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上贼船
终于听到了这一句话,狐狸眼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在苏北陌身后露出了一丝难以被人察觉的笑意。 对面的老人却脸色一白,色厉内荏地怒喝:“苏北陌你这是什么意思?简直是荒谬!以为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就能影响这次会议的最终决策么?真是天真得可笑!” 苏北陌面色沉静,“我只是向在座的各位说明事实罢了,并且,无论今天的会议结果如何,都不会对我产生丝毫影响。” “好大的口气!”一直默不作声的孙老终于发声了。 刚才苏北陌被刘老步步紧逼的时候他没有说话,之后苏北陌力压众人的时候他依旧没有说话……这位老人一向是苏家最低调寡言的一位干将,今天没有人会觉得他会在这次大会上发声,更没有人能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与苏北陌正面相对,人们只觉得他顶多是过来走个过场而已。 毕竟他不像是刘老,因为刘建斌的事情与苏北陌结下了梁子。 而他此时的发声,莫非真的代表了这些老人们已经对苏北陌的种种行为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底下的人纷纷躁动起来,一时之间人们都低声私语起来,空旷的办公室里喧嚣四起。 而另一边的苏蒽茜已然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此刻狂躁的情绪,“萧爷爷!你现在还敢说你不是在诓我?” 某老头儿恬不知耻地摇头晃脑,“小茜啊!你萧爷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不是早说了去见老朋友的吗?现在咱们就在见老朋友的路上啊!” “胡说!咱们最开始不是说好了去参加哥哥的会议吗!!!” 什么走水路是捷径?捷径个鬼!这老头儿分明是欺负她没走过水路不认识路所以才故意诓她的! 什么晕船啊身体不适啊?全都是为了迷惑她不让她发觉不对劲儿才故意装的! 她就说这老头儿以前那么风sao那么不要脸,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小的船都驾驭不了……现在一想,苏蒽茜简直悔恨得捶胸顿足啊!这妥妥的都是套路啊!她当时怎么就信了这个老混蛋呢! 某老混蛋得意一笑,“苏丫头啊……你要知道,人生中总会有许多美好的意外。我们不能为逝去的而悔恨,我们需要做的是珍惜当下,让这美好的意外成为今后人生中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 “萧爷爷,你不适合当送心灵鸡汤的人生导师,因为我现在非常想把你一脚踢下去。” 苏蒽茜忍了许久,还是觉得心里那一口气憋得她几乎吐血,让她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脚丫! 萧老头道貌岸然地摇头,“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老头儿一瞬间眉飞色舞脸,“反正现在你已经上了我的船,你还能咋地!” 苏蒽茜一脚踢了出去。 踢到了凳子腿儿,小姑娘默默蹲下捂脚,好痛! 秦家老宅灯火通明,古朴的建筑闪烁着辉煌的光芒,老宅前一条宽阔的河道在灯火的映照下仿佛天边的锦带,美得如同一幅古画。 河床上古色古香的大船缓缓地驶来,仿佛载着一世的灯火,在两岸烛光的照射下慢慢地靠近。 河道两岸的仆人站在两旁,看着大船缓缓靠岸,脸上不曾闪过一丝多余的表情,他们恭整严肃得仿佛在迎接自己的主人,这一幕又一幕的光景,恍然间让人误以为自己回到了上个世纪最风流雅致的年代。 可惜坐在船上的一大一小绝非是风雅矜贵的雅客。 箫敬鼎虎步龙行地走下船,表情得意,而他后面跟着的小姑娘则幽怨地望着他,脸色难看得很。 “秦小弟,多年不见,你可好啊?” 箫敬鼎快步走上前,一脸开心地拍拍眼前干瘦老人的小身板儿,那力道足以让一个青年男人吐血,也亏得那干瘦老人承受得住。 曾经秦家赫赫有名的当家人脸色苍白地抹抹额头的汗水,勉强地笑了笑,“萧兄还是这么精神十足啊!真是令人羡慕……我就不一样咯,年级大了,腿脚也不好了,底下的事全都交给孩子们处理,老了老了,不服输不行啊……” 这一番话,可不像是一个老人能说出来的啊!
苏蒽茜惊异地看着对面的这个干瘦老人。 而且,萧爷爷出手的那个力道,也不是一般“老人”能受得住的啊! 这个老人这一番话,可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啊!他的意思是说,关于苏家的事情,全都是他底下的孩子们做的,他们来找他也没用……的意思吗? 箫敬鼎也不是一般人,只当做没听见秦老的那一番话,一把勾住老人的脖子,自来熟地说:“秦小弟,老哥哥我好不容易过来看你,你不给我准备些酒席,怎么样也说不过去吧!” “这个自然准备好了,萧老哥里面请!” 老人这时似乎才看见了苏蒽茜,干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这个小姑娘生得可真是灵气可爱,这是……凤梧的那个小姑娘?” “可不是!一眨眼都是大姑娘了!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这么丁点儿呢!” 箫敬鼎比出一个西瓜大小的形状,眉眼中都是笑意。 秦老撸了撸雪白的胡须,也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小时候看起来长得更像是凤梧,现在模样长开了,反而跟母亲更像些呢!像母亲好啊……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第一次被长辈这么打量,苏蒽茜浑身不自在,礼貌地露出一丝笑容,乖顺地低头,“秦爷爷好!” “小茜啊,你今年已经十七了吧?有了喜欢的人了没有?”老人家打量着她的眼光格外地意味深长。 苏蒽茜尴尬地笑笑,“秦爷爷,我还没满十七呢!我现在年轻还小,还没考虑过感情的事情呢。” “才十六啊!小茜你看秦爷爷这脑袋,年纪大了什么都记不住……”干瘦老人笑了起来,“不过,小茜啊……我记得你和连玦似乎是同一个学校的吧?” 苏蒽茜心中警铃大作,斟酌着词句说:“秦学长的确和我是在同一所学校,只不过平时不在同一栋楼上课,日常交往也挺少的。而且秦学长在学校很受女同学欢迎,只怕不记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