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素纱襌衣25
皇宫门外一辆小巧轻便的马车早就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等候了。按照吕后的吩咐马车朴素并不显眼,身边跟随的也只不过平时一直陪伴自己左右的贴身宫女涟漪。 扶着吕后坐上马车,涟漪自己也随后跟上吕布的步伐进入马车内。看着马车里脸色有些不悦的吕后,涟漪有些担忧,她伸手从里面的一个暗格里取出早先准备好的热茶倒了一杯放入吕后的手中。看着魂不守舍的吕后,涟漪的声音里透露着nongnong的担忧: “娘娘,今日这般莽撞出宫。会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吕后就伸手打断了涟漪后面为吐露出的语言,她微微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 “萧丞,是我大汉的第一谋士,可以说没有他就等于没有我大汉今日的江山。今日之事他必然看见了,若我不上门亲自去解释,恐怕他会多有顾虑。” 说完,吕后哀叹出气,声音里满是疲倦和劳累: “更何况,他一向和韩信交好。恐怕韩信这心里多有怨言……若是。” 吕后稍微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 “若是,若是萧何真的信了韩信的言语,恐怕萧何也要弃我大汉而去了吧。” “娘娘!” 涟漪紧张的呼唤着: “哪里有那么严重,明明大家都听见了是楚国的阴谋,萧丞相一定会理解的。” “但愿。” 吕后觉得有些憋闷,伸出空闲的手撩开车帘朝外面看了看。长安的街道富庶繁华,一路上家家安稳的生活,时不时还可以看到有家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在街上闲逛游玩。 吕后咧开嘴唇微微笑了笑,这是她和他打造出来的世界啊,至少让这群百姓安稳度日,不在遭受那战争别离之苦。可是…… “唉。” 吕雉微微叹口气,可是如今她再也感受不到当初的那抹满足了,只是觉得心累,想要休息。 可是这感慨还没有发完的时候,就听见车夫的呼唤: “娘娘,到了。” “嗯。” 吕雉淡淡的应了一声,在涟漪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站在萧何的府门前,吕雉眼角带笑: “看来我们的丞相大人过的很是朴素,连门匾都舍不得修一修呢。” 涟漪闻言也抬头朝门匾处看了一眼,冷不丁看到那破旧的门匾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走上前去边敲门,边回头朝吕雉笑道: “娘娘,这萧大人一定日夜都在cao心国事,无暇顾家啊。” 说着大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他弯着腰朝吕雉二人看了看,最后沙哑着嗓音说道: “不知二位姑娘招谁啊?” 涟漪见此人不认识吕后,上前就要自报家门,但是还未开口便被吕雉给阻止了,涟漪不解的看向吕后,只见吕后亲自走上前去弯腰,语气恭敬却不失皇者骄傲的朝老人说道: “老人家,我是你家主人的旧识,你只消说一位姓吕的女子前来拜访既可,他定然会见我。” “吕?” 老者微微低头思索了一下,转身就让出了道路: “既然是皇后到访,那么便请进吧。” 吕雉看着让出的一条道路,随着老者进入了庭院,不过声音里还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您会知道……” “呵呵。” 老者笑着回应两声: “这天下人还有哪家姑娘敢明目张胆的姓吕,如今只有皇后娘娘了吧。” 吕雉跟随在老者身后,眼神不时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水榭楼亭,淡雅素洁,是萧何的风格,不过视线在听到老者的答话后便转移了。吕雉稳稳的看着老者: “可是听老人家的语气,似乎对本宫和皇帝都无所在意啊。” “哈哈。” 老者一如既往的带路并无半点慌张: “在意?农者在意的是庄家的收取与播种,是否会有天灾还是人祸;兵将在意的是天下是否会太平,不用再与家人生离死别;而老夫所在意者,不过这一亩之地,方寸之宅,望家主过的无忧安心罢了。” 说着老者停下脚步,双眼泛着光芒看向吕雉: “那么,皇后,身为权折者,你应该在意什么?” “啊?”
吕后被猛然发问,瞳孔紧缩,从来没有人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也从未想过原来在意与在意也有着不一样的分别。 老者并未给吕雉什么回答的时间,他侧身从吕雉的身边走过,轻声道: “到了,皇后娘娘,我家少爷他似乎从皇宫里回来就很不高兴呢。” “哦?” 吕雉朝老人停留过的地方望去,果然在庭院中央的一口水井处,萧何狼狈的坐在上面,看来宫中侍卫说的没错啊萧何从离开起就有些失魂落魄吧。 吕雉走进前去,将手掌放在萧何的肩上,低声说道: “今天宫中的事情,对不起。” 大脑的弦似乎一下子被崩断,萧何没有想到吕雉会来这种地方,他急忙的转身跪地: “微臣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 话还没说完,萧何就被吕雉给扶了起来,吕雉看着面色有些慌张的夏河,只是淡淡一笑,也不顾礼节学着萧何刚刚的样子坐在水井的边沿上,重新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到了杯酒随意的喝了起来: “萧大人似乎很烦恼?本宫也是呢。” 萧何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不明白吕后今日是为何而来,也不知是……还没思考完,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杯子,吕后拿着另一个杯子递到萧何的眼前: “萧大人今日也陪本宫喝一杯吧。” 萧何虽然屡次出入宫廷,对吕后也有所耳闻可是自己却从未与她接触过。外界对她的传言不一,什么都有。不过唯一让萧何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捉摸不定。就像如今的自己,面对这个女人一样,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吕后见萧何不接酒杯,也不勉强就自己坐在那自斟自饮: “萧大人,我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管家,他说农者在意的是庄家的收取与播种,是否会有天灾还是人祸;兵将在意的是天下是否会太平,不用再与家人生离死别;而他所在意者,不过这一亩之地,方寸之宅,望家主过的无忧安心罢了。那么如此萧大人在意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