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熄灭了灯
杜天伦扶着冷冽上了车。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屏幕灭了又亮,他怔怔的看着沐之的号码,四周静的似乎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冷冽在后座很安静。 直至全身发凉的时候,他迅速的挂掉了拨出去的电话。 完了。 他到底走到这一步了。 这就是像是一个无底洞,有一有二,就会有三。 从他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堪的人。 沐之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 杜天伦? 只响了一声……左亦良发酒疯了么? 沐之想了一下,又躺好。 不能,左亦良酒品好,这个时候应该躺在床上睡了。按错了吧。 宋思琪的身上越来越热,她也喝了不少酒,开始上头了。 她强撑着自己去洗了澡,清醒了一些。 光着身子走了出来。 她坐在他面前,贪恋的看着他的面容。 伸出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他呼出的灼热的呼吸让她有些痒痒。 费力的让他躺好,解领带,脱外套。 喝醉的人特别沉,她只是脱了他一个外套就开始大喘气。 她解他的衬衫时,已经能感受到左亦良有些烫人的体温了。 一颗,两颗……她渐渐放慢了速度。 手指触摸在他形状刚好的腹肌上。 她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迷恋的看了左亦良的脸,熄灭了灯。 —— 林嫣儿回来的时候,林盛已经睡了,桌子上放着纸条,‘饭菜在锅里’。 她看了一眼林盛的房间,蹑手蹑脚的去了厨房。 草草的吃了几口。 她不饿,她在外边吃过了,但是不吃几口感觉对不起林盛的担心。 她现在已经明目张胆的出去玩了,林盛不可能不知道,他似乎已经不管她这些了,只是有时候会说出一些她听不下去的大道理。 什么路是你自己选的,最后负责的还是你自己。 她嗤之以鼻,路就是她选的,以后享尽荣华富贵的还是她! 回了房间,洗了澡。 查了下卡里的余额,脸色一垮。 还有四位数。不够她出去吃一顿饭。 她已经尽力的省着挥霍了,只买了一套新款衣服,一个新款包包。 她实在是不能忍受穿着过了好几季的衣服出去了,有人请吃饭,什么都有人请。 只是她没收那些礼物,这种东西收了就不好交代了。 女人收了男人的东西关系就不是那么好解释了。 她看了眼日历,叹了口气。静静的坐了一会,锁好了门。 拨通了杨蓉的电话。 她好几个月没联系她了,她还真的不信杨蓉没有钱,一直说她没有钱,在开玩笑吗?没有钱她这几个月四处玩的钱哪来的? “妈。”林嫣儿清了清嗓子,让语气听起来很好。 “有事?”杨蓉似乎睡了,声音有些倦意。 “妈,你春节回来吗?” “不。” “妈,你都多少年没回来我们一起过节了,今年回来吧。”林嫣儿把手机放在肩膀,开始涂睡眠面膜。 “还有事儿吗?”杨蓉冷淡的拒绝了她。 林嫣儿看了一眼见底的面膜,脸色一垮,“妈,你不回来也行,春节了,给我压岁钱吧。” “你已经二十四岁了,需要压岁钱?” “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林嫣儿陡然提高了嗓音,蓦然间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她眉头一皱,果不其然,立刻听到林盛的声音“开门,你开门。” “实话跟你说,我没钱了,还剩三千块,你要是不打钱回来你就回来给我收尸吧!”林嫣儿烦躁的吼着。 林盛剧烈的拍着门,“你快给我开门!你跟你mama说什么!” “房子还在,过不下去就卖了。”林嫣儿这边的吵闹似乎并没有影响她那里,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杨蓉!你厉害!买房子你都说的出来?!这可是我们最后的钱了!”林嫣儿豁然间摔了面膜瓶子。 林盛坏了门锁,大力的推开门。 林嫣儿转过头看了一眼像黑煞一样站在门口的林盛,尖叫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给她打个电话,你从来都不让我打!大半夜的这样想吓死谁吗?!还有她!”林嫣儿怒然扔了手机,“一天天的没钱,她到底是不是我妈?她竟然能说出卖房子这种话,都不给我钱!”
林盛捡起了手机,看着还没挂断的电话,语气轻了起来,“蓉儿,打扰到你了吧,快睡觉吧。” 那边没有立刻挂断,静了一下,才听到杨蓉淡漠的‘恩。’ 挂断。 房间里静了下来。 林盛叹了口气,“钱花光了吗?” “光了,一共就十几万,能干什么啊?我还花了三个月。”林嫣儿没好气 “还剩多少?” “三千。” “明天取出来给我。” 林嫣儿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相信的开口,“爸,你要开公司吗?” “三千块钱只能开一个小推车。”林盛眼眸里都是疲惫,转身走了出去。 林嫣儿立刻喜上眉梢。 她还以为等不到林盛振作起来了。 只要林盛重新开公司了,她才不管杨蓉回不回来的。 林盛走到书房,点了香敬上佛祖。 “我以后只吃素,保佑我活的久点吧,我给她赚点嫁妆钱。”他的语气里全是疲惫。 好像一年前还在这里精神抖擞的看着文件的是另一个人。 —— 杜天伦心不在焉的把冷冽送到了家门口,迟迟没下车,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敲窗的声音。 他下了车,看到是唐古舞。 也没什么心情了。 以前他对她是抵抗的,因为他看不起这种女人。但是现在他好像更不堪。 唐古舞扶着冷冽下了车,杜天伦本来想跟上去的。但是他站在原地没动。 看着唐古舞熟练的拿出了冷冽口袋里的钥匙,开门,进去。 这是他和唐古舞好多年的家,她比他了解。 冷冽从来就没忘过,不管他夜夜笙歌,还是醉倒在多少人身上,他还是住在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房子里。 左亦良当初一定要拆了这房子,他拦着,说,真正的遗忘什么都不用做,你还记着她,只是想起来无关爱,那只是一个消失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