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历史小说 - 挹娄之鹰图腾在线阅读 - 第142章. 主动服法

第142章. 主动服法

    “你要招了,就有坦白的情节,在量刑上,就可能从宽。”连鬓胡子一本正地说。

    “点天灯的时候,”挹娄不无讥刺地说,“就可能先点头部?死得快些,不用那么遭罪了?”

    挹娄想到,连鬓胡子可能在唬他。他们小孩子玩游戏,动不动就唬对方,说我看到你了,出来吧!其实,他根本没看到。

    艮虢佐要招了,他俩就是死罪,就点天灯,还有什么从宽不从宽的?

    这时,刚才进来的那个兵士又进来了,又伏在连鬓胡子的耳旁说了几句,连鬓胡子大喜过望,“带进来带进来!”

    那个兵士答应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门开了,张广才走了进来!

    挹娄一看,吃了一惊,急忙说,“阿洪,你怎么来了?”

    “我来告发你!”张广才大着声地说。

    “告,告发、我?”挹娄对张广才这话感到莫名其妙。

    连鬓胡子“嘿嘿”地阴笑着,说,“你认识这人吧?”

    挹娄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张广才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

    张广才接过了连鬓胡子的话,他说,“我认识他,他叫挹娄,是你们大王的座上宾,和你们大王的小舅子、绮妍贵妃的弟弟嘎嘎公子是结义弟兄。”

    连鬓胡子不被察觉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神情凛了凛,但他随后又阴笑起来,说,“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好啊,正好自投罗网,一块收拾了你——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话?你在吓唬我,你说他是我们大王小舅子的结义弟兄,有什么为证?”

    “你说对了,我们是一伙的。至于,为证吗,”张广才拍拍腰间的宝剑,说,“你就看看你案上的那把宝剑你就知道了,和我的一模一样,还有一把,在嘎嘎谷的腰间。这三把宝剑的来历,我想你是知道的吧?”

    连鬓胡子影影绰绰听到人说过大王尉仇台有三把宝剑,是个游方的道人给他的,谁也拉不开。

    但,即便真是大王哪个嫔妃的什么弟弟,大王也不会怎么太在意的,大王的嫔妃多了去了,那要那么在乎他的小舅子,恐怕大王的心思没法收回来了。更何况,一看就知道这是两个穷小子,怎么能和大王的小舅子搭搁上呢?

    连鬓胡子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什么三把宝剑?这明明就两把,我案上有一把,你腰上挂着一把——来呀,把他腰间那把剑摘下来。”

    兵士就走向张广才。

    这时,挹娄对张广才用肃慎语喊,“阿洪,拔剑,杀了他,杀了这个家伙,咱们好逃!”

    张广才不为所动,老老实实地把腰间的宝剑摘下来,交给了走向他的兵士。

    连鬓胡子密切注视着挹娄和张广才。兵士把张广才的剑,放在他的案上之后,他把两把剑放在一起,比对着,说,“真啊,一样的,就是剑柄的宝石不一样色——你们刚才说的什么话?”

    “肃慎!”挹娄趾高气扬地说。

    “啊,肃慎。”连鬓胡子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这两个小崽子,是肃慎人,根本不可能和皇亲国戚扯在一起,两个小崽子不过是编瞎话,想糊弄我,我是谁呀?!及卢的(夫余骂人话)!

    “肃慎,是吧?肃慎的,你来我们夫余干什么来了?啊,来找我们大王的小舅子。可是,你为什么让你的鹰驱使一大群鸟袭击我们的兵士?我们的一个兵士就死于那群鸟了。”

    挹娄想分辩,张广才制止了他,张广才向连鬓胡子一拱手说,“大人,我不在场,我不敢妄下断言——说是一个人,能够让一只鹰干什么,那只鹰就干什么,这话,你信吗?”

    “我信。”连鬓胡子非常肯定地说,“他训,我们夫余就有人训鹰抓兔子的,我想你们肃慎更是会训鹰了——我们看到,那只鹰老老实实在他马鞍后边的鹰架上,我在城门上远远地看去,即使是打马飞奔,那鹰也还是落在鹰架上,纹丝不动。他这鹰训练的好啊,你们肃慎人挺会训练鹰啊!”

    连鬓胡子完全是用调侃的口吻说的。

    张广才微微一笑,“那你也信一只鹰可以驱使一大群鸟去袭击人了?”

    连鬓胡子一时语塞。

    “鹰,如果飞向一个鸟群,那鸟群肯定一呼啦就四散而去,一只鹰怎么可能驱使一大群鸟呢?”张广才说,“这讲的,好像是神话故事。”

    “对呀……”连鬓胡子磕绊了,他强词夺理地说,“那就是一只神鹰!”

    “神鹰,还能让你们抓到?”张广才进一步逼问。

    张广才从正反两个方面驳斥连鬓胡子:除非是神鹰才能驱使一大群鸟,要是神鹰的话,就不能被你们抓住;既然被你们抓住,就不是神鹰,不是神鹰,就不可能驱使一大群鸟。

    连鬓胡子被张广才推论得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了。

    “大人,”张广才又向连鬓胡子一拱手说,“你把我讷乌和我阿马哈(岳父)、阔力放了,我们既往不咎,不然……”

    “‘不然’怎地?”连鬓胡子挺起了二皮脸。意思是,就算我错抓了,你们两个肃慎小崽子,能奈我何?

    “怎地?那你可就惨了。”张广才说。

    “哼!”连鬓胡子说,“我自当了这个门官,还从来不知道‘惨’是什么样的,你能让我知道吗?”

    “行啊,”张广才说,“既然你这么恳求,我不让你知道知道,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稍微一等,我想快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高喊,“绮妍贵妃驾到!”

    门官连鬓胡子再啥也不知道,他也知道大王在后宫里最宠信的是谁了。所以听到这一声,他赶忙离案,向门口迎去——算这小子聪明,桌案到门口这段距离,他看了挹娄、张广才好几眼。

    张广才向他点点头。

    所以,绮妍贵妃一出现在门口,他就跪伏在地上,有点儿瘫。

    绮妍一眼就看到被绑的挹娄,她奔挹娄而去,连鬓胡子挡了她的道,她起脚就把连鬓胡子蹬翻到一边,扑到挹娄跟前,一把搂住了挹娄,“二弟呀,让你受苦了!”

    嘎嘎谷也来了。

    在绮妍贵妃温暖香馨的怀抱里,挹娄却想,嘎嘎谷怎么知道他受难了?怎么把他姐领来了?

    张广才好像知道这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