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所罗门的小钥匙
我跟着骷髅头走进去，有熟悉的花香，也有不熟悉的香味。有的花在盛开，有的花还在生长。 藤蔓类的爬在墙壁上，火光照亮，看向墙壁，有密集恐惧症的话看到一定会不舒服。 “这花粉实际是有毒的，因为我们这些人对毒物都有一定免疫，所以现在还没有事情。” 我们走在这些花丛间，我也不是没见过花丛，但是这里的花比外面的似乎要更有生命力、更加鲜艳。好像这些是被精心养殖的。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雯子问。 “那要到那里才知道。”骷髅头指尽头。 因为光线不好，所以大家都看不了那么远。 没走到一半，前面的不知道什么种类的鲜花开始像是被风吹动一样猛烈摇晃起来。这样一动，它们的叶子也都掉落下来。 骷髅头停住脚步，观察着情况。 “来者何人。”这声音是花震动空气所发出的吗？轻微而含糊。 我们该怎么回答，如果我们回答它们会认得不成？ 骷髅头念起咒语，那左右两边的花朵开始摇头，脚下的土质地面开始钻出软体的虫子。没有头没有尾，像是蚯蚓一样。 “怎么回事？”我问。 “是另一个巫师布下的。”骷髅头说道。 他将脚下的土地燃烧，阻止蚯蚓爬过来。后面的魔法师发现了情况不对但是又不想后退。 这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脚下不断钻出的虫子身上。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过头，发现并不是雯子。而是空气有了形状一般，伸出一只手在给我打手势。 那是花园的另一个方向。 虽说是花园，但是因为种植分层，只有中间一条路是笔直的，两边岔路似乎错综复杂，分层的架子挡住了视野，无法推测前进的方向，所以尽管中间那条路狭窄，大家都不敢离开半步。 这时那个拍我的手是从其中一个路口出现的，他的意思是让我向他那边走。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人注意到这只手，我要不要说出来呢？ 但是感觉那只手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我向那边走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当着大家的面堂而皇之的走出去，竟然没有人发现。 “发生了什么？”我问那只手。 它继续招呼我向前走，我犹豫的跟了上去，也无心关注两边的植物，一路七拐八拐的跟了上去。 这里看起来不大，这样走了十几分钟，彻底糊涂了，想要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拐了一个弯便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了。 我以为那只手不会停止，会永久的向前漂浮，在我在这里转圈。但是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那里的植物全身带刺，不是仙人球就是仙人掌。不知道它用了什么方法，那个架子开始缓缓移动，出现了另一条路，这条路似乎是走出花园的路，让我知道原来有一处墙体竟然是有通道的，只是通道被那些密密麻麻的藤蔓遮盖住了。 那只手帮我移开藤蔓，我得以走入那条漆黑无比的路上。 “你是谁？鬼魂吗？”我问。 对方没有嘴巴，怎么可能会说话。它仍然在前面带路，黑暗中，只有它有光亮。 地下花园的温度还算温暖，但是一走入这条路，发现越往前走越冷。 没走多久到了尽头，因为前面再无路可走，借着那只手的光亮，我能看到眼前的事物，这似乎是一个地下屋子。里面摆着家具。 那只手做了个手势，四周的灯火就亮了起来。 我看到这是一间圆形的屋子，看不到穹顶，书架围了一圈，上面放满了各类书籍。 最里面是一个试验台，上面有些旧的瓶瓶罐罐。房屋中间是一个木制书桌和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骨架，上面的人还穿着巫师的衣服。桌上摆着一本未翻完的书。 我好奇的走到书桌前，轻轻吹去书上的灰尘。这时我有点奇怪，这书上虽然积累着灰尘，但是地上却没有一点灰尘。 我拿起那本书，去看封面。但是上面不知道是什么语言，我一点都不懂。 “所罗门的小钥匙。”安静的地方突然出现声音，我一惊。 “是谁？” 虽然这样问，但是我自己心里早有答案，大概就是这只手的主人。 这时，的确那发亮的空气渐渐变得有了颜色，这只手开始现身，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出现了。 但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啊！那是他的头吗？像是一个几何体一样，呈倒三角。他大概有两米那么高。 我彻底傻了，我所学过的任何知识都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你就是闪？”他问我。 我点点头。 “见到你的时候我真是欣喜万分。”他的声音粗犷，却很有礼貌。 “你认得我？” “何止认得，我一直等待的人。我想，阿拉丁一定会找到你。” “阿拉丁？” “是这个孩子发现了我，我托他帮我寻找你。”他说。 “为什么要找我？”我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从未来过的地方，竟然有人在等我？ “我具有预见未来的能力，自然知道有谁回来找我。”他说。 “等等。我是有科学价值观的，但是你这种情况怎么解释？” “也就是说你不信神学？” “没错。” “即使见到了也无法相信？” “不能理解。” 他笑了，有点遗憾的语气说道：“竟然是这样。”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虽然可以预见未来、看到过去，但是并不代表我能全部说出来。” “你总该让我知道你是谁？” “叫我瓦沙克。” 然后他指着地上的图案，“看到地上的魔法阵了吗？” 我点头。 “这位巫师将我召唤出来便死去了。导致我没有办法回去。”他说。 “你住在哪里？” “另一个次元。只有获得召唤才会出现。你手里拿着的那本《所罗门的小钥匙》正是记载了召唤之术的书籍。” “那么《所罗门的钥匙》呢？” 他不说话。 “既然你那么信任科学，请告诉我，科学是什么？” 我学过物理、化学、数学，但是从来没想过科学是什么。“一种认知态度吗？还是真实现象的知识？或者……” “我们且不论这个，人类可以飞行你怎么看？” “借助飞行器就是科学，借助扫帚就不是科学。”我坚定的说。 “你可曾不借助飞行器飞行过？” “是。” “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不是。” “这个人，一辈子都在研究神学。”他指了指那个骨架，然后继续说：“有些人一辈子都在研究科学。可是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末日。他自己的末日，人类的末日。 “求知者总会计较，计较也未必不好。”他说道。“不妨告诉你，《所罗门的钥匙》由我们72魔神守护，谁也不会得到。” “你引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你知道方舟计划为何名为方舟计划？”他问。 “不是为了让一部分人躲过末日吗？”我有点傻，一个从未见过的怪物在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和我谈这个事情，我是该信任吗？ “不妨坐下来，我们慢慢聊。” “和我一起的人……”这时我心里还是担心雯子他们的。 他从书架下面拿出一把椅子放到我面前，我坐在椅子上，他坐在地上也并不比我矮。 “你随时可以通过这里离开。”他这样说使我觉得安心。 “还是说说方舟计划吧。”我说。 “在这之前，我要问你，为什么要让一部分人躲过末日？是通过什么甄选的呢？”他问我。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只是巧合吧……” 巧合？我突然开始质疑自己的话。“该不会是巧合这么简单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是一个大计划。从第一次诺亚方舟计划之后就形成的。” “什么意思？圣经那次？”我几乎要跳起来了。那太遥远了！遥远到我们都认为那是一个神话！ “稍安勿躁，且听我讲。实际上，上帝毁灭人类的计划失败了。他以为留存下善良、优秀、美好的东西，便会获得同样的东西。可事实，你应该清楚，人类的数量逐渐增多，那七宗罪仍然一宗不少。” “然后，现在又来一次？” “人类在获得科学成功的同时，在魔法领域已经退化殆尽。不会再有能召唤出精灵的人。你是有更加远古的基因的人。” “有多久远？”我问。“第一代方舟吗？” 瓦沙克摇头。 “应该是创世纪之初。” “怎么可能。”我没法相信，那不早就成为化石了！ “人类虽然失去了cao控魔法的能力，但是，这个基因确实被保存了下来。创世纪之初被封存的基因，在这次灭世之后，都解放了出来。于是，你才能见到现在存在的巫师、魔法师。” 历史回放？ “之前的那个你早已死去，世纪初的基因已经借由你的身体复活。” “好吧好吧，我承认你的存在。再说下去，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举起手掌，书架上有书掉下来，正好落入他的手中。他递与我，说道：“你还有太多的知识要学。” “来不及了，我得阻止含再次毁灭世界。” “含不是要毁灭世界，而是你们。” “为什么？” “第二次方舟计划，不是神的旨意。也就是说，人类自居为神，创造、毁灭，但这是一次更失败的计划。含有他的想法。新的王国正在建立，战争既不可避免。” “未来呢？你不是可以预见未来吗？我该怎么做？” “你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他问。 结果？我未曾考虑过，因为连起因都不知道的我一意追寻缘由，而忘记了结果。“从未想过。” “要成为这世界的王？” 我摇头。 “要成为这世界最富有的人？” 我摇头。 “要无数爱你的人？” 我摇头。 “可不可以回到过去？” 这回是他摇头。他说：“纵然有时间的魔法也不过是蜃楼泡影。” “你又不是灯神，怎么可能实现你所说的所有。”我说。 他裂开嘴，笑得神秘，仿佛他真有那样的方法。 “你无求无欲，被历史推着向前，被历史改变也在改变历史。每个人都有神奇的力量，世界仍不公平。欲亡汝者不计其数，欲你生者寥寥。汝等生命即为世界之罪。” 他站起来，我听到身后有动静。 是阿拉丁。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雅弗的下落。”我说。 “瓦沙克，你没有告诉他雅弗是谁吗？” “那是含召唤出的阿加雷斯。”瓦沙克说道。 “也是魔神？” “没错，他的你可要小心了，虽然他也通晓古今，但是他所说的话，可不一定是真的。” 这一点我也确实领教过了。 “那么，您能告诉我，冰川在哪吗？” 他伸出手，又一本书从书架落下，他递与我，“这里会有答案。我在这里太久，能量早已耗尽，需要回去才行。” “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去？” “这个咒语需你来念方可。”他指着《所罗门的小钥匙》。 “我不认得这个字。”我说。 “请隐藏吧，能看见一切的魔神！”阿拉丁说道。 我也学着阿拉丁这么说，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我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只要你画出魔法阵，念出召唤我的咒语。因为魔法阵画法复杂需要精确，所以魔法师习惯把惯用的魔法阵画在或雕刻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上。” “别人也能召唤你？” “并非人人，这也要看缘分。召唤我，还是需要魔力的。阿拉丁由于魔力不够就没有办法将我送回去。” “我怎么会有魔力？” “因为你的血液里就含有黑魔法。”他说道。 “请隐藏吧，能看见一切的魔神！”我念了出来，他便真的消失了。 “所谓的缘分其实就是看魔神的心情，如果他不愿意出来，多大的魔力都不行。”阿拉丁说道。 “你怎么知道。” “那本书我很久之前就看过了。” “阿拉丁，你变回来了？”我凑近了打量他。 “嗯哼，你是说那个东西，没关系，不足为惧。”他昂首挺胸，一副骄傲的样子。 “怎么才能看懂这本书？”我问阿拉丁。 “你至少把这两排的书看完。”阿拉丁指着最下面两层书说。 我要疯了，我有阅读障碍，这些书对我来说还不得三年五载。 “其他人呢？”我突然想起那些人还在地下花园里。 “你不必担心，这件屋子有时间魔法，你即使在这里住上三年，也不会饿，因为在外面只是三四个小时。” 这是这个魔法师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来寻找召唤魔神方法的办法吗？ “那么如果外面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这里面的痛苦定然会变得更痛苦吧？” “这就是时间魔法，延长快乐的时间，同时也延长痛苦的时间。”阿拉丁说。 善良的母体孕育出邪恶的生命 我们每个人都永生背负着 苟生者的罪孽 十五根蜡烛 代表着诸位救世主 他们浸溺于虚伪： 我们又何从得知罪恶降临的时刻 ——Nightw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