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生死间的...诱惑
波尔加刚刚树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崩塌,看着站在自己对面,挎着长剑,身上的黑色法袍连一点折损都没有的舒亚,还有背着赤红色战镰,双臂抱肩,歪着脑袋,双眼微咪的米涅娃。 当然还有那两个砸在自己身后的沙地上的失败者,他们的伤势各有不同,但都是颇为凄惨,看起来导师们最担心的情况已经生了,自己这四个人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那一丝优势,在实力最强的两个前辈落败之后,已经荡然无存,甚至是再次落入了劣势当中。 黑色的圆球,就是这一次“圣白石魔法小组”为了对付玛萨诺斯魔法学院,特意准备的杀手锏,是一个极其生僻的,原本高达8环,但在数百年前,被白石会的某一位天资横溢的奥术师硬生生的修改了只有4环的,但效果却出类拔萃的单体禁锢性法术,“战争枷锁”,相当冷门的一个法术。 说实话,很少有法师会选择记录它,究其原因,就在于这个法术的特性比较古怪,而且非常残酷。 4环的战争枷锁不像8环的原版那么霸道,但运作原理是一样的,它一旦选定了对手,就会借助周围环境中存在的元素能量,构建出一个存在时效很短的微型半位面“斗兽场”,使用者和受术者双方都会进入其中,进行残酷的搏斗,直到某一方倒下之后,封闭的斗兽场才会再次开启。 所以半空中的那些黑色光球是什么,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了。 白石会打的一手好算盘,在比赛前仔细研究了玛萨诺斯魔法学院每一个选手的资料,分析出了他们的弱点,甚至详细分配了每个人要选择的对手,其使用的策略也相当类似于“田忌赛马”,非常有针对性的去对待每一位对手,力争每一个单独的比赛的胜率都维持在最高。 典型的法师思维,试图用连续的小成功来铺垫最终的大胜利。 但稍有不同的是,在舒亚和米涅娃的应对方式上,白石会魔法小组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方法,盖因为这两个家伙的绝对实力在低级法师阶位实在是太强了,强到无论用什么方式,都很难战胜他们。 所以白石会使用了折中的方式,派去对抗米涅娃和舒亚的选手,都是韧性极强,同时很擅长幻术或者防御法术的“乌龟流”选手。 这个计划原本进行的很顺利,第一个“破壳而出”的波尔加成功的解决了替补选手穆勒,擅长狂暴近战攻击的琼恩稍微花费了一些时间,也解决了佩吉,等到两个人汇合,恰好遇到了解决了对手的阿道夫兄弟,借助时间的优势,两个人在第一时间就解决掉了躲闪不及的阿道夫,但小阿道夫的反击也让琼恩无力再战。 这很好,但现在,当“乌龟流”也遭遇到了滑铁卢的时候,波尔加就不得不面临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了,他现在需要以一对二,最少要撑到自己的下一位伙伴解决了对手之后,才能得到支援。 那么问题就来了,不管是舒亚,还是米涅娃,他们会给波尔加留下足够的时间吗? ------------------------------------------------------------------------ “热!好热!” 精神恍惚的贝尔格朗尼坐在狂奔的马车的顶部,他试图控制马车的方向,但他惊恐的现,自己原本健壮有力的手臂,现在酥软的就如同面条一样,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拉住狂奔的驽马的缰绳。 更要命的是,贝尔格朗尼从深沉的睡眠中突然惊醒之后,身体里就像被放进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那种炽烈不断的烘烤着他的身体,他的血脉,甚至是他的灵魂,入目处的景象就像是扭曲的地狱一般,又像是因为烈火的炙热而扭曲的空气一般,他甚至连眼前的道路都看不清楚,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去一个用足够的清水的地方。 在他的双眼最深处,星点般的红芒如同即将燎原的烈火一样,正在一寸一寸的占据着年轻人还在抗争的灵魂和身体。 年轻人的双臂和面颊上青筋暴起,边缘满是紫黑色的淤青,那是剧烈毒素正在攻破他体内免疫系统的表现,而在那暴起的青筋中,赤红色的如灰烬一般的光芒正在流淌着,在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和小巷里,在驽马的奔驰之下,那身体上涌动的红色光芒,甚至带出了实质性的流光,就像是他的内脏正在皮肤之下燃烧一样,他的头在这由内而外的热度的烘托下,根根竖起,在头的末端,甚至有了隐隐的被点燃的焦糊。
当竭尽全力的举起双手,放在眼前的那一刻,他惊恐的尖叫声传出去老远。 “啊!!!” 之前只是一名普通的平民的贝尔格朗尼什么时候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下城区的恐怖传言就已经让他提心吊胆了,更不要提当这种只存在于恐怖传说中的事情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无法言喻的恐慌在瞬间就占据了他的心灵,他慌忙的将在寒冷天气中用来遮挡腿部的破毛毯扣在了头顶上,原本酥软的手臂也在这恐惧之下有了足够的力量。 他慌忙的抓着马缰,使劲的甩动着,低声的叫着, “跑起来啊!朱尔斯,莫甘特,跑起来啊!” 两匹驽马似乎也听懂了主人的焦急,它们开始加,在没有马鞭的情况下,越跑越快,在圣白石堡不起眼的暗巷子里奔驰着,也幸亏贝尔格朗尼本身就是在圣白石堡的下城区生长起来的孩子,否则他也不会知道关于这城市街道的秘密。 “码头区!去码头区!” 身体里的炙热越来越难以忍受了,年轻的车夫更是惊恐的现,自己的双臂上,竟然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而十指上的指甲也越来越长,越来越锋利,看上去就像是某种野兽的爪子一样,他疯狂的摇着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但内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潺潺低语, “别抵抗了,来吧,拥抱这力量!接受它,这样就不会再痛苦了!来啊!” “不,我不要!”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