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棘手
“昨天下午四点，你人在哪？” “握着白杨大道秋风巷子李氏剑阁里。” “原因？” “什么原因？”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李氏剑阁？” “噢，我是去退货的，之前我在李氏剑阁买了一柄剑，李氏剑阁的掌柜却拿仿品糊弄我，对于这种行为，令我很是气愤，这不是坑害消费者是什么？天岩市有关方面，应大力整顿这种欺骗消费者的行为。” 张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显然也是知道天岩市兵器商人品行的，她没有接许翰的话茬，接着问道：“你是一个人去的？” “不，当时还有我师父陪同。” “你师父叫什么？” “楚横川” “我问你，你和楚横川在退换商品的过程中，有没有跟李氏剑阁的人发生冲突呢？” 终于问到重点了，许翰深吸了一口气，早该想到是李氏剑阁那帮孙子在捣鬼，看来白天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还不够深刻。 “有冲突。” “果然是你俩，因为一点冲突就杀人灭口，你小小年纪未免也太狠毒了！” “什么杀人灭口？你在说什么？” “李氏剑阁灭门一案难道不是你跟楚横川干的吗？” “灭门？李氏剑阁被人灭门了？” 许翰听到“灭门”两个字，激动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敢做难道不敢承认？不要再跟我演戏了，李氏剑阁一门十人，九死一重伤，你不知道？还是你以为所有人都死了，死无对证查不到你头上！” 许翰面容一整，无比郑重的讲道：“我们虽然跟李氏剑阁的人发生了冲突，但是仅限于拳脚，我们并没有杀人。” “不要再狡辩了，幸存者早已经对你们师徒二人做了指证，不然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快找到你俩？” “这是诬陷！” 许翰脸色铁青，精钢打造的扶手已经被他抓出了指痕，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张檬不以为意，演技好的罪犯实在太多了，越是阴险的小人越喜欢伪装出一副翩翩君子的面孔。她看到许翰情绪失控，仍旧不停用语言对许翰进行刺激：“小小年纪好重的煞气，也难怪会犯下这种血案。” 张檬希望能在许翰方寸大乱的情况下追问出一些迫切需要的线索，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怒发冲冠的许翰突然像xiele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除了手指在有节奏的击打着扶手，不肯再多说一句。 楚老头告诉过他，愤怒时沉默是最好的武器，越是愤怒越要冷静，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手会拿什么来对付你。 对于许翰一副水火不进、软硬不吃的模样，张檬毫无办法，只能带着之前记下的信息离开了问讯室。 灯光熄灭，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只剩下许翰一个，无比寂静的小黑屋里只有许翰的眼睛亮的骇人，此刻，他腰杆又恢复了笔直，正轻轻摸索着手腕上的手铐。 而另一面，负责审讯楚老头的李军警官则在一开始就陷入了困局。 楚老头后背往椅子上一靠，坐的四平八稳，任你费尽口舌，就是不置一词，一直保持着神游天外的状态。 李军在心里都不知道骂了楚老头多少遍，却拿楚老头没辙，这又不是十万年前，他还想要这身衣服，可不敢玩暴力执法屈打成招。 “军哥，署长找你。” 李军正跟楚老头大眼瞪小眼无聊的打发时间，听到署长派人来叫，仿佛看到了救星，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大步走出了问询室。 李军从业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犯人，真是难缠呢！ 其实在许翰楚老头二人被拿下之前，警司上下就已经召开了紧急会议。 市区内竟然发生了灭门惨案，虽然最终救回来一个，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灭门，但这也不是小事，这已经是天岩警司在治安方面的严重渎职，由不得他们不慎重对待。一个不小心，身上的衣服、头顶的帽子真就丢了。 看到负责审讯的两名警官走进来，胖胖的警司署长立即投去问询的目光。 “小张，你那里有什么发现吗？” 没错，这就是天岩警司的署长，一个体重超过五百斤的超级大胖子，不要看他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他城府可是深得很，“胖狐狸”的外号在曙光行星警务系统里十分响亮。 胖狐狸第一个问向了负责审讯许翰的张檬，张檬负责审讯的对象是个毛头小子，收获应该会大一些。 “署长，我觉得这个案子有很大疑点，那少年身份可不简单。” “哦？” 张檬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娓娓道来；“许翰，性别男，17岁，文博市人，一阶顶峰武者，文博市预备警员，同时他还是文博市十大杰出青年，前段时间轰动全球的钟点强盗纵火案，更是第一功臣，还因此获得了九等军功。” “九等军功么？还真是不简单呢。” 胖狐狸揉了揉自己厚厚的三层下巴，接着问道：“还有么？” “许翰说他与另一位嫌犯是去找在李氏剑阁一案中年龄最大的被害者退换商品的，这一过程中虽然发生了冲突但仅限拳脚，人不是他们杀得。之后许翰就什么也不肯交代了，我个人观点，觉得许翰嫌疑不大……” 胖狐狸打断了张檬的汇报示意她稍后再陈述自己观点，他将目光转向了低着脑袋的李军。 “老李，你那有什么收获？” 李军脸上带着尴尬，相较张檬的情报详尽，自己问到的资料实在少得可怜。 李军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朗声念到：“楚横川，性别男，是自由世界的高级佣兵。” “没了？” 在座的众人皆惊讶李军资料的简练。 “没了！嫌犯什么也不肯说。” 李军此刻真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这些年来攒下的脸皮都丢尽了！ “不怪你。” 胖狐狸摆动他那硕大的手掌示意李军不要介怀。 “他是自由世界的高级佣兵，这种身份，曙光行星都没几个，就算我亲自审问，恐怕也不会被放在眼里。” 考虑再三，胖狐狸最终拍板决定：先把楚横川师徒二人送去云山监狱看押，这案子，还得继续查，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决不能轻易做出判断，九等军功 高级佣兵的组合，这背后代表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大。 以胖狐狸的多年人脉，九等军功还在他可应对的范围，不过楚老头自由世界高级佣兵的名头却是真的把他吓住了，自由世界出了名的护短，可不好惹！ 而且能在自由世界混到高级佣兵的人物，怎么也得有十阶的实力，天岩市的收容所，可装不下这等大神！还是趁现在先将人关进云山监狱收押，等案情查清楚了再说，万一中间有什么差池，后悔都来不及。 云山监狱就在天岩市境内，但同天岩市之间并没有直接隶属关系。 云山监狱是曙光行星最森严的四个监狱之一，它只接受曙光行星最高法院管辖，专门用于收押那些罪孽深重又不至死的高级武者，所以，为了预防万一，胖狐狸把主意打到了云山监狱。 胖狐狸跟云山监狱的监狱长姜大年以前是战友，穿一条裤衩的好兄弟，他临时向监狱那边借个空房间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凭许翰的实力是肯定够不上进云山监狱的，许翰算是沾了楚老头的光，他能以小小的一阶武者的身份住进云山监狱，这份殊荣在曙光行星还是头一份，无论案子与许翰有没有关系，这家伙以后跟人喝酒扯皮都能拿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