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梦醒
起床，早读，上课，晚自习，做作业，睡觉…… 人们在高中的时候无比痛恨这种单调麻木的生活，然而在日后回忆起来最怀念的却也是这种艰苦奋斗的时光，这不得不说是件很矛盾却又理所当然的事。 一个月的高考最后总复习转眼间就来到了尾声，离高考只剩下三天，无论再复习与否都毫无意义，这段时间最要紧的是保持好状态，来面对即将与高考进行的亲密接触。 这一个月里寒生他们买了班服，拍了毕业照，聚了最后一次餐，在复习月的最后一天大家将抽屉里、书包里的所有书本试卷撕成了碎片，欢呼着从教室门口的阳台撒向了楼下…… 寒生终究还是没有表白，终究只是望着王娅咬着嘴唇的样子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亲手掐灭了那一丝懵懂的火苗，终究还是在王娅与理想之间画下了一个不等号。曾梦想能够当公主的骑士，却最终还是在现实面前成为了一个懦夫。 毕业照在放假后的第二天就发了下来，每一张笑脸背后都有一个人的名字，无论日后是否各奔东西，这张相片承载了大家曾经的回忆。看着手中的毕业照，摸着上面王娅那恬静的笑脸，仿佛那副温暖的笑颜触手可及，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不靠谱地选择了投降，此时的寒生是多么痛恨自己的懦弱却又无可奈何。从此，方寒生与王娅就成了两条平行的直线，看起来很近却再也没有交点。班服是两人唯一穿过的情侣装，毕业照是两人唯一的合影，阳台上飘落的碎纸片是两人唯一可能同框的撒花…… 高考的前一天，寒生走在大街上，熟悉的街道少了往日的嘈杂，据说是为高考让路。没了喧嚣，街景似乎都少了几分味道，但是对于如今寻求安静的寒生却再合适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看书也没了什么意义，驱走紧张与压抑才是这个时候应该做的。 忽然寒生的眼睛被一样东西牢牢地抓住，周围的景色瞬间后退不见，仿佛天地中只剩下唯一，那是一杯普通的冷饮，但是好像又好像一点也不普通，诡异的一丝红色点缀其中，让寒生瞬间失神，好似如今世上的所有一切都不如这一杯冷饮重要。 在寒生盯着冷饮的同时，冷饮仿佛也在看着寒生:“喝了我，来啊，快来啊！”随着一道魔性的声音传入耳蜗，寒生的瞳孔又黑变红最后成了灰白色，陷入了魔怔之中。紧接着寒生再也忍受不了诱惑伸手探向面前这来历不明的冷饮时，蓦地一股清流涌向了他的天灵，将他的意识从游离状态拉了回来，寒生此时心里有一种感觉这杯冷饮好像以前见过一样，但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若是自己喝下去绝对会后悔。强忍住诱惑，寒生快步回到了家中生怕自己回头将它喝掉，他没看到的是这杯冷饮很快也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千万学子既期待又担忧的一天到了，考场外熙熙攘攘，骄阳之下，不知多少父母在焦急地盼望，寒生的mama特地请假送寒生去考场，只为了第一时间迎接出考场的孩子。 握紧了拳头，深深看了母亲一眼，寒生跨进了这个最后的战场。 随着金属探测仪扫过，寒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面，摊开了眼前的语文试卷开始答题，一切仿佛顺利进行，但是当寒生将试卷翻了过来，却发现刚刚明明还在的作文题目不见了！而他发试卷的时候的的确确检查过，确实是有的，题目就是……题目！题目是什么？！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明明看过的，寒生额头的冷汗不断地泌出。 “老师，这试卷有问题。”寒生举起了手。 坐在上面无所事事的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挺了挺并不挺拔的身子走了下来。 “有什么问题？为什么现在才说？”说着这老师拿起了试卷翻看。 “我也不清楚，刚刚明明有的作文题目突然消失了。”寒生急切地发问，瞬时周围的考生的眼光都扫了过来。 “这位同学请你不要开玩笑，作文题目不就是……”这老师说到最后竟然仿佛消音了一般。 “题目是什么？”寒生简直快要哭了出来。 “这位同学请你不要再扰乱考场，你不想考试不要紧，如果你再打扰别人考试，我可以随时赶你出去！”老师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神中露出一丝鄙夷，仿佛没有料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听话的学生竟然如此的捣蛋，周围的考生也褪去了好奇的眼神，低下头继续考试。 寒生知道多说无益，虽然不晓得是为什么，但为了不失去考试资格，也只能将不甘埋在心底继续答题。 铃声一响寒生失魂落魄出了考场，只能强颜欢笑地去面对迎接自己的母亲，然后准备下一场考试。 接着，数学少了三个大题；理综少了生物部分；英语没有阅读理解……所有监考老师的回答都一样，哪怕是在寒生的强烈要求下换了试卷，结果还是一样，仿佛试卷本就只有这点题目，而此时的寒生已经彻底的麻木。 高考后的每一天寒生都过得无比煎熬，仿佛世界都没有了色彩。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十五天！终于到了可以查成绩的时候，抱有一丝侥幸寒生拨通了查分电话…… 失魂落魄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虽然早有预感，但是高考分数真的出来了还是让寒生一时接受不能，竟然只有四百多分，而这个分数寒生竟然似曾相识，仿佛曾经考过这个分数一般，这是何等的诡异！不过此时的寒生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他呆坐在椅子上，一时间茫然失措，连坐垫掉到了地上都没有注意，这时候他只想出去走走。寒生握住了门把手想要转动，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拧不开，苦笑一声瘫坐在地上…… 寒生的父母下班回家，打开了房门却看见了行尸走rou一样的寒生，忙问出了什么事。寒生只是不断梦呓着418，寒生的父母马上明白了什么情况，母亲只说了一句“我的儿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父亲则是抱住了晕死的母亲朝着寒生破口大骂:“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家为了你……”，这时候手机响了，寒生拖着沉重的步伐如同梦游一般去接通。 “寒生，我这次超常发挥考了598，我爸妈同意让我留在国内了，我们可以一起去你梦想的X大了……”传来的是王娅兴奋的声音，寒生手一松，手机掉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的儿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可以一起去你梦想的X大了！”“我的儿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可以一起去你梦想的X大了！”“我的儿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可以一起去你梦想的X大了！”“我的儿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可以一起去你梦想的X大了！”……所有的声音不断萦绕着寒生的脑海，仿佛如同嗜血的魔鬼要将寒生整个人撕成碎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寒生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师父，这个野人终于醒了，竟然还突破到了心火境！”寒生只觉得黑夜里有了一道亮光，一个稚嫩的少女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