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抢马与砍杀
“咳咳…这鬼地方不管走过几次都还是那么的讨厌！” 伊莱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狼狈的翻过了面前不算太高的小丘，然后躲在灼热的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凄惨的撩起衣服的边角，不停的向脸上扇着风。 他旁边的拉特尔还没好到那里去，这粗壮的半野蛮人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他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仅有的一块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略显清凉的空气，而坐在他身边的罗曼反而是三个人里情况最好的，但由于连续两次开启召唤仪式，中间还没深渊领主的精神力量震荡过一次，因此他的痛苦并不显露在外表上，看他时不时使劲掐着额头就知道他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好过一些。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算是灰白平原的腹地了，这三个家伙当时躲在萨姆城最靠近城墙的地方，拉特尔在外面布置了好几个监视哨岗，几乎是全程看到了深渊领主大发神威，偷袭了匹兹，又是如何被波利特封印起来的情况，眼看着那无面者连续拿起了两块传音石的动作，三个人立刻就喜上眉梢，然后快速的收拾了一番，就跟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想要逃出萨姆城的平民贵族们一起，涌出了城门之外。 原本以为到这里就可以天高海阔了，却没想到直接就遭遇到了一群同样是撤退而去的法师，其中还包括四五个魔导师和两个大魔导师，偏偏还有人认出了拉特尔并且提出了同行的提议，这情况顿时让三个人头都大了。 不过幸好由于这群法师之前遭到的打击太大，一路上也没人有说话的兴趣，趁着中间休息的时候，总算给三个人找到了一个机会，以探路的名义脱离了大部队，三个人便疯狂的，近乎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 但这近乎半个小时的疯狂逃跑却给他们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当三个人累的不行了，停下休息的时候，却茫然不知自己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尽管一路上伊莱文都在用自制的指南针带路，但他也只能保证三个人的方向正确，却无法得知他们具体所在的地点，结果这下就郁闷了，不过既然能确定格里尔斯已经放开了对灰白平原边境的封锁，那么三个人的时间就不是那么紧迫了，于是他们便决定停下来休息一番。 “可惜啊，第二次召唤没能成功，要不这一下就能直接干掉三个甚至四个奥术师啦！啧啧啧，想想都带劲！” 拉特尔休息够了，便开了玩笑，结果伊莱文却一边捶着腿，一边没好气的看着他， “那有那么好啊，我们又不是每次都好运到能弄出深渊领主这种超阶传奇，并且几乎完美克制法师的可怕家伙，这次纯粹是罗曼的好运气救了我们，要是弄出一个类似虚空领主那样主修法术的法力侧大恶魔，我们估计一个都跑不掉！可千万别小看九塔这几个传奇的战斗力，灰白平原这一片地方几乎就是他们一刀一枪抢出来的，只是这次他们的运气太差而已。” 拉特尔也不反驳，还是乐呵呵的站起身，看向了萨姆城的方向，尽管已经看不到具体的情况了，但是当时深渊领主的那种无敌的姿态还是深深的震撼了他，如果他能拥有那种力量，也就不用像老鼠一样可悲的逃出来了。 罗曼自从逃出萨姆城之后就恢复了刚见面的时候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好奇的看着周边的一切，哪怕是在烈日的无情灼烧之下，他还有闲情逸致指派普瑞斯去摘了一把清甜的沙枣吃，然后不小心被休憩的两个人看到了，结果就是几分钟之后，三个人连带着一只胆小的小鬼，围着一小堆野生沙枣，就着自带的干粮，开始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不过伊莱文刚把一块包裹着香料的rou桂面包块扔进嘴里的时候，拉特尔却突然停下了狼吞虎咽的动作，然后伸出手，示意其他人安静，他自己则放下了手里的熏rou三明治，像一只猎犬一样翻动着鼻子，使劲的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一脸茫然的对两个人说， “嗯…我闻到了，嗯，烤rou的味道！” “神经病！” 罗曼瞥了一眼拉特尔，重新拿起自己的馅饼大口的咬了下去，不过伊莱文刚要捻起沙枣的动作却突兀的停顿了一下，他瞅了瞅若有所思的拉特尔，然后将一颗饱满的沙枣扔进嘴里，对罗曼说， “让你的普瑞斯去看看呗！” “看啥？” 罗曼还有些愣神，不过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耸了耸肩，然后看向了抱着一颗硕大的沙枣啃得不亦乐乎的小鬼，这家伙是可以听懂通用语的，不过大部分时候都在装傻充愣，你永远不要期待恶魔的节cao有多高，哪怕只是一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鬼。 不过这家伙这一次却没有装傻，而是大大咧咧的朝着罗曼伸出了三根手指---这家伙一只手掌除了大拇指之外就只有三根手指，前者立刻捂着脸低下了头，而伊莱文和拉特尔却哈哈狂笑着对他指指点点。 这也是伊莱文后来才知道的，罗曼这二货第一次召唤普瑞斯的时候，竟然用的是灵魂平等契约，而不是术士们召唤低级随从时使用的仆从契约，结果就导致普瑞斯和罗曼在灵魂层面是平等存在的，尽管在危急时刻，罗曼可以强行命令普瑞斯做一些它不愿意做的事，但这是契约允许的，毕竟仆从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宿主活的更好，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不是死在普瑞斯源生的位面，这只小鬼就总能依托罗曼的灵魂复生。 但在平时的时候，罗曼就不能强行要求小鬼去做它不愿意做的事情了，这也成为了拉特尔和伊莱文长期嘲笑罗曼的理由，最少他们从没见过还要求着随从去做事情的领导者。 而普瑞斯伸出三根手指的意思是，想要老子帮你干活，就要先给好处，三颗次级灵魂水晶，否则想都别想。 灵魂水晶这东西大家应该都不陌生了，罗曼他们召唤出深渊领主就用的这玩意，但一般来说，灵魂水晶在艾尔大陆多充当的是炼金或者附魔的稀有材料，但在下层界，这些东西是可以作为贵重货币使用的，尤其是封印着纯洁的无辜者和强大者灵魂的水晶，更是其中的上上品，能换到数不尽的绿角子，运气够好还能换个魅魔来养养眼，而艾尔大陆流动的灵魂水晶也大都来自于下层界，不过当罗曼学习了那本伊莱文给他的书册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掌握了制作灵魂水晶的步骤，说起来其实一点都不难，但由于下层界对于这种隐秘知识的保护太过严格，因此艾尔大陆的炼金师才一直没能学会而已。 在伊莱文眼里，现在的罗曼就是一个刚入门的术士学徒，他要走的路还很长，要学习的知识也还很欠缺，但最少在灵魂水晶制作这一方面，罗曼确确实实已经入门了，当初藏在拉特尔的安全屋里的时候，罗曼就尝试着收集萨姆城那一次爆炸和这一次大战战场上的游离灵魂，大概是由于对暗影元素的本质有了了解的原因，他的效率要比伊莱文高出很多，而在经历了几次失败之后，他便能像模像样的用普通的魔晶，捏出一块块六边形的，内部充满了灰色迷雾一样的次级灵魂水晶了。 而这一点却不知怎么的，被神出鬼没的普瑞斯给发现了，精锐小鬼就是和那些量产版的炮灰不一样，这家伙的智商高的惊人，也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榨取自己那主人的最大利益，于是从那之后，几乎每一次需要普瑞斯出场的时候，一到三枚次级灵魂水晶是免不了的。 至于为什么不索要更高等级的，首先是因为罗曼限于实力，现在还做不出中级以上的水晶，二来再精锐的小鬼那也还是小鬼，它目前低微的实力已经决定了它根本没办法吸取高级货里面储存的强大灵魂，强行吸取反而会被击溃神智，划不来。 好在次级灵魂水晶这种东西，罗曼当初做了很多，也不怕浪费，但他也不是冤大头，所以随便弹了两块给普瑞斯之后便老神在在的继续吃自己的东西了，小鬼看到罗曼的样子就意识到这两块估计已经是极限了，所以突然出现在罗曼面前，吓了他一跳，然后贱兮兮的笑着再次隐入了虚空当中，前去探路了。 看着普瑞斯消失在原地的动作，伊莱文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挠了挠头，然后恍然大悟，用不是很熟练的动作刻画了一个简单的法阵，然后输入了魔力， “砰” 一声轻响，一个圆滚滚的绿色小东西就趴在了他的头上，伊莱文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清凉。 “差点把这个幼年的小水元素给忘记了，我还指望把它培养成元素大君那种存在呢！” 伊莱文一边伸手把小东西抓下来，一边试图用精神和它沟通，但收到的回复总是一些意义不明的呢喃，伊莱文哑然失笑，自己真是太心急了，元素生物的生命周期实在太长，这就导致了它们在幼生期的时候完整的意识还未形成，因此根本无法交流，唯一能让它继续留在伊莱文身边的唯一理由就是灵魂契约附带的那种归属感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样，伟大的志向还是要有的，因此我决定给你起个好名字。” 伊莱文想了想，便乐呵呵的对一直对着他吐泡泡的小水元素说， “耐普图隆，这就是你以后的名字了，这可是个伟大的名字呢，在另一片星域里，强大的水元素主君之名！” 不过不管伊莱文怎么叫，眼前这小东西低下的智力还是让它根本理解不了主人的意思，玩闹了一阵之后，伊莱文索性将它又放回了水元素位面里，只有在那里，它才能快速的成长，一旦进入成长期，一个水元素随从可以做的事情就很多了，而且伊莱文隐隐约约能感知到，大概是由于自己当初融合了一部分上古水元素之神的力量，哪怕是那么一点点，也会对耐普图隆未来的成长造成无法预知的干扰，这种干扰是好是坏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小家伙未来绝不会平凡的。 一边的拉特尔一回头便看到了伊莱文将水元素解散的那一幕，立刻就笑嘻嘻的跑过来找他问东问西，虽然伊莱文已经将从泰坦密库得到的那本元素契约抄写了一份交给了拉特尔，但这家伙还是不敢在如此紧张的逃亡途中实验这个新法术，伊莱文也能理解，因为沟通元素界需要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才有可能成功，而这仅仅是第一步，更重要是，一位法师一生只能和一个元素生物签订契约，所以到底是选择他很中意的火元素还是偏向于辅助的风元素，拉特尔到现在都没有确定下来。 这不仅仅是随便挑选一位仆从的问题，当元素生物开启了神智之后，它们大多数都掌握一个特殊的传送法术，能带着它们的宿主一起进入其所属的元素界，虽然每一次进入的时间很短，但已经足够法师们做很多事情了，比如伊莱文就曾经听萨斯说过，只要法师有机会进入火元素界，觐见最初之焰萨弗拉斯并献上自己的真名，就有一定几率会被赐予最初之焰的祝福，第三纪元的历史上就有幸运的法师借此获得了萨弗拉斯的亲睐，被赐予由萨弗隆烈焰铸就的烈焰王冠，获得了掌控世界万火的权柄，以火之神使的身份行走大地，最终归于至高的火源之界，成为了上古火元素之神萨弗拉斯的侍从，这简直是无上的荣耀。 伊莱文并不奢求那些所谓的荣耀，他只是单纯希望将耐普图隆培养起来，他想看看自己和这只小水元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都过来了！有点小情况！” 刚吃饱了肚子，显得有些慵懒的罗曼招呼两个人过去，他的小鬼正神里神气的站在罗曼的头顶，看样子这一次侦察对这个可以相位行走的小东西来说，小菜一碟都算不上。 罗曼先是用灵语和普瑞斯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之后，这才转过头换成了通用语，皱着眉头向两个人说道， “普瑞斯说就在我们的北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伙人正在那里休息，他们有九个人，一辆马车，不过足足有六匹骏马和两匹驽马，听普瑞斯的描述，我猜那应该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的诺德战马了，不过其中有四个家伙穿着和你差不多的衣服，应该是九塔议会的人！哦，对了，普瑞斯还说马车里可能还有一个家伙，但是气息很微弱，似乎是受伤了” 罗曼说着指了指拉特尔，后者挠了挠头，然后面色有些凝重的说， “如果普瑞斯看的没错，和我的服装差不多的话，那么就意味着那在山谷里最少有四个魔导师，其他的五个应该是他们的护卫！啧啧啧，居然出动了四位魔导师一起护送，也不知道马车里那个大人物是谁！但这伙人的实力有些强了，我们估计吃不下！” 伊莱文摇了摇头，他的手指在空中来回滑动，似乎是在思考，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从他那已经彻底空了的指环里慎重的取出了最里面的一个盒子，然后打开给其余两个人看了看，闷声说道， “这玩意本来我是打算留给我那些仇人的，没想到到底也没用上，这次干脆直接用掉，我们抢了那六匹马，轮换着骑，估计最多再有大半天的时间就能逃出灰白平原了，这倒也值了！” 拉特尔和罗曼对视了一眼，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将那盒子里的小瓶捻了出来，放在眼前晃了晃，那确实是个很小很小的瓶子，估计就有哪些淑女平时的化妆笔粗细，小拇指长短的一个黑色小管，里面有些嘤嘤惴惴的液体在流动，拉特尔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也没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最后干脆小心翼翼的拔开小瓶盖，轻轻的嗅了嗅，然后就露出了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 “这清纯的木薯香气，不，不对，应该是凤尾花的香气，大地的味道，啊，我感觉我整个灵魂都安宁下来了！” 拉特尔陶醉了片刻，然后将小盖子扭起来，一边爱不释手的在手里把玩，一边问正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的伊莱文，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真好!” “你真的确定它的味道很好嘛？” 伊莱文憋着笑，一脸正经的对他说， “这玩意可有个很好的名字呢！据说所知，在九塔议会里，有一部分人叫它“撒旦之血”，还有些人管它叫“深渊药剂”的，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从潜行者公会买到的配方，后面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弄出这么一点点，啧啧，简直是价值连城，不过话说回来，你在法师审判所这种地方，真的没接触过这东西吗？” 拉特尔把玩小瓶子的手立刻僵在了原地，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手里的小瓶子，但这目光里多少带一丝惊恐，放佛手里的不是药剂而是某种正欲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 “见鬼的！法力消散药剂！！！” 一边慵懒的正用一只手和普瑞斯玩闹的罗曼也悚然一惊，这个原来的猎魔部外聘人员很明显也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东西好是好，但是我们该怎么让那些战斗法师乖乖的把这东西喝下去呢？” 拉特尔挠着下巴思考着这个问题，不过当他顺着伊莱文饶有深意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顿时了然，而正抓着自己的倒三角形尾巴玩的正欢的普瑞斯立刻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它颤巍巍的抬起头，就看到三个人正用灼热的眼光看着它，这让多少有些胆小的普瑞斯唰一下跳入了相位当中，不过当它再次从相位中露出一个脑袋的时候，却看到罗曼，拉特尔和伊莱文手里各拿着两块灵魂碎片甩来甩去，那双小眼睛顿时就瞪大了。 ------------------------------------------------------- “马尔斯，收拾一下火堆，我们这就上路！今天傍晚的时候必须到达萨姆城！崔斯莱曼大人正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一位正坐在石块上闭目修养的老法师挣开眼睛，对站在他身边的中年人吩咐道，这老头的长袍看上去也是九塔议会的制式长袍，但你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来这件长袍的质地简直考究到了极致，产自东部群山最上等的丝绸为底，上面用魔纹线构建了数十个绚丽的魔纹，不远处的火光每一次明灭，都能在这法袍上照出七彩的炫丽光影。 而这个老法师的地位显然很高，他身边站立的中年人赫然是一位高级法师，只是面对老人的吩咐，名叫马尔斯的高级师如同仆从一样恭敬的行礼，快速的去收拾东西了，一直在外围警戒的两位魔导师也接到了消息，很快就将火堆熄灭，将其余的东西搬上马车，这期间隐隐约约能听到马车车厢里还有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不过隐隐惴惴的有些听不清楚。 “艾文大师，这是您要的清茶！” 等到几个人分别坐在马车上以及随从们也骑在马上之后，马尔斯恭敬的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杯递给了老法师，后者笑着点了点头，他接过茶杯轻轻嗅了嗅，感觉今天的清茶的香气特别浓郁，那股植物的清香甚至让他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啊，神清气爽。 其他几位坐在马车里的魔导师也被这异常浓郁的茶香吸引了，一向不是很喜欢清茶的他们也纷纷动手，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一时间，整座宽大的马车里香气四溢。 不过看着这几位实力强大的法师们开怀畅饮，一直蜷着身子坐在马车最里面那个蒙着脸的神秘人虚弱的双眼里却泛过了一丝异色，他咕哝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己之前遭遇到的事情，顿时便慵懒了下来，懒懒的靠在车厢上，嘴角还泛起了一丝丝意义不明的笑容，他对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了。 车厢上悬挂的铃铛轻轻摇动，一阵阵悦耳的叮当声不断的传入几位谈笑正欢的法师耳中，尽管他们已经知道了萨姆城发生的可怕的事情，但这些其实和他们所在的战斗法师部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萨鲁曼大人组建的新法师联盟和古板腐朽的九塔议会之间的龌龊早已经人尽皆知，说句实话，看到九塔的大本营萨姆城被摧毁了，这些常年驻扎于战乱之地的战斗法师们心里还不知道多么高兴呢。 但高兴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当不算华丽但是很舒适的马车和骑在马上的随从们刚刚从藏身的丘陵里走出来的时候，意料之外的袭击出现了。 藏身在高大树顶上的伊莱文伸出的双手已经全部转化为了火焰的赤红色，这是竭尽全力将周围的元素进行火焰化的标志，虽然也有促进元素侵蚀的风险，但时至今日，凭借伊莱文如今对于元素本质的理解，这种程度的元素化基本上已经无法伤害到伊莱文脆弱的体质了。 “五个高级法师，嘿嘿，来，宝贝，让我看看你的威力如何！” 伊莱文一边发梦般的低语，一边cao纵着十根手指飞快的在空气中刻画着炎爆术的法力模型，这个模型要比火球术和寒冰箭的模型复杂十倍以上，但基本功无比扎实的伊莱文还是在三秒钟之内将其构造完毕，在最后一根法力线勾勒完毕之后，早已经欢呼雀跃，活跃无比的火焰元素们飞快的将那个复杂的法力模型填充完毕，伊莱文的双手之间也出现了一个人头大小，但散发的气息比火球术强大数倍的橘黄色火球，不，叫它熔岩球更合适。 然后下一刻，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缕虚汗的伊莱文将其稳稳的向下一推，早已经精神锁定了目标的熔岩火球便呼啸着扑向了走在马车正前方的那个两个高级法师中比较丑的那个，而就在火球发出的前一刻，一直以隐身术躲在路边的拉特尔和罗曼悍然撕去伪装，在马车四周的护卫们还没反应归来之前就朝着早就选好的目标扑了上去。 两个人这一扑几乎是立刻引起了周围护卫们的注意，不过当他们刚刚拿出法杖的时候，一声惨叫却让剩下的三个护卫胆战心惊，有的立刻回头一看，结果就看到走在最前方的马尔斯那个马屁精连带着他身下的战马一起被炙热的火焰和流动的岩浆包裹住了，像极了他们在巨龙峡谷见过的熔岩怪一样，不过从马尔斯发出的惨叫来看，这家伙显然是已经活不下去了，他身边的陶德还算机灵，在熔岩火球砸到马尔斯的瞬间就从战马上跳了下来，滚到一边，这才避免了被四溅的火焰沾身的危险。 但其他几个人很快就没时间再去关注那个幸运的小子了，在魔导师拉特尔和高级法师罗曼的联合进攻之下，三个高级法师的抵抗简直毫无用处，特别是在普瑞斯加入战场之后，神出鬼没挥洒着暗影箭的罗曼更是让这三个家伙心力憔悴，而嘿嘿狂笑的拉特尔则用塑能法术弄出了两把跟随着他在战场上飞舞的火焰长剑，就像一头扑食的巨熊，每一次攻击都会让敌人丢盔弃甲，在战斗开始之后的第十七秒，最后一个企图逃跑的高级法师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前的罗曼召唤出的三眼巨蛇星象吞入了肚子里，其他的一个被拉特尔召唤的魔邓肯飞剑削掉了脑袋，另一个被硬是被野蛮人的符文巨熊砸成了rou饼。 至于幸运的陶德，别去管他了，面对出现在他逃亡之路上的伊莱文，这家伙也算是超常发挥了，几乎是瞬发了三个三环的燃烧之手，然后又扯断卷轴扔出了一个四环的球形闪电，不过他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伊莱文仗着霜甲术硬吃了三个燃烧之手，然后扔出火球术和寒冰箭抵消了球形闪电的伤害，当陶德的五环魔法-大地之刺吟唱到一半的时候，伊莱文刺破法师结界的冰刺已经冻结了他的心脏，不得不说，施法时间极短的泰坦魔法在实战中的应用真的要比低级费伦魔法强出太多，当然这种优势在掌握了“快速施法”的魔导师阶位之后就消于无形，但伊莱文还是可以骄傲的宣称，在高级法师的层面上，一对一他已经无所畏惧，如果借助地形偷袭的话，一对二，甚至一对三也完全不是不可能，毕竟在二阶元素奥义的支撑下，伊莱文手上最强法术炎爆术的伤害实在是太惊人了。 三个人嬉笑着站在了马车的前方，很明显，那些魔导师们已经发现了问题，否则不可能任凭他们杀光自己的高级法师护卫，但面对在九塔议会内部也几近失传了的法力消散药剂，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身穿脏兮兮的法师长袍的拉特尔一边抚摸着自己的符文战熊，一边嚣张的喝问道。 “哈哈哈，尊敬的艾尔大师和其他几位先生，今天的清茶，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