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只是过去了
他一直想的是,有一天他这么说,然后沐之同意,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沐之开口。 “沐儿,怎么了。”寒辰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他知道最近左亦良的事情,想着应该是沐之和左亦良赌气,但是现在看来,不是。 沐之赌气不会这样,赌到说出这种话。 “我不爱你,你知道。”沐之很平静,她缓缓的说着。 这是决定,她爱不上寒辰了,不管他们在一起多久,她不知道为什会这么残忍,寒辰什么都好,但是她就是爱不上。 左亦良和她之间的感情已经被蹉跎成了这样,她爱的还是左亦良。 寒辰只是握着沐之的手,什么都没说。 “我尊重你的决定,你如果有喜欢的人,我不强迫。” “我喜欢你。” “我可能心里会一直有别人,一辈子。”似乎知道寒辰会这样说,沐之继续。 “我知道。” “你愿意?” “恩。”寒辰的目光很温柔,也很温暖。 沐之却不像靠近那温暖,她更喜欢和自己温度相近的人。 但是不能了,以后她身边就是这样的温暖。 寒辰和沐之一直回基地的时候,大熊隐隐的就觉得不对劲。 他拉着寒辰,“她说什么了?” “熊哥,我们要结婚了。”寒辰的脸上有着幸福。 大熊眉头豁然间皱紧,但是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去找了沐之。 沐之在房间里,大熊一直等到她洗过澡换了衣服出来。 她是自已的样子。 “你要结婚?和寒辰?”大熊皱着眉头。 沐之点了一下头。 “你怎么了,有事情事情和我说,你别这样。”大熊语速很快。 “我等得有点累。”沐之的眉眼间都是疲倦。 大熊怔了一下,“你是不信佛的,你不要多想。”凭他对沐之的了解,很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也许信一下也行。” “你别这样。”大熊抓着沐之的胳膊,也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阻止她。 十二年了,沐之有多疲倦可能没人能知道。 沐之的成就在黑-道上可能要很多年没有人能超越了,但是沐之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这一切,应该没有人知道。 所有人都当沐之生来就是为黑-道而生的。 如果沐之不是这个身份,她可能就能和左亦良在一起了。不用经历这么多事情。 左亦良不用频频受伤,她不用担忧左亦良的安危。 但是如果她不是她,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左亦良。 这都是如果了,现在是,沐之要放弃左亦良了。 沐之拿掉了大熊的手,去了客厅。 大熊站了很久才去了客厅,沐之已经不在了。 大熊开了车追了出去。 沐之去了墓地。 大熊的目光很复杂,沐之带寒辰去墓地了。 左亦良都没有去过。 是真的,沐之就这么打算了。 寒辰到了墓地的时候,看着那些无字碑,跟着沐之朝最里面走去。 看到墓碑上名字的时候,寒辰有些惊讶的看着沐之。 他没有想到沐之会带他来这里。 “父亲。”沐之淡淡开口。 寒辰静静的看着墓碑。 没有人知道沐之的背景,沐之身边像是从来没有亲人一般,最亲的人就是大熊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沐之的父亲叫沐龙归。 “这是我的丈夫,我会和他在一起度过这一生。” 寒辰鞠了一躬,“我会照顾好沐儿的,请您放心。” 沐之坐到了地上,寒辰本来想扶起她的,但是最后却随着沐之坐到了泥土上。 沐之的手抚摸着墓碑,“父亲,我现在都很好,我已经拥有这世界上的所有乐趣,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事情。” 她找了十二年的事情啊。 寒辰沉默的看着沐之,他不知道说什么。 沐之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了,往后的一生。 不管沐之能不能爱上他,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 大熊远远在墓地边看着沐之。 他知道沐之已经做了决定。 从此相伴她的是丈夫,而不是爱人。 回基地的路上,所有人都是沉默的。 大熊知道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了,她说不动沐之了。 晚上的时候,寒辰在厨房给沐之准备晚饭,出来的时候,沐之却不在基地。
大熊随着沐之去了寺庙。 看着沐之频频来这里,大熊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已经看过一个过程,一个得了绝症的人的走势是怎样的,西医治疗,中医治疗,信佛或者基督,离世。 有一种信仰是离世前最后的事情了,大概只是想有个念头了。 沐之可能真的疲乏到这种地步了,所以她才会对这个和她格格不入的地方流连。 那个主持每次都是会和沐之说上几句话,他的话从来都是那样的,模棱两可。 你信便信,不信便是无。 沐之这天晚上睡的很早,大熊却坐在她门口的沙发上失眠了。 沐之做决定了,她放弃了和左亦良的感情。 左亦良是能恢复的,但是沐之却没有要他恢复。 他听过了沐之和寒辰合作的那首歌,MV最后她写出的字大概才是她想要跟左亦良说的话。 祝他平安。 平安就好,什么都不需要了。 以为做出蔺正的电影,沐之就会有新的决定,或许会和左亦良继续坚持,一定会在一起的。 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沐之静静的躺在床上,寒辰的短信忽然间进来,蔺正想给她打电话。 沐之打开门,接过了寒辰的手机。 寒辰和大熊坐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是沉默的,因为各怀心事。 “喂。” “姑娘,谢谢你。”蔺正的声音忽然间不那么低沉了。 沐之坐到了床上,静静的听着。 “四十年了,我都没有想好该如何安排我们的结局,你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结局。” “阿玉一直没有离开我,我们当初所有的坚持都没有白费。” “谢谢你。”蔺正的声音像是终于释放了,但是沐之的心却已经冻住了。 太难了,这比她执行的每一次任务都难,她不愿再去消耗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就这样了,不管左亦良能不能记起,她记得她爱着他。 记得她曾经有过他的一个孩子,记得他曾经说好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