己暂时出不去,那么就找找看这间房内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咔。 第三把钥匙转动时牵起了锁扣,门锁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玻璃门,无数尘灰立马涌进了我的嘴和鼻子里,眼睛更是被脏灰刺得有些生疼。 揉出眼睛里的灰重新看去,书柜上面摆放着无数本厚厚的书籍,一半是外文书籍,一半是中文书籍,看书名应该是与医学有关,但也有些其他类别的书籍。 “《天堂祷告》、《议书》、《圣境预言书》…”我抬起头自言自语地读着书籍的名字,很显然,这些书我一本都没听过。 转移到另一架书柜,这次只用了两次尝试就把锁给成功打开了,相比较于旁边摆满书籍的书柜,眼前的书架显得很单薄,空荡荡的书柜上除了歪倒着希希两两几本英文书外,只剩下最上面那层侧倒着的几个黄皮档案袋。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我从一旁的柜子里抽出几本厚书作为垫脚物,十分勉强才拿到了那些档案袋。 我来这所医院的目的是为了找有关“邝威”的资料,然后通过他再找到朋友们的下落以及当天我昏迷后发生的事。现在见到有几本档案袋,自然是对它们抱着希望。 “来自‘它们’的记录——水山实验院103号记录。” 暗红色字体犹如干涸的鲜血,在黄皮纸袋上扭曲攀爬着。 我坐靠在较为明亮的窗边,拿起档案袋,袋子上布满了一层灰,打开它,我发现里面共有四五张淡黄色的工作稿纸,拿出一张,呈现在眼前的是一行行极为漂亮清秀的钢笔字。 借着月光,我艰难地读起纸张上面的内容。 “ 亲爱的,请允许我这么叫你。 我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个词,我天真地以为爱情应该是日久天长……但是,当你从羊水中滑出来的那一刻,我却发现一向冷漠的自己竟然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爱上了你…爱上了你…… 亲爱的,无论是你的五官还是身材,无论你将来会成为怎样的人,即便现在的你满身都是鲜血,我也是那般爱你。大概是太爱你了,所以我决定瞒着它们把你杀掉,不要怪我自私,因为这样我就能永远拥有你了,这样你就不会长大然后看清这个现实的社会再把我抛弃了,这样世俗也就管不到我与你了。 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我才想看清楚你的一切,我想认认真真地看清你的一切,从你出生到你死亡,从你的外表到你的内脏,包括你腐烂扭曲的样子。我会用舌头舔遍你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rou和每一根骨头…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你说是不是呢…… 现在那些人口中所谓的爱情都是虚假的,他们大多只会通过rou体去感受,那些苍白无力的爱情无非是荷尔蒙的分泌物,只有我对你的爱才是真正的爱,超越生死与感官的爱,凌驾于世俗世界之上的最伟大的爱…… 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把你装进我的身体里,那样,我们就会融为一体了吧。 夏娃是亚当的一根肋骨,而你却是我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