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震骇
潘波震惊了。 各庄的人也都震惊的,他们有些人并不认识李一帆,经过身边几个人把白天的事情一说,众人才知道,这个少年,就是白日里与潘波起冲突的那个小孩。 然后大家更震惊了。 先前谁都以为,这个少年是不会出现的,单凭他对潘波的挑衅,以潘波的性情,若他来了,势必会死无葬身之地,有人认为韦进会把他藏起来,有人认为他会早早地逃离南海郡。 躲或者逃,他们不会关心究竟是哪一种,潘波也不关心,他今夜就只是想对付韦进而已。 但是少年来了。 一拳轰飞了三笑楼的大门,然后又一拳轰飞了潘家庄的三名家丁,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个小孩,他凭什么有这个胆量赴宴? 祝成看到他,心中疑惑不解,如果不是这少年有足够的实力,那么他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他对李一帆印象不错,虽然心情是想倾向于前者,但是以他的认知来看,却只能是后者这种情况。 “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李一帆,木子李,一帆风顺的一帆,我不是韦家庄的人,而是周家寨的。你可能没听说过周家寨,不要紧,今天起你就听过了。” 李一帆一边像自言自语一样说着,一边走到一张还没被掀翻的桌子边,坐下,然后从桌上一个盘子里拿起一只鸡腿,咬了一口,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潘波眯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韦进也静静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要说到嚣张,刚才的潘波实在太小儿科了,这个名叫李一帆的少年,嚣张及目中无人的程度,简直要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当成土豆一样看待。 “既然你不怕死,那就送你去见冥王!” 潘波脚下用力一蹬,猛地冲了过来,他一直认为李一帆白日里之所以能够踢他两脚,是因为有人暗中相助,比如祝成,还比如韦进,更有可能的是其他更厉害的人。 但现在由于某些原因,他压根不会担心有可能相助这个臭小鬼的那个“幕后高手”,更何况在这么多人级高段强者面前,有谁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相助于他? 他要一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轰成渣。 “轰!” 突然一个人影闪出来,接住了潘波的拳头。 一股极强的气息喷涌而出,曹家庄有几个人年轻后生站得比较近,只觉得热浪突然迎面扑来,五脏六腑一阵动荡,“哇”一下吐了出来。 其余人见状大惊,连忙再退,中间留下了极大的一片空地。 只见潘波仍旧出拳的姿势停在那儿。 闪身出来,用剑柄顶住他的拳头的是祝家庄的少庄主,祝成。 “哼,祝成,你是一定要多管闲事了?” “不过是个孩子,何必用这么凶狠的手段。” “祝家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义仁慈了?” 潘波眼睛一瞪,吼道:“那就一起去死吧。”说罢,双手成掌,一收一推,将全身罡力尽数爆发出来。 祝成冷哼一声,正打算硬拼。 突然身后一只手挽住他往后一拉,李一帆窜上前来,依旧抬脚一腿抽向潘波。 “嘭————” 潘波感到对方罡力如同势不可挡的巨浪,猛地朝自己扑过来,而自己原本涵养了数年的磅礴罡力,在这个巨浪面前,却如同挥武这小钳子的螃蟹,毫无反抗的余地,便被轻松冲飞。 然后他毫不例外地向后飞了过去,后背撞在了五六丈远的柱子上,又是一声闷响。 “噗” 潘波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了重伤。 然后他抬起头,一脸的茫然,这个小鬼怎地罡力如此凶悍? 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努力地消化自己内心中的震惊。 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居然能将去年演武排名第十二名的潘波一脚踢成重伤! 他究竟有多强的实力啊。 尽管有人依然想去相信是有幕后高手暗地里帮助这个小鬼,但若真是如此,这个幕后黑手必然是个至少人级巅峰以上的超强者。 但是,假如没有所谓的“幕后高手”呢? 那么这个少年,在交州五郡八十庄里,便是拥有绝对惊艳的实力。 祝成有些愕然,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此子自称来自周家寨,这莫非是哪一个强大的宗派?若不是南方宗派,那么极有可能是京都来的北方人。”
王家庄的王腾愣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地不敢相信这个少年的真正实力,大声道:“臭小子,有种用自己真正的实力。” 一剑斩去。 “王家莲花十二剑” 这是王家祖辈创下的剑法,单凭这十二剑,便使得王家百余年来位列交州城八十庄的前十八庄而不落。 王腾虽然没有祖宗的天资,但也有人级高段的修为,苦练十二剑近三十年,造诣不浅。 一套剑法使下来,剑花如莲,寒光闪闪,杀气震天动地。 “嗡嗡”的剑鸣声震耳欲聋,一道接着一道的剑气混着罡力斩出来,修为较低的人立即感到被剑气触碰到的皮肤如同刀刮一般。 一个孔家庄的虬髯大汉躲避不及,脸上被划出一道口子来,血汨汨流出,染红了半张脸,那人用手一抹,骂道:“你找死啊。”也不包扎伤口,继续聚精会神地观看王家剑法,身旁数人看他悍勇无比,尽皆骇然。 李一帆定在原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没学过武技,对手招式太花哨,对他来说确实是个麻烦事。 接着,剑气凌身。 “啊。”祝成没料到李一帆竟然不躲不闪,王腾的剑气就连他与韦进二人对付起来都觉得有些麻烦,更何况这样定定地被对方砍? “唰” “唰” “唰” 十二道刀光混着罡气斩到李一帆的身上。 他身上的衣服瞬间碎裂开来,丝丝缕缕颇为狼狈地挂在他的身上。 然后,仅此而已。 李一帆rou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伤口,只有数十条浅红色的印子,正在慢慢消散。 “当啷。” 王腾的剑掉在地上。 他的脸上难掩惊骇的神色。 为什么? 为什么会安然无恙? 与他一样震骇不已的,还有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