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要当柳下惠?
公孙渊问尉仇台,“姥爷,你没吃饭吧?” “有心火拱着,这些日子就不知道什么叫饿。”尉仇台答道。 绮妍在一旁说,“你不饿,我们可是饿得前腔贴后背了!” 公孙渊一听,惊异地问道,“你们也没吃饭?!快快安排!来呀。” 有个家人走了进来,公孙渊赶紧安排宴席,“无论怎样,都要选最好的,有咱们这儿特色的。” 家人应下去。 公孙渊又对绮妍和挹娄说,“我以为你们在饭铺里,一定是吃过饭了,我这还摊开和你们唠嗑呢。” 挹娄说,“都是你那长腿搅的!” 尉仇台问什么长腿?公孙渊就说他混不吝地踩着高跷和几女们混在一起的经过。 尉仇台“哈哈”笑,“夺权的行动已然展开——而且,你,的哥们儿整来的这个尤物,我看十有八九。你就收敛‘混’态吧,要不,废了(公孙)恭,你也不一定上位。” “那是。姥爷你放心,”公孙渊表决心似的,“孙儿一定正身正形,让朝内外交口称赞。” 尉仇台低声问,“你哥那边能不能有异动?” 公孙渊回道,“他正享受着‘任子制’给他带来的无尽鸿福呢*,(公孙)恭先看中的是他,可是,他对他叔父举荐,可是感恩涕零啊。” “还是防着点儿好。”尉仇台嘱咐道。 “那是当然。”公孙渊点头。 “(公孙)恭家还有没有和你挣位的?”尉仇台毕竟是老于世道,想问题想的就是全面。 公孙渊微微冷笑,“他当时不让我们哥俩即位的理由,就是我们小,他那几个孩子比我们还小,他能好意思让他的孩子即位?” 尉仇台摇了摇头,“权利斗争,从来就没有个是非。是也是非,非也是是。从来没有标准。你还是早加抵防。” “姥爷说的是。”公孙渊心服口服。 挹娄在一边听着,也觉得尉仇台说的头头是道,他对尉仇台说,“姐夫,你听没听过我们有那么一套嗑?” “什么?” “‘人老尖,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 尉仇台指着挹娄,“你这小嘎子!” 挹娄“叽叽嘎嘎”地笑着。 公孙渊也跟着笑笑,他由衷地钦佩他姥爷给他支的招儿。他心里清楚,只有他姥爷才是他可完全信赖的。绮妍和挹娄当然也倾力于他,但,老谋深算,事想万全的,还得是他姥爷。 公孙渊想到这里,便说,“看来我得搭建自己的班底了,原来的人,一个也不能用。” 尉仇台问,“你父王曾经倚重的人,也不行吗?” 公孙渊回道,“那些人,不行。(公孙)恭篡政,他们不是也随声附和吗?有几个是正义之士?” “天下本无义。当今世下,较比春秋,有过之,无不及矣。”尉仇台感叹道。 紧跟着,尉仇台又补充道,“那时,事出突然,有些人来不及反应,以及各种因由,也在所难免。” 公孙渊笑笑说,“姥爷,你说黄瓜是老的好吃,还是青的好吃?” “论及黄瓜……”尉仇台有些不置可否,“总之,你要选那些忠勇之士,近君子而远小人矣。” “孙儿谨记,”公孙渊一边说着,突然,他转向挹娄,“哥们儿,肯不肯来我辽东郡,与我一起共图大业?” “那咱俩谁是太守?” “这个……”公孙渊被挹娄问住了。 挹娄哈哈笑,“完了吧?还是你在辽东郡称帝,我在大秃顶子山的山洞里称雄。不过,我比你早,我的旗帜都打出来了,你这里才谋划怎样夺权呢。” “嗨!”公孙渊叹了一口气,又转向他姥爷尉仇台,“自打认识挹娄、才子兄弟,我就掂算,由我顶起辽东郡一片天的时候,挹娄和才子两位兄弟能为我承重,那该有多好啊?” 尉仇台眼睛瞪着公孙渊,说道,“挹娄兄弟——又叫混了,不已经为你承重了吗?他要不弄来沃沮国的这个精灵,单单一个侍女,恐怕难以担起这等大任。” “是啊是啊,”公孙渊连连向挹娄拱手,“大恩不言谢。” 挹娄连忙摆手道,“不言谢,也让你言了,你能不能催催饭食?再等下去我的肠子都快饿断了。” 公孙渊这才想起备宴这码事,慌得他走下椅子,向后堂走去,边走边嚷着,他那混不吝的范儿,又暴露无遗。 尉仇台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是,公孙渊这么一嚷,有效果,就听到后堂里有人应声,“来了!请我主宴席里请!” 一会儿,公孙渊满脸肥笑地走来,对大家说,“有请姥爷、绮妍姐、挹娄兄弟和这位库丽姑娘。” 绮妍道,“嚷嚷有理。你一嚷嚷,就有效果,你当然要嚷嚷。” 公孙渊意识到什么,他一怔,但他马上说,“绮妍姐说得对,是这么个理。”
顿一顿,公孙渊甚至女性化地一荡手,“宴堂里请。” 绮妍和库丽忍不住掩口笑。 宴堂在庄园正房的西间,一张不小的圆桌——这是挹娄第一次看到圆桌,他没想到桌子还可以做成圆的。 圆桌也有席位,冲着门的是正席,公孙渊请尉仇台坐上去;接下去,从尉仇台的右手开始是公孙渊,然后是绮妍、挹娄、库丽。库丽就坐在尉仇台的左手位,虽然是末位,但靠着尉仇台。库丽不知搞了一个什么动作,使尉仇台不自在起来。 绮妍吆喝库丽,库丽解释道,“我什么也没做,要不信问挹娄兄弟?” 挹娄成了“全民兄弟”了。 挹娄大喊,“你做什么,我还知道?” 库丽指点着挹娄,“你这个没良心的!” 绮妍斥责库丽,“不得无礼!” 库丽再不敢吱声了,现在能治得了她的人,就得是绮妍了。 可是,尉仇台依然是不自在,库丽把双手举起来,一边说,“众目睽睽的,我可是什么也没干。” 绮妍看了看库丽,又看了看尉仇台,对挹娄说,“你和库丽调个个。” 挹娄明白了绮妍的意思,就站了起来,脱离了自己原来的座位。 库丽也如是地离开自己原来的座位。 两人交叉走过的时候,挹娄说,“我就不明白了……” 库丽站住了,直面于挹娄,咄咄地问挹娄,“你不明白啥?” 挹娄也不愤劲儿,悄悄说道,“你咋就那么……” “有魅力?”库丽挑衅状,“不信,你试试?” 挹娄还来了肃慎人的那个犟劲儿了,“试试就试试,你迷迷我,我看我能不能上你的套儿!” “你要当柳下惠?”库丽不无讽刺地问道。 挹娄坐到库丽原来的那个座位,小脖颈一挺,“有种的,你来!” ☆☆☆☆☆☆☆☆☆☆☆☆☆☆☆☆☆☆☆☆☆☆☆☆☆☆☆☆☆☆☆☆☆☆☆☆☆☆☆ *公孙渊之兄公孙晃,和公孙渊是同父异母兄弟,因“任子制”被公孙恭送至洛阳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