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长锅,圆锅
绮妍贵妃命人赶紧叫来太医,救治软风。 太医诊脉,果然是头磕得太重了,震了大脑。相当于,一头撞在墙上的那种自杀的行为。太医说她把脑仁子磕乱了,得好生捋顺捋顺,方能复原归位,要仰躺着,往嘴里灌生山鸡蛋的蛋清——其实,人的脑仁子,就是由蛋清组成的。喝到嘴里,直接就补到脑子里了。因为,嘴离脑仁子最近。 不管太医说的靠不靠谱,软风喝了第五个山鸡蛋的蛋清,就有了知觉。软风额头上磕破了很大一块,太医给她上上止血消炎治愈红伤的药,缠上了药布。绮妍嘱咐两个小宫女继续给软风灌蛋清。 山鸡不像家鸡,天天下蛋,好几天才下一枚蛋,绮妍靠暖客阁房山柳条鸡笼里的那几只山鸡攒的鸡蛋,多不容易啊,这下好,几乎都流进了软风的嘴里。 绮妍看着软风,想到,等软风清醒过来,得把艮莉说的,“不分先、后,大、小,啥事都要听她”的话,对软风说了。凭和挹娄同房,她骂了挹娄整整一宿这一点来看,软风也不是省油的灯。 挹娄他们还在艮家,不知道王宫里软风磕头把头磕昏了的事,都忙着准备走了。 原来,偷来的凝固野猪油的药包,几乎湿透了,照挹娄在山上房子里听来的话,这药包里的药,就没用了。 挹娄还想再一次回去偷。 张广才说不行,他们一看那个窟窿就能猜度出是什么砸进去了,就能觉警,现在肯定会严阵以待,再回去,太危险了,此其一。 第二,你再回去偷,能偷多少?一包两包,几十包,甚至几百包,都不管用,咱们要做,就是长期做,咱们需要了解药包里都是什么药,以后咱们能长期配伍。所以,不管它管不管用,知道是什么药就行。 嘎嘎谷说,“咱们还拿到‘仁和堂’,让那个大夫看看吧?” 张广才说,“不妥。这东西这么重要,要让那大夫知道了还得了?” 嘎嘎谷存着小心地说,“那个粉包,还是触犯法律呢……” “同样是犯法,此犯法不同彼犯法。”张广才说,“这个,老百姓更想知道,肯冒天下之大不韪,极力获取。再说,咱不用,咱拿回去,我姥爷一看就知道了,咱犯不上冒那个风险。你想想看,那个大夫派人跟着我俩干啥?说明,他不是良善之辈。” ——嘎嘎谷和张广才早上从“仁和堂”出来,就觉得“仁和堂”的一个伙计,在后边跟着他们俩,他们串了好几条胡同,才把那个伙计甩掉了。 嘎嘎谷想想早上的情景,点点头,认同了张广才的说法。 接下去,哥仨就和他们的阿马哈(岳父)商量明天走,都带些啥,生活必须品以及路上吃的东西不用他们爷们儿考虑,张广才把绮妍姐给的银两,留下二两,剩下的全部给了额马合(岳母),让她去集市上卖。他们爷几个主要想,回大秃顶子南山屯炼制野猪油的事。炼野猪油都需要一些什么,是可以这次准备的。 当然,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铁锅,没有铁锅,是没法炼野猪油的。 艮虢佐想了想,说,“集市上没看到有卖铁锅的,我们家的这个铁锅,是在这里安家的时候,到铁匠铺现让铁匠师傅给刨的。” “那就去铁匠铺吧?也让铁匠师傅给刨。”张广才说。 艮虢佐就领哥仨去了铁匠铺。 到了那里,跟铁匠师傅说要刨三口锅,铁匠师傅问,“怎么要那么多?” 艮虢佐就讲,“我的三个姑娘要出嫁了,去大秃顶子南山屯安家,三个姑爷一人要一口锅。” 铁匠师傅说,“你想出城?” 艮虢佐说,“去大秃顶子山不得出城?” 铁匠师傅说,“出城不行,守城的要看到往城外带锅,立马扣下来。 爷四个一听铁匠师傅这么说,立即就有点傻。 张广才问铁匠师傅,“什么叫锅?” “锅?锅你都不知道?”铁匠师傅嗤笑张广才,“锅嘛,就是圆的,边上带两个耳子,做饭的锅,你没看见吗?” “啊,你说那个呀,我们不要那个,我们要一个长的,”张广才边说边比划着,“底部,长圆也行,不是长圆,带棱带角的也行。” 铁匠师傅基本明白了张广才的意思,他说,“那是啥了,那也不是锅了?” “我们不一定要锅,就是装水不漏就行,”张广才说,“我阿马哈(岳父)不知我们干什么用,才把锅说出来,做比较。”
“啊,那行,”铁匠师傅说,“赶栏(可是)做你说的这个形状,费料啊……” 张广才知道,他就是想多要些银子而已。就拿出一两银子,给了铁匠师傅,说,“这够不够?” “见钱眼开”,自古至今概莫能外,而且,不仅仅是官宦商贾,就是粗实的工匠也是如此。 ——铁匠师傅立刻笑了,说,“够够。赶栏只够做两个你说的那个东西,做三个,可不够。” 张广才原以为,一俩银子只能做一个,听铁匠师傅说可以做两个,正好搭在马或者朗胡路起亚伢背上两侧,就一口应承。这样,做锅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往回走的时候,艮虢佐还说,“长不腾的,能行吗?咋做灶?” 经艮虢佐说,张广才和挹娄才知道什么叫灶。 肃慎烧火做饭,没有灶,就用四根木棍交叉着搭个架子,把桦树皮锅吊在架子上,就那么敞着烧,屋里外边都是这么烧,只是炕上用石板搪起来的,烟火从炕洞里过,烧热石板。 而夫余就比他们进步了,他们有锅有灶,房顶上有烟囱。锅是圆形的,上边放锅的灶眼,当然是圆形的,可是,要是个“长不腾”形状的,怎么做灶眼儿? 张广才说,“那还不容易?长的方的圆的,影不影响烧火吧?” 艮虢佐想想说,“那都不一定。应该不会。” 张广才说,“不会就行。” 爷四个,说着话,往家里走,走到他们家的胡同口,就看到胡同口有一队身穿白衣的兵士,手持刀抢,站立在那里。四个人心里都一凛,心想哪儿出差了是咋地?这一队兵士来干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