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人鱼公主
“吱嘎”房门被人从外面轻声的推开。≤≠≥≈ 燕九握住手中短匕,无声无息的隐入床榻垂下的帷幕后。 燕九透过帷幕的缝隙向前看去,那推门而入的乃是一名女子,看那穿着打扮有些像是侍女。 她行动间弱柳扶风,看上去很是娇弱,只那一双脚走起路来犹如孩童学步,慢慢珊珊看上去十分怪异。 她视力好像极差,这塔内的光线并不是十分昏暗,可她就如同盲人一般伸出手,向着前方摸索而去。 燕九看向她的眼睛,那是一种充满生机的水绿色,瞳孔明亮,眼型漂亮,显然并不是盲人。 大约是真的视力差吧,燕九想到。 可她为何不点灯? 那女人摸索着靠向床的位置,掀开帷幕直接坐下。 “呀!”她一声低呼,余下的声音却被燕九捂在她的唇舌之间。 锋利的短匕就搁在她的脖颈上,尖锐的刀刃划破了她颈上的皮肤,一种诱人的腥香之气从伤口弥漫开来,只一息就充盈于整间大殿。 这味道对于燕九来说简直就是勾魂摄魄。 燕九舔舔干涸的唇角,向着那在自己手掌下瑟瑟抖的女人望去,精致的桃花眼不自觉的眯着,就像一只紧盯着猎物的狼。 好在,那被匕划破的伤口处被一层极生长的蓝色细鳞给极覆盖,只一会就恢复了原样,连条疤痕都未留下。 “你是人鱼?” 燕九的手指摸向那人的耳后,果不其然,在靠近后脑勺的地方现了两道细小的缝隙,那是——鱼腮。 燕九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只有人鱼才会引这种,让人恨不得将之拆骨剥皮吞吃入腹的**。 手下的人鱼睁着大大的水绿色眼眸,大颗大颗的珍珠顺着眼角滑过燕九的衣袖,滚落于地。 “只要你不出声,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掌下的心形小脸连连点头,燕九见此稍稍移开些手掌,不过放在她脖颈上的匕却是纹丝不动。 “求求你不要带我走。”那人低声的说着。 她的声音雌雄莫辨,既有少年的清亮,又有女子的软绵,听上去十分顺耳。 不愧是能唱出的种族啊,燕九感叹到,只是,只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未等燕九深究,那厢的人鱼已经开始启了边哭边说的模式。 “求求你了,我不想嫁给天空之城的城主,他有那么多的姬妾,我一点也不想给他生孩子。可我的父王也不会放过我,求求你就当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好不好。” 她伸手接住掉落的珍珠,捧到燕九的面前,“这是凝神珠,打坐的时候放在身边可以凝神静气。” 燕九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手上握着的短匕也还是紧紧的贴着那人的脖颈。 见燕九无动于衷,那人鱼急得又快哭了,她虽然看不清眼前这人的脸庞,可是这人给她的感觉十分骇人,就将被狼给盯上了一样。 “你不想要吗?那人鱼哭着说到,“可别人都想要的,我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了,求你,放过我吧。” 燕九丝毫不理会这人鱼的哭诉,忽然那人鱼似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还有这个!” 她取下头上的束的钗,递向燕九的方向,不大的钗子上面镶嵌了一只金色的珊瑚。 只见那人鱼将那只金珊瑚,在手中晃了两下,那镶嵌的珊瑚就倏忽放大,化成了一只狰狞龙角。 直到此时燕九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人的身份,这女子就是拓跋的未婚妻,海之国的人鱼公主。 燕九接过那只龙角,那人鱼虽然极是不舍,不过却也无法,龙角一离开那女人,就连空气中的水灵气都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 阿拾从灵兽袋里探出头来,望着那只龙角不屑的撇了撇嘴,又再次缩了回去。 燕九将那只龙角还给人鱼,不是因为受不了人鱼那依依不舍的目光,而是实在受不了人鱼身上传来的这股“海鲜汤”的味道,闻着这味她更饿了。 那人鱼兴高采烈的接过,将龙角又恢复成珊瑚钗的样子,将自己的头重新挽住。 燕九收回匕,问向人鱼,“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的吗?”那人鱼一脸惊奇,“这里是天空之城的城主府啊。” 而于此同时,七殿下捡起一件碎裂的金色莲台,那是燕九和了缘逃走时乘坐的飞行法器。
福年娃娃咧着嘴,无声的笑着,隐在面具下的七殿下,一双眼睛里满是兴味。 “你就是逃,又能逃到哪去?” 拓跋在他背后嘲讽的笑笑,“我这天空城说大不大,不过若是想要藏个人还是容易的。” 拓跋甩甩额前垂下的金,尽管背后有一只翅膀无力的耷拉在一边,可是却丝毫不损他的魅力。 “连自己的未婚妻都看不住,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戴着福年娃娃面具的七殿下,歪着头看向身后,那不讲对方看在眼里的表情,看的拓跋一阵牙痒。 “你不也是一样,”拓跋言语间更是讥讽,“至少我这未婚妻还在这天空之城里,你那外甥可是连你都不要了。” 七殿下不再与拓跋做这口头上的无谓之争,他直接一个闪身靠近拓跋,握起的拳头狠狠的落在拓跋那张自命英俊的脸上。 而拓跋也不落下风,借势一脚踢向靠近的七殿下…… 二人你来我往,直到天光大亮,二人也没分出个高下。 七殿下没有尽全力,他怕这一架打的太过声势浩大,引来上界寻找自己的那些人。 同样,拓跋也没有尽全力,一方面七殿下是魔界下任魔君不好交恶,另一方面这里是自己的天空之城。 若是两人放开了打,就是几个天空之城加在一起,也不够灰飞烟灭的。 城主府内,了缘躺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死不知,那人鱼公主也不挑剔,直接选了一处覆有地毯的地方,无所防备的睡着。 只燕九坐在床前,握着手中那把短匕,整整一夜没有合眼。 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灵力全无,就算握着一把匕,也没有什么用,可是她不敢打坐调息,她只怕一闭上眼睛,七殿下就和拓跋找来。 若是后者还好,若是前者,恐怕非自己身死不能消其怒火。 趴在灵兽袋里的阿拾几次冒头,可最终还是缩了回去。 而就在这一众老弱病残战斗力全无时,这殿内却是来了一个不之客。 不是拓跋,不是七殿下,而是——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