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师徒父子
在浩瀚的宇宙中，最常用的距离单位是光年，最常用的速度单位是光速，光速可以达到299792.5km/s，是已探知最快恒定速度，纵使宇宙中强者如云层出不穷，但仅凭自身力量能够达到光速的，依旧少之又少。 张帆最终没能如愿杀死许翰，他失败了，不是败在许翰手下，而是败给了科学。 文博警司收到许翰的求援后，立即定位信号来源，确定许翰所在，并火速派遣出两组人马，一组cao纵战机进行灭火，另一组则负责增援许翰。 负责增援许翰的那八位警司特战队员到的时间很巧，眼瞧着张帆这脚即将踏下，许翰小命即将不保，千钧一发之际，在他们手中紧紧握着的镭射枪这才不慌不忙的启动。 古华夏流传着一句老话：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八道激光束，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以及无比夸张的穿透力，很轻松的就洞穿了张帆的躯体。 张帆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他还保持着之前的狰狞表情，他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巴，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倒下了。 在张帆意识破灭前的最后一瞬，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张帆想到了很多。 张帆怨恨，怨恨许翰的出现，毁了他好不容易才拉起的小队；怨恨警司的人来的实在不是时候；怨恨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对自己的不公…… 不过，张帆的恨意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0.00001秒都不到便消散了，他感觉自己的意识穿过了一个黑暗拥挤的隧道，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张帆看见了自己的父母，以及那间伴随了他整个青春，他曾憎恶，狭小却很温馨的家，家，他有多久没回去了？ 张帆忽然想起了长相平凡却深爱自己的妻子，以及远在万里之外自己与妻子的骨rou，那个淘气的小丫头，她现在过得好吗？会不会有人欺负她？恐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能抱抱她了，更不要提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变漂亮，嫁人……难道，难道我真的错了？ 如果哪天我没有喝醉，如果哪天我没有失控杀人，如果哪天我没有潜逃，如果哪天我敢于面对现实承担责任，如果……可惜没有如果，张帆已经死透了。 张帆的尸体将会被运到警司，解剖检查后进行焚化处理；他的罪行将会被公之于众，交给法律来审判；他个人，则将会受到全人类的唾弃；连带他的亲眷，也会染上污点。 这，就是钟点强盗的最终下场，这，就是妄图不劳而获需要付出的代价，或许，张帆的事迹还会被收录进儿童趣味书中，新时代《钟点强盗的十万种死法》。 “唔，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侥幸逃生的许翰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切，终于落下了帷幕。 心神放松的许翰再也扛不住来自胸腔内难熬的剧痛，他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早知道援兵就要来了，我还傻了吧唧的跟强盗头拼命作甚，该死的，这次亏大了。这是许翰失去意识前唯一的想法。 … ……… … 许翰醒来，是在文博市立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他邻床是和衣而睡的楚老头，楚老头眉头紧锁，被子只搭了一角。 年纪大了容易乏，楚老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不敢睡实，生怕许翰出什么闪失，心想我稍稍眯一会就好。 许翰看着满脸疲惫的楚老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满满的愧疚与自责。 我十七岁了，即将成年，还拖累着师父为我担惊受怕，真是不应该，唉，归根结底，还是我实力太弱，倘若真有能耐，早早就把那伙强盗给平了，那还会生出之后的种种。 我以前实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刚取得点成绩，就骄傲自满，就膨胀了，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师父，你现在会是怎样一副德行？许翰你就是一穷小子，孤儿，若没有师父，说不定你早就耗尽了时间死在街头上了，如今倒好，自己半死不活，累得师父也不得安生！ …… 人，如果被一个目光盯久了是会有感觉的，更何况是曾经的一代强者楚横川，许翰刚把目光放到楚老头身上，他身子一抖落接着挣开了眼睛。 楚老头瞧见许翰已经转醒，正呆呆望着自己，没有丝毫惊喜而是满脸怒容。 “咻”的一下，楚老头从床上猛的跃起，一步就跨到了许翰床前，他根本没留给许翰说话的时间，抬起巴掌照着许翰的脑袋就是狂扇。 别看楚老头年纪大了，火气上来，这速度可是一点不逊当年，他双手的运动轨迹很是刁钻，许翰挡不及也挡不住，一下比一下结实，大耳掴子招呼来毫不留情。 “我让你翘家，让你冒险，让你跟人拼命，实力都拎不清，还敢贸然动手，现在好了，知道自己斤两了吧？对付一伙小强盗都能闹出这么大动静，许翰你可真厉害，长本事了啊！让你逞能！我让你逞能！不够给老子丢人的，你知道那伙强盗放那把火造成多大影响吗？” “师父，师父，别打了，疼，疼。” 楚老头不管不顾，继续猛抽。 “你小子现在知道疼了，当时怎么没想想清楚？你真牛啊！这下整个曙光行星都晓得你了！关键是你打赢也好啊，被人揍了个半死，要不是有警司的支援人员，特么的你都回不来，老子还要进山去给你收尸。许翰你当时怎么没举剑给自己脖子来一下，都不够让老子替你臊得慌的……” 劈头盖脸的一顿揍，把许翰彻底给打蒙了，等他回过神来，脸已经肿成了馒头。 打累了的楚老头坐在邻床喘着粗气，他真是气急了，不然他也不舍得对他的宝贝徒弟下手。 看着许翰肿了两圈的小脸，楚老头暗暗自责，责怪自己脾气臭，压不住火，下手太重，孩子刚刚在外面受了委屈，如今又被自己揍了一通。 可以楚老头的性格怎么也拉不下脸来说软话。 “师傅，我知道错了，您老消消气，饶我这一次吧。” 终究是许翰先开了口，师父年纪大了，别再气坏身体。 楚老头嗯了一声，自顾自的说道：“那个强盗头名叫张帆，三阶武者，是森远市的逃犯，森远市你应该知道，曙光最有名的灰色地带，明面上是交易市场，暗地里什么生意都干，鱼龙混杂，什么违禁品都有，强化药剂更是泛滥成灾。那张帆就是依靠药剂强化达到的三阶，因为他走的是最单一也是最便宜的力量强化，所以才会力大无穷速度奇慢。” “张帆的综合实力也就是二阶，都不一定斗得过你在学校里那个胡子拉碴的班主任，你被重创纯粹是你自己的原因，你怕了，你慌了阵脚，所以你输了！” “也怪我，平时对你太过娇纵，生怕你出了意外，对你磨炼不够，致使你临危自己先乱了阵脚。如果面对的不是药剂堆来的而是靠自身实力晋升的三阶武者，凭你这心理素质，一个照面就会丢了小命。” “孩子，这世界大的很，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经这一次也好，权当磨炼你胆气了！” “师父，我知道了。” 许翰点头称是，眼神中再次透出坚定。 “吃一堑长一智，你记好这个教训就行，你小子走运，只是断了三根肋骨，其他都是皮外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饿了吧？我出去给你买份粥吃。” 说着，楚老头走出了病房。 听着楚老头的脚步声离了病房渐行渐远，许翰偷偷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肿胀发烫的脸颊不由苦笑：“这老头子，这么多年脾气还是这么火爆，下手可真黑！” 许翰这一笑不要紧，扯动了他脸上的肌rou，疼的他直抽冷气。 “嘶，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