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村中伏
留下四个官差勘查现场，众人向东南方前行，一路上仔细查看，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好在这里只有一条路，倒是能够确定方向无误。 走了两个时辰，众人饥肠辘辘，几个官差不断给头领递眼色，那官差头领会意，到铁益身边小声道：“总捕，弟兄们忙了一天，饿得紧，您看是不是休息一下。” 铁益看了看身后的属下，确实一个个东倒西歪，显然是累得够呛，“好吧，休息会儿吧。老张，以前我要你们练功，一个个推三阻四，现在嚷着休息倒很积极了。” 官差头领老张想起平时练功的严苛，心口不由得跳了一下，强笑道：“总捕武功卓绝，小的们能学上一成，也够那些小贼们受的。” 铁益摇摇头，“你们不要小看那些盗匪，这样下去会吃亏的。” 就在几人说话时，前面一个眼见的官兵高声喊了起来，“太好了，前面有个小酒馆啊！” 众官差早已饥肠辘辘，以听到有酒喝有饭吃，登时来了精神，一咕噜爬起来，跑过去。 “官老爷，您们要吃些什么？” 哪里算得上是酒馆，不过是个小摊，贩卖些村野酒菜，掌柜见一群官差冲来不由得紧张起来。 “酒菜尽管上，什么好上什么！”一个官差早已饿坏，仰天将刚端上来的酒壶一饮而尽。 “好嘞，您们稍等。”酒摊掌柜乐颠颠去收拾酒菜。 “总捕，南宫公子，荆公子，您请坐。”官差头领给三人让出位置。 铁益面色沉静，并未接话，只是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小摊位于三岔路口，正是一个好位置，路上行人在问路的同时还可以喝碗酒水，歇个脚。 “掌柜的，你在这里做的时间不短了吧。”铁益说道。 “官爷好眼力，我在这里卖酒有四五年了。”掌柜抱着酒坛为众人续酒，“自家酿的酒，味道醇不上头，客人都很喜欢。” 铁益喝了一口，感觉确实不错，“掌柜，这些天你有没有见过什么怪异的事情。” “怪异的事？”掌柜挠挠头，“官爷，您能不能说详细点儿？” “你有没有见过一伙年纪各异，有老有少的乡民从这里经过？” 掌柜笑了起来，“官爷，您说的这伙人要一起走也太扎眼了。不过我确实没见过，他们是不是晚上走的，我恐怕还没有出摊。” 铁益点点头，“你家在何处？” 掌柜指着身后道：“沿此路走约莫两三里地就到了，是个小村子。” 铁益看了看手下们，“赶紧吃，一会儿我们去那里看看。”官差听话得狼吞虎咽起来。 这顿饭吃得很快，会过钞，众人折身前往那个小村庄询问情况。 时间紧迫，倘若线索中断，再拾起来可就难了，所以铁益急切想要问出有用的情报。酒摊掌柜虽然没有见过被掳乡民的踪迹，但是居住的小村距离不远，乡民人数着实不少，那里可能有有用的情报。 “铁兄，有件事我要提醒你。”荆风来到铁益身边，曾经身为杀手，对捕快心中一直有着一种疏离的感觉，尤其是铁益这个云州总捕。但是疏远归疏远，作为同行者，他还是有必要把见到的情况告诉铁益。 “荆兄弟，有话直说。”铁益对这次荆风主动开口和诧异，他同样感受到荆风不远不近的态度，作为一个捕快，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铁兄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荆风低声说道。 “什么细节？”铁益微微皱眉。 “酒馆掌柜在见到你们到时好像有些紧张，用力攥了攥拳。”荆风回忆起在酒馆吃酒时的情景，“他握拳的姿势很独特，中指关节突出，这种握拳方式可是习练鹰拳或箭拳等武林中人独有的。” 铁益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他坐的位置并不好，加上酒馆老板动作很快，他并没有看到。“荆兄弟，你的眼光很敏锐呐。” 荆风摆手道：“铁兄，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这个酒馆掌柜并不是个寻常的乡民，他肯定心中有鬼，有什么事情隐瞒。” 铁益点点头，“多谢荆兄弟，看来我们还要留意这个人的身份。” 小村很近，不多久就到了。此地住户不多，也就十余户人家。 “有人吗？！”一个官差连着拍门，却没有丝毫回应。“总捕，没有人。” “现在不是农忙时节，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铁益皱眉道，“你们几个到附近去查探，看看村民都去哪里了。” “是！“官差们分散开来，寻找村民的踪迹。 “荆兄弟，看来这次你分析对了。那个酒馆掌柜不简单，这个小村暗藏玄机。”铁益环顾四周。 荆风原本一向谨慎，但自五仙教以来武功进境很快，他的自信渐渐有些发展为自满，警惕心也有些懈怠，因此差点大意失荆州，栽在那个所谓的“神女”手里。 痛定思痛，如今荆风态度转变明显，心性愈发沉稳。 “铁兄，我看这个小村不是暗藏玄机，而是暗藏杀机。”荆风明锐的直觉告诉他，在一片安静中，似乎笼罩着浓密的杀气。 几乎就在荆风话音落下之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是小山！” 铁益对属下很熟悉，当即判断出声音的来源，不由得脸色一沉。 与此同时，数道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铁益，荆风和南宫穆武三人面面相觑，明白自己已然处身于敌人设好的陷阱里！ 就在这时，又有几道惨号响起，一个官差跌跌撞撞地从房后跑出来，他浑身是血，左臂上插着两根长箭。“总捕，我们中伏了，小山、小水死了，还有好几个兄弟收了重伤！” 铁益攥紧拳头，“敌人在什么地方？！” 官差满脸惊惶，“我只是感觉到树上好像有黑影闪动，别的没有看清楚……” “铁兄三思。”南宫穆武伸手阻止，“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一旦分兵，更是中了敌人的计。” “擦，管不了许多了，能救一个是一个。”说罢，铁益向着一间小房后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