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绮妍神威
“不敢不敢,奴婢委实不敢!”暖雪慌忙磕头。 绮妍的鼻孔里迸出一个“嗯?”字。 暖雪慌忙说,“石洞里还有他媳妇系卢奇卡呢!那怎是个容人摆布的呢?” 绮妍想一想,暖雪说的也有道理,她忘了她曾教暖雪的催眠术,更没想到,暖雪会毫不保留地把此术淋漓精致地应用出来。 绮妍心下想到:暖雪口口声声让我给她做主,不外是向挹娄的父母,尤其是他的两个媳妇证明挹娄有错在先,造成的既定事实,让他们宜于认承她罢了,还能…… “还能谴责挹娄,让挹娄赔偿什么吗?”绮妍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谴责什么,赔偿什么?”暖雪哭哭唧唧地问,“失去的,又不是什么物件,他赔偿便能赔偿的?” 绮妍明知暖雪的心机,但她本着戏耍的心情,“不行,这个挹娄,不想个什么法儿惩罚他一下,他不能汲取教训,以后再犯可怎么是好?” “不能了不能了,”暖雪连忙劝阻,“有我,和他另外三个媳妇,还不够他忙的,他还有章程再出去干什么?” 绮妍冷冷地笑笑,“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挹娄再犯,罚他,也短不了你。” “奴婢认罚。”暖雪又把头磕下去。 绮妍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就跟你去一趟挹娄的家。” “多谢娘娘做主!” “你别一口一个娘娘的,”绮妍申斥着暖雪,“让人听了,好像咱俩有多少猫腻似的!” “是,娘……姐。” 绮妍纠正道,“你可别这么讲话,这么讲,把他们野人搞糊涂了,‘娘姐’——任是哪一族也没有的称谓。” 暖雪嘻嘻笑了。 绮妍弯腰端详一下暖雪的脸,“从进屋到现在,你就哭唧唧的,怎么一个眼泪疙瘩也没掉?” “奴婢本来……” “你本来就是心花怒放的,是不是?” “那啥……我吧……” 绮妍说,“不行。你哭唧唧的,还没掉眼泪,在我跟前,行。在别人跟前,就不好使了,你哭,哭出几行眼泪来!” “我,我。”暖雪说着,咧开嘴“哇”地大哭起来。 “眼泪,眼泪,把眼泪挤出来!”绮妍在一旁加油。 可是,半天,暖雪半滴眼泪也没挤出来。 绮妍像一个导演启发演员似的,“想一想你最苦痛的经历,想一想你的童年,想想你,你被卖到王宫。” “姐,到王宫的时候,我不觉得难受,反倒觉得比我的那些小姐妹强了,我心里可好受了。”暖雪心花怒放的样子。 “那奴籍呢?想一想,你的奴籍。”绮妍仍旧启发着,“想一想软风嫁给了挹娄,我免除了她的奴籍,你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你心里委屈不?” “我不委屈!”暖雪斩钉截铁地回道,“我只是恨!恨我没用,没勾得上挹娄,我那时就想,勾不上挹娄——勾不上老二,我去勾老大,勾张广才。” “张广才没勾上?” 暖雪叹了一口气,“张广才没搭茬儿,我寻思,我就认命吧。” 绮妍听到这里,分外恼火,长叹了口气,“哎呀,你这孩子!咋这么没钢没火的呢?!” 说完,她一把扯起来暖雪,往自己的手指尖“喷喷”吐了几口吐沫,就要往暖雪的脸上抹,充当眼泪。 暖雪挣着躲着,不让那满是口腔味儿的吐沫,沾在自己的脸上。绮妍岂能容她?就扒拉着她,使劲地怂搭着她,使她很委屈,她憋憋的,哭了起来。 绮妍停下了手,看着暖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她叹出一口气,“早这样多好,省着我费这两口吐沫了!走吧,保持着啊,去挹娄家。” ……暖雪倚在绮妍的身边,还是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镜头摇出,这是挹娄的家。 屋里,有挹娄的额呢,有软风、艮莉和艮冉、艮朗。 绮妍说,“……事情就是这样的,安邦什(大嫂),你得给个说法。” 从挹娄那里吝,挹娄管绮妍叫姐,那么,绮妍就应该管挹娄的额呢(母亲)及礼芝叫玛马克神(泛指婶子大娘)或者富金格格(对妇人的尊称,相当于“大婶”),可是,绮妍就见面头几天叫过,再后来,就不叫了。 反过来,挹娄的额呢,从来没有把自己充到大辈上,一向认为绮妍是贵妇人,在夫余的王宫里是,在南山屯,她也是。挹娄的额呢和阿米恭恭敬敬地叫季步璐为大人,绮妍成了季步璐的夫人,她能当儿戏吗?可是,绮妍和挹娄的额呢朝夕相处,过往密切,就免不了开开玩笑。无形中,两人就有点儿戏谑的成分。
绮妍管挹娄叫兄弟,管他母亲叫安邦什(大嫂)——你说这辈儿差哪儿去了!? 挹娄的额呢及礼芝从绮妍的怀里,一把把暖雪拉到自己的怀里,欣喜地说,“什么说法呀,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就是挹娄的阿什(媳妇)了,行不行啊?” 暖雪看看绮妍。 绮妍道,“问你呢,看我干什么?” 暖雪连忙点头,连连“嗯嗯”的。 软风一转身子,口中“哼”了一声;艮莉一调腚,也“哼”了一声。 绮妍炸了,“你们‘哼哼’什么?肃慎族的男人,有三妻四妾的,少见吗?更何况说,挹娄在辽东郡注册了挹娄族,他是大人,你让他一个大人就守着你们三个阿什,他不嫌砢碜,你们脸上有光啊?再说了,他见到暖雪就起了‘人事’,而和你们,这么长时间,还处于蒙昧状态,是暖雪为你们开了挹娄的蒙,你们俩应该感谢她才是,怎么一个个扭比调定的?这么不知好歹?尤其是软风!” 软风一怔。 面对绮妍她还是塌喇膀子。 绮妍点搭着,数搭着她,“你看看你,在宫里,我特意给你们安排个洞房,可是你,骂了挹娄一宿,就是一个神行仙汉,你骂人家,人家也不会着你的边儿,更不要说孩蒙未开的挹娄!” “他未开,我有什么办法?”软风在嘴里小声叨咕着。 绮妍根本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但她一猜,就猜出软风说的内容了。她指着软风骂道,“你完犊子你!事隔这么几天,挹娄看到暖雪就开了?还是你不行!” 软风“扑通”一下给绮妍跪下了。 另一边,艮莉也冲着绮妍跪下了。 看到这个局面,绮妍不免一愣:如果说软风曾是宫女,在宫里又在绮妍役使下,她习惯性地怕绮妍,绮妍一怒,她就吓得跪下了,可是,艮莉为什么跪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