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师兄弟
而此刻藏经阁守卫看见一个身着深红长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当下认出了年轻人,连忙行礼道:“见过刘师兄。师兄这是?” 刘禹锡面对如此地位低下的初阶弟子,没有分毫的架子,据实道:“昨日我被师尊处罚,前来藏经阁面壁,抄书百日,故而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藏经阁守卫弟子点了点头,连忙打开阁门,放了刘禹锡进去。 而在阁门打开的一瞬间,殷涯耳朵忽然动了动,然后从睡在地上的姿势腾的一下站起!然而站起一瞬间他才讶然发现,视野之处竟然有黑色发丝,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发竟然长了回来!相应的,脸上的一脸胡子也长了回来。 “师弟好警觉。”阁门处走进刘禹锡,而殷涯这才抬头,看向他,刘禹锡首先道:“在下刘禹锡,火部部主之徒,也是你的师兄。” “刘师兄?!”殷涯忽然极为惊讶,连忙理了理衣服行礼道:“我听岳将军说起刘师兄事迹,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围杀妖族将军于翻掌之间,佩服的五体投地,今天能见到师兄本人,真是令人兴奋!” 刘禹锡笑着谦让道:“哪里哪里,师兄不过做了些零碎琐事,若没有李部主带队,承风兄奠定胜局,纵使有一千个师兄怕是也无济于事。只是师弟果然如传言般,精通奉承之道,师兄领教了。” 殷涯此刻脸皮极厚,被当面拆穿也毫不变色,补充道:“师兄此言差矣,奉承之道乃是为了利益故意说大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来拍马屁。这第一呢,师弟没有求于师兄,第二呢,师弟所言句句属实,分毫没有夸大之辞,故而这是对师兄钦佩下的赞扬,发自本心,和奉承绝无关系。” 明明知道是拍马屁,但被殷涯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即便是刘禹锡听的心里也舒服许多,看着殷涯就更顺眼了。双眼一亮,笑道:“师弟果然好口才,师兄佩服。”然后看了看殷涯周围小桌上准备的书,念了出来道:“苍龙城当代部主传记,地府记事,引神入体,仙书九音……嗯,看来师弟所选之书搭配倒是奇特。” 殷涯苦笑道:“说实话,云海苍龙城宏伟恢弘之处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故而这几****只想更多的知道下关于这神迹一般的城池的事迹,另外我对自身修为还有许多不解之处,也需要古籍参考。” 刘禹锡看了看殷涯的头发,笑道:“师弟果然勤勉,古人言道伤心之处一夜白头,师弟这等情况恐怕是发奋图强之下一夜长发了。” “师兄可莫要取笑我。”殷涯苦恼的道:“昨天还是好好的,不过小睡了一会须发就都长全了,还未束发带冠,失礼之处请师兄海涵。” 刘禹锡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师弟有所不知,藏经阁中灵气浓郁,为了保持这些地上的花花草草生长,故而法阵是全开的,师弟原本有伤,所以吸收的灵气格外多些,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殷涯点头,这才问起刘禹锡来历。 刘禹锡道:“我被师尊处罚来藏经阁面壁,外加抄书百日,顺便前来看看师弟,师弟一夜苦读,现在想必有所收获了?” 殷涯面对刘禹锡被罚神色不改,只当没听见,言道自己想借几本书回去看,又请教了刘禹锡几个问题,多拿了几本刘禹锡推荐的书籍,然后拜别。 临出阁之时刘禹锡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殷涯道:“师弟善于自辱隐晦之道,师兄不便过多评论,只是既然这条路走了下去,还望师弟走到底。” 殷涯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眼看着自己将来的师兄,目光犀利。 刘禹锡不管殷涯是何态度,周身气息都平平淡淡,他嘴巴动了几下,以极微小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然后装作什么都没说一般,面露微笑转身过去。殷涯一愣,随即面露感激之色,深深拜了下去。 看他口型,是四个字。 “小心秦家。” 出阁之时,殷涯冷冷一笑,既然让他知道了秦家要动手,那么自己就不妨演的更像一点,这几日跟离宫分隔开来,由于苍龙城占地广大,他和离宫距离已经超过了自然能在神识传音的距离,前几天他还算小心不与离宫交流,此刻忍不住运起阴力传讯,内容自然就是问一些入门琐事之类的话。
他确信秦家现在虽在暗自己在明,可是自己除了第一日外分毫没有在苍龙城人多眼杂之处活动,秦家对自己所知甚少,胜负之说尚在五五开。 在刘禹锡推荐下,他选了一本《南华鬼经》研读,其中记载了前一百年左右苍龙城有位奇人南华,自身体质特异,不能和苍龙城普通弟子一般吸纳天地灵气修行,而是只能靠吸纳下界阴气修炼,只是吸阴气修炼是下界之人不得不选的法子,无论稳定还是效率上都远远不及苍龙正法,但南华或许没其他优点,但毅力却是远超常人,他小心翼翼控制着自己体内阴气数量,慢慢炼化,不让自己被阴气过多侵蚀成行尸,后又发前人所未发,以以毒攻毒之法引瘴气,炼丹废弃的毒气种种气息入体,终于将本体阴气稳定了下来,修成了大神通。然后他将平日心得,各种气息引入体内不同的反应尽数写进书中,以供后人研习。 这南华鬼经最是适合原本是外界但中途拜入苍龙城门下的人,在苍龙城中小有名气,刘禹锡故而才将这书推荐给了殷涯。 提起刘禹锡,殷涯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这师兄究竟是敌是友,自己和他素未谋面,只听岳珑提起过此人,言道此人道行低微,但主修的是以星象探究过去未来的天演术,此法晦涩难懂,苍龙城中很少有人学习。除此之外,刘禹锡虽不是天地二部中人,但深谙行军布阵之道,心计也还算深沉,故而除去修为这一层硬伤外,他几乎是接任其师墨尚白监司之位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