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只小熊和一只母熊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张广才上前抓住挹娄说,“你别玩赖,你不能死!” 停了一会儿,挹娄睁开眼睛,想了想说,“不死就不死,有什么了不起!” 张广才和挹娄回到游戏之中。 张广才意识到这一点,他笑了,“你要死了,我就走不到琵琶顶了。”挹娄眨着眼,解乎张广才的话。 张广才继续说,“那他们就得把我抓去了。他们就得把我点天灯!” 夫余一族别看温文尔雅,但他们有严酷的刑罚,“点天灯”就是其中之一。杀人犯,可判为“点天灯”。就是将犯人绑在木柱上,由头至脚浇上野猪油,再一把火点燃,把人活活地烧死。 哪年秋天,到“大罚”之日,都要点几个天灯。 他们夫余人,谈之色变。没看到他们对外族,尤其是肃慎族,施以这种刑罚,但据说,他们是可以对外族施以这种酷刑的。 “他们敢!”挹娄大声地说。 “所以,我不要你死,”张广才说,“你要活着,陪我一起去琵琶顶!” “好!讷乌(兄弟)一定陪着你!”挹娄说。挹娄管张广才叫阿洪(大哥),他当然自称讷乌了。 “起来,走!”张广才向挹娄伸出了手。挹娄抓住了张广才的手,张广才往上一扯,就把挹娄扯了起来。 张广才拍拍挹娄被椵树果实打的胸脯,问挹娄,“没事吧?”挹娄拍一下胸脯,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儿,钢钢的。” ——别笑,一句东北话流传了将近两千年,这太有可能了! 两个孩子都笑了。 张广才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椵树的果实,对挹娄说,“扒开吃它?” 挹娄不大在意地说,“那玩意,没味儿。” 张广才说,“你不是饿了吗?” “饿了?”挹娄满是疑惑,“谁饿了?” “没饿,你往树上瞅那玩意干啥?”张广才也是疑惑。 “没啥。我就看那么一眼。”挹娄说。然后,他拉着张广才,“咱走吧。” 两人还是不敢走大路,仍旧沿着森林的边沿、捋着大路向南走去。 这个位置草木丰沛,走路有点绊腿,就走着走着,往森林里边走了——反正也能看到“亮天了”。这样,他们就深入森林有百多米的距离,而这一路的沿线,是狍、鹿等食草、以及啮齿类动物的活动区,同时,也是大型食rou动物经常伏击、捕食的地方,所以,猎人走到这个地方,都是执弓搭箭,做好万全准备,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能看到一只鹿,一只狍子,一只野猪,或者一只迎面扑来的老虎、豹子、黑瞎子,就算是一只猞猁,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猞猁,被肃慎猎人称为四爪布什库(鬼,也可翻成“幽灵”),它虽然长得不大,比一只虎小得多,但它可以在半空的树空上翻跳腾挪,犹如一阵风般的来,一道闪电般地走,多么有经验的猎人,也畏惧它三分。要招着它,一忽儿来到你身边,钢钩般的利爪,一下子就把你钩倒,上去一口,就把你的喉管咬断!它虽然比虎小许多,但它的牙齿,一点不比虎短。 除了这种厉害的角色,还有玩儿阴的,各类的蛇不用说,象蝎子,蜈蚣,毒蜘蛛,哪一个蜇人一下,咬人一口,不断了青春性命? 就是蚊子,瞎蠓也够人喝一壶的! 可是,挹娄和张广才没觉得有什么蚊虫叮咬他俩。他俩在森林里,就象在屯里一样,浑然不觉有什么异样…… 走着走着,他们不免察觉了这一点:瞎蠓、蚊虫、小咬儿(一种很小的吸血虫,会飞),不往他们身上落,只在他们周围一臂的距离绕绕哄哄地飞着。 哎!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相对看了看,呼啦一下想起他俩吃下的蛇肚子里的那颗红豆——莫伊合瑝!就一起喊道,“莫伊合瑝!” 张广才说,“是,就是莫伊合瑝!我姥爷说,吃了莫伊合瑝就‘百虫不侵,水莫湮沾’。瞎蠓、蚊虫、小咬当然不敢近前了!” 挹娄说,“对,他们这些脏东西当然不敢近前了!”说着,把自己鱼皮衣的袖子撸起,向一臂远的蚊虫送去,“吃啊吃啊,有种的你们吃!” 蚊虫们纷纷退避三舍,不敢靠前。 挹娄和张广才裸着袖管追逐着,把蚊虫追的四散而逃! 他们俩把蚊虫追散了,再不往一起聚了,不离他俩一臂距离成个人形跟着他们了。这多好,象前会儿那样,那真是“癞蛤蟆蹦脚面子——不咬人,隔硬人”! 心里没有负担了,走起来,就轻松多了。挹娄和张广才甚至唱起了他们游戏时的歌谣: “弹一弹, 二百年, 三更差, 四百八, 小红枣, 往里倒。” 松鼠在树上蹦蹦跳跳地,用它那大尾巴,弹拨着松枝、松果应和着他们的歌声;几只紫貂在林地里出溜出溜地仿佛画着五线谱。最有意思的是,有三只小熊崽,不知从那里跑了出来,捂捂扎扎地站立起来,摇头摆脑的,像是听到歌声在跳舞。 挹娄和张广才二次轮唱的时候,发现了这三个小家伙。 挹娄和张广才吃了一吓,因为他们常常听挹娄阿米说小熊的身后,或者周围,往往跟着母熊!挹娄和张广才意识到了这一点,翻着眼皮涮眼珠,回头回脑地撒眸着。 果然,串两个树空,一只巨硕的黑熊走了过来。它走得很慢,但很坚实,并且,用它那小眼睛,紧紧盯住挹娄和张广才。看护着它的崽子,提防着这两个人。 挹娄向张广才使了一个眼色,向身后的大熊瞟了一眼,两人卖起力,扯着嗓子唱起来,这么唱歌就有点儿变味儿。三只小熊听着不是那么回事了,四肢不知怎么舞动,才能“合拍”了,有些愣愣的。 这个时候,挹娄和张广才做了一个错误、甚至是愚蠢的动作——他们边唱,边快步走,走到最后,跑了起来。他们一跑,母熊就看出他们的敌意,就撒开四只硕大的熊掌,把林地踏的通通响,追了上来! 三只小熊也跟着追了上来。 两只腿哪里跑得过四支腿?开始,还有些距离,跑上一段,距离就拉近了,挹娄回头回脑地看,一不留神,腿绊到一根灌木丛的枝条上,一下子四肢朝天地倒在了地上。
母熊追了上来,它大吼一声,站立起来,两只前掌就要扑向挹娄! 这时,挹娄脖颈下边的七颗痦子闪出了红光,那红光刺得母熊一凛,母熊立即停止了进攻,口中低吟着,徐徐地放下了两个前肢,把身子也放下了,头低附着,凑向了挹娄,粗壮的嘴巴子,想要来蹭挹娄的脚丫子,挹娄急忙把脚抽回,这个动作,也吓了母熊一下,它把嘴缩回去了,抬起一只腿,用它那硕大熊掌,捂住了嘴巴子上,上下来回抚着。 “我的脚,那么臭吗?”挹娄说,并扳过自己的脚,鼻子凑过去,咝咝地闻着,“不臭,我们肃慎人的脚,从来不臭,你仔细闻闻?” 挹娄又把脚伸向母熊。 母熊要把鼻子伸过来,挹娄又吓得把脚缩了回去。 三只小熊围了上来,他们都不是安分的主儿,来到挹娄身边,不仅仅是闻闻脚丫子,哪里都去闻,腋窝,脖子,膝盖,哪里有痒痒rou,它们闻向哪里,把挹娄闻的,实在忍不住了,躲闪着,嘻嘻地笑起来。 挹娄被灌木枝条绊倒之后,张广才就刹住了脚步,他看母熊站起来要扑向挹娄,也把他吓倒了,他看到不大的熊眼里有道红光一闪,脑子里闪出:挹娄完了。他想的是,母熊眼中闪出红光,接下来,肯定扑向挹娄,把挹娄抓碎了,或者,一屁股坐在挹娄身上。猎人们传说,熊对付人有三招,一抓,二坐,三舔。这三招,哪一招都要命!那一舔,当然是用舌头,可是,熊舌面,长着倒刺,一舔一层皮,舔到脸上,把鼻子都带下来!厉害,没有一点点温情。 张广才都打算为挹娄致悼词了,那母熊却安静下来,徐徐放下身子走向挹娄。 张广才这时才想起去摸口袋里的陶丸——他和挹娄撒腿就跑的时候,谁也没想起他们口袋里的陶丸,没有想到用陶丸去袭击母熊。可是,母熊没有一点攻击挹娄的意思了,反而,低眉顺眼的,巴结挹娄的状态。尤其三只小熊,憨态可掬,把挹娄弄得忍俊不禁,嘻嘻笑起来,张广才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把抵在手指盖上的陶丸,攥在了手心里,怕母熊看到似的。 挹娄滚在地上,和三只小熊玩闹起来。这也吸引了张广才,他看了看母熊,见母熊一派赞许的目光,就也来到挹娄和三只小熊滚到一起的地方,伸出手来胳肢其中一只小熊,那只小熊一看有人撩它,就翻转身,和张广才缠闹起来。这样,两个小孩和三只小熊就玩在一起了。母熊在旁边看着,一派善意的眼光。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