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公孙渊的笑
公孙渊他们一众人赶到南门,看到阿尔什不什户率领的军士已然将南门层层围住。只是在那里呐喊叫阵,并未攻城。 城上,不见兵士防守,只有几个文官摸样的人,热锅上的蚂蚁样的,来来回回走动着。有一个,双手围住嘴,时不常地向下边喊着什么。可是,下边的兵士只顾一味地叫阵,哪里管他喊的是什么? 公孙渊来到之后,打马向前。 作为亲兵卫队长,延尽吝阻拦公孙渊,说,“上公子,请离城一箭之外。别看城上一片松弛,实际上,弓箭手都躲在城堞的后面,随时能挺起身子,向下发箭。他们这些鬼把戏,我一眼就能看穿!” 公孙渊英雄样的微微一笑,说,“他们要射下箭来,就省着兵士们空茫地喊了,直接往城上攻!” 公孙渊拨开延尽吝,催马走到城下。 延尽吝连忙向后边一招手,催马跑过来四、五个兵士,和延尽吝一起护卫着公孙渊,必要时,舍身而出,为公孙渊遮刀挡剑。 公孙渊来到城下,兜住耳廓向城上听去。但城下一呼声的呐喊,根本听不到城上的人在喊什么。 公孙渊举起一只手,制止了军士们的呐喊,立即一片寂静。 这么静,把城上那个喊话的,搞愣了,他也随着静了下来,愣头愣脑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孙渊在城下指着那人说,“说,你说。” 那人一怔,随后苦着脸,带着哭腔地说,“我说,我说啥啊?” 公孙渊说,“刚才你说啥,就还说啥。” “刚才,刚才我说你们别吵吵了,”那家伙说,“兴影(吵人)人哪!” “卧槽!”公孙渊感到被玩弄了,恨恨地骂他说,“你他娘的跟我玩呢?攻城!” 公孙渊一声令下,围城的兵士,一哄声地呐喊着冲了上去。 城上那家伙慌忙摇手叫喊。 公孙渊第二次举手叫停。 兵士们停止了攻城,挹娄、张广才、花玉乔和凑栏汗走到公孙渊身旁。 那家伙仍是一脸苦相,说,“你们哈么央儿(无缘无故)的攻打我们干啥?” “你装,是不是?”公孙渊又举起手来。 那家伙赶忙摇手,“别别,别!我说我说!” 公孙渊把手放下,等着他说话。 “我、说,我说啥啊?”那家伙一副赖皮像。 花玉乔凑近公孙渊说,“这家伙在拖延时间。你赶快叫人守住另外三个门,别让那个图山布什户逃掉。” 公孙渊一怔,招手叫来狗加启力土,如何如何地交代一番。启力土应声,立刻回到大队里,分出三个小队,飞马疾驰西、北、东三门,以防那个大胡子图山布什户逃窜。 城下公孙渊这么安排,城上那个家伙就压着下巴,在那儿等着——你说他不纯粹在拖延时间吗? 公孙渊安排完,才仰起头问城上那家伙,说,“想没想起来你说啥?” 那家伙摇头,装傻充愣地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忘性大,你提示一下?” 公孙渊就不厌其烦地把图山布什户偷抢挹娄珍珠一事,又说一遍,并讲了此次兴兵的目的。 那家伙手拍前额,大彻顿悟样的说,“啊,找我们一个大胡子的图山布什户啊?我们初佤哈(军队)里没这么个人啊。” “没这么个人,是吧?”公孙渊说着又举起手来。 “有有,有!”那家伙慌忙改口,“可是,他,不在啊……” “他不在,是吧?”公孙渊又举起了手。 “不在不在,真不在!”那家伙真着急了,“谁撒谎,谁是个驴!” “这样啊,”公孙渊说,“把城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搜;再不,我们就攻进城去。” “别别,别!”那家伙赶紧阻止,“真的,他真不在,前会儿他听说你们带着兵找他,他吓的从北门跑了。真的,不骗你。” “别磨叽,你说你们到底选哪个?”公孙渊口口不咬松,“是打开城门,还是我们攻进城去?” “等等,”那家伙说,“我去请示一下。” “好,”公孙渊大大方方地说,“给你一刻的时间,到时还没有明确的答复,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好好,好!”那家伙连忙应答,然后就隐没在城堞的后边。 公孙渊他们退了回来,把狗加启力土和延尽吝等一些中上级军官聚拢在一起,商议接下来的动作。 大家一致认为,搭话的,有一点诚意了,但他去问的那人,不一定有诚意。换句话说,谁能愿意让大军进城去搜人?那,国将不国,城将不城了。咱们还是准备攻城,差不多要破城的时候,才能有一个结果。 这一点,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 但是,他们并没有攻城的准备,起码,连个云梯都没有,城墙虽然不高,但也不能一跃而上吧? 原来就想吓唬吓唬他们,一吓唬,他们就尿了,哪里想到他们这么赖皮?软磨硬泡,恣意拖延时间,真真让人受不了! 众人都去看花玉乔。 花玉乔捋着胡须,思谋着说,“事已至此,必须有个分晓,不然,就沃沮人脾性来讲,他们以后会把咱们垫在皮鼓上,永远不会服咱们的。” “打造云梯,准备攻城?”公孙渊问。 花玉乔说,“对,现在只有全力准备攻城了。” “好,”公孙渊转头命令狗加,“启力土,这事就交给你了,尽快打造十架云梯,准备好攻城的器械。” 启力土应承,就下去安排了。 公孙渊他们商量起破城之后干什么。要是挨家挨户地搜查,肯定不现实。小城虽不大,但是,藏一头大象藏不住,要是藏一个人,你还真不好找。话说回来了,他赖躲,你不能赖搜,那就显得你没身份了。
公孙渊说,“把其力哈撒苏一绑,他们就尿了。国王和一个小小的图山布什户,孰轻孰重,他们还分不清?” 花玉乔说,“大国小国,毕竟是一个国,你绑一个国王,不引起国际纷争了?” 公孙渊十分鄙视地说,“屁!他们说自己是一个国,谁承认了?他们登高一喊,我这里是一个国了,就是一个国了?汉朝天子承认了吗?我父亲承认了吗?要是那样,谁都能是一个国了。绑,攻进城,直奔皇宫,抓住其力哈撒苏,绑上就走,自然有人告诉那个图山布什户藏在何处。” 按理说,挹娄更应该注重怎么抓住图山布什户,找到他的珍珠,可是他却问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问题,他对公孙渊说,“哥们儿,到我建国时,也得征得你父亲同意呗?” “哦……”公孙渊一口呛住了,不知怎么回答好了。 张广才走近打圆场,“那是当然。有咱哥们儿在,他父亲那一关,没问题。就算汉朝jian雄曹丞相卡着,他父亲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随便了,愿意建国,就建国喽。” 这时,公孙渊才返过味儿,他嘻嘻哈哈地说,“到那时,我可能就是辽东郡太守了,咱哥们儿成立一个国,不是小意思?成立吧,疆土由你占,你想要哪儿就给你哪儿,沃沮国看中了没?看中了,拿去!你看其力哈撒苏适合干点啥?带兵,他肯定不行,就让他干一个牛禄章京(肃慎族管一区一部事务的官)吧——我听说你们肃慎有这样的官。” 挹娄却不知有这样名字的官。张广才和花玉乔也不知,就连凑栏汗也没接茬儿,说明他也不知道。 公孙渊看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就劝着挹娄说,“行啊,人家一个国家都给你了,你赏还不赏这么个官?” “我没说不赏他。”挹娄很严肃地说。 ——但,怎么听着怎么象小孩子打哈哈凑笑话的话。 “可是,”公孙渊一本正地说,“沃沮出美女,别看奇鹄立这座城不大,可听说其力哈撒苏的皇宫不小,里边的美女如云,到时,别的我不要,美女,咱哥俩一人一半!” “美女我不要,”挹娄说。挹娄这个时候可能还不知什么是美女,“你都拿去好了。” 张广才在一旁扯了挹娄一下,让公孙渊看到了,他指着张广才对挹娄说,“你看,你阿洪阻止你了吧。美女得要,美女是好东西。” 公孙渊说完,哈哈大笑。 ——到网上看看你就知道了,公孙渊的笑,最是野蛮,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