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非凡业绩 第二十六章 卧虎藏龙
第三部非凡业绩第二十六章卧虎藏龙 车辆行驶在宽阔的沿江公路，车内放着音乐，几乎感觉不到道路的颠簸，也听不到一丝杂音，陈健由衷地赞道：“赵总，这车就是好，不知我什么时候也可以有一辆。” “少做梦了，我昨天让家里的小子在网上查了一下，一百六十多万美元。”熊瑛感叹道。 “老陈、老熊，别丧气，大家努力一点，如果再过几年公司上市了，那就是另外一个说法。明年公司改为集团公司，三年后大家手里有了钱就改为股份制集团。 我预计到2000年，公司的年产值将达到一百亿的规模，那时就是上市的好时机，作为公司高层，手里握着原始股，买辆高档车也不是难事。”赵宏最愿意做的就是鼓动人心，帮助别人描绘前程，人有欲望是好事，但要通过正当途经去获得。 “赵总，我觉得某些事按照你的思路去做，并不难，以前大家也都挺吃苦的，但总是不见效益，关键是我们不敢想，而且想的不切实际。” 西塘镇位于南江市与常新市的交界处，靠近扬子江边，成立西塘开发区后由乡改为镇。当地丘林较多，土地狭窄，河道众多，以前主要经营渔业和采石场。 常年大量山石被爆破开采，丘林逐渐移为平地，飘飞的尘土造成了土地污染，种植业更是雪上加霜。南江市委在93年决定在此地开辟第三个工业园区。 车辆到达西塘镇境内，向沿江公路北面看去，依然能看到几座被劈开了的、裸露着岩石的半个山头，大量挖掘机、轧石机在隆隆地工作，装载车、重载卡车穿梭在尘土满天飞的矿场； 远处，大片土地被围墙分割为一个个四方块，一座座崭新的现代化厂房正在建设中，工人们和吊车、叉车配合着忙碌，一切显得井然有序。 “不错啊，这边的建设速度比东港开发区快多了。”赵宏说道。 “这边主要的投资企业都是外来的，常新市最多，关键是地基强度牢固，不用打太多的桩基。”土地都是山头平整出来的，而且用土石方也方便，是有一定的优势。 熊瑛指着路边的临时岗亭说道：“前段时间这里死了两个，伤残了二十多个，都是黑帮的，南江市和常新市\政府高度重视，组织了一支巡逻警队在这边执勤，到现在还没破案呢，不过治安好很多。” “哦？”赵宏听后一愣，没想到有人学他的样，居然对黑帮下手，真是好样的。 突然赵宏想起在龙京的那天，丁胜利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并且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真不是你。一定是发生了伤人事件怀疑他才打电话求证的。 其实如果赵宏出手，肯定不会随意杀人，即使对方是黑帮。 光华彩钢板有限公司在沿江路的北面，距离大路只有二十多米，中间隔着一条十米宽的河道，不过已经修了石驳岸，在厂区靠河边的地方建了泵站和沉淀池，方便取水。 四条红色屋顶、蓝色墙面的彩钢板钢结构厂房，每条长度两百一十米，宽度二十八米，高度十三米，呈东西走向，在东头建了一座五层的混凝土办公大楼，其他地方除了道路就是绿地，很规范整齐。 在门卫登记过，车辆停在办公楼下，一个穿着西服的谢顶中年男子带着几位穿着工作服的员工从楼上迎了出来，见赵宏等下车，老远就热情地伸出双手，说道：“赵总，欢迎光临，欢迎多多指导。” 他的面相，长得有些着急了，比宝钢的严晓晨老气，赵宏也伸手握紧，说道：“严总客气了，要不是熊部长提醒，我都忘了。” “赵总忙，打扰你了，陈部长、熊部长，今天天气有点凉了，快请里面喝茶。” 严晓光邀请大家上楼，一边走，一边将身边的人介绍给赵宏，其中有个人叫夏立新合伙人引起了赵宏的注意，居然是位化境中期的武者。 “夏兄三十多了吧？” “三十有三，与严总一起混口饭吃，比不得赵总。”那人本地口音，嗓音低沉，但穿透力极强。 “哦，那是应该称你一声兄长。严总，设备都到场了？”赵宏也不多问，转向严晓光。 严晓光兴奋地答道：“今天来一条，已经卸完车了，一周后再来一条，据说钢材要涨价了，抢着进了两百卷。”不要说，肯定是他堂哥严晓晨给他的消息，两百卷薄钢板大约有一千八百吨，每吨上涨两百，无形中就有几十万的收入。 “严总消息灵通，确实有这样的苗头，如果资金充足，可以再多进一点。”赵宏知道，到97年秋的金融风暴来临前，钢材大约会上涨八百元每吨，但金融风暴后，又会快速回落。 在办公室里喝了几口茶，大家下楼去车间，安装公司的工人们与供货商配合着正在拆箱，按照装箱单核对。 “严总，你的员工还没招聘？” “招了十几个，都在宝钢那边培训，后天回来配合安装，现在各地都在开发，工人难找啊，原想本地人不少，可开发区基础建设和其他企业进场早。 小夏村子里和周围几个村的年轻人都在矿上，要不就是自己买车跑运输。”说到招聘工人一事，严总不免叹息，这也是各地开发区的通病。 拿过流水线总装图和说明书，赵宏将安装班组长和几位员工叫过来，着重介绍了安装过程中如何控制每段装置的平行度、中心直线度，如何调正检测钢卷两侧线速度的一致性，以及电热偶加热器的温度与速度之间关系等重要的细节。 严晓光在一旁对夏立新和手下员工说道：“知道赵总为什么这么熟悉吗？这套流水线的总设计师就是他。” 其他人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严总这么着急地要赵宏来现场指导安装调试。 午饭时，应严晓光之邀，大家前往夏家港村的饭店。 周边几个村落拆迁后，夏家港村宅基地变得金贵起来，周围已有开发商建了十几幢五层商品房作为拆迁安置房，其他的还在建设中，而各村的渔船基本集中到了夏家港村的渔船码头，另外的码头政府征用后被改扩建，建设一个现代化的五十万吨级的散货码头。 夏家港村位于太平山的西侧，山脚下仅有的几块平地，都建有蔬菜大棚，周围河道里被渔网分隔成一段一段，承包给村民养殖； 山上原有的梯田早就改种了果树；山背后保留着原来的竹林。初秋，中午的阳光直射山林和山下的民房，暖意nongnong。 大家步行进入，空气中传来了阵阵菜肴和米饭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增。 有陌生人进村，几条土狗从人家钻出来，在远处冲着来人大声吠叫，前面引路的夏立新呵斥几声，又夹着尾巴溜进家门。 经过夏家祠堂，有位老者坐在门口的树荫下看报，夏立新连忙上前叫爷爷问好，并将赵宏等人介绍给老人家。 赵宏发现，老者六十多岁的外貌，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而且有着化境巅峰的功力，与他师傅姚天权一样。 握着老者有力的手，问好道：“夏老好，晚年得福，有夏总接班，一定很欣慰。” 赵宏从夏立新33岁推断，这位老者绝对不止六十多，尊称一声夏老那是应该的。 “你也好，小小年纪文武全才，做了很多大事，立新要向你多请教才是。”老者拍拍赵宏的手背，赞道。 “夏老，借花献佛，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好啊，立新，去家里拿好酒来。” 南江市周边的农村，都有种糯稻酿米酒的习俗，像赵丁乡种的血糯，酿的是血糯酒，考究一点会添加红枣，这酒甜度高，到了来年春季就会变酸，所以都是当年酿当年喝； 而夏家港村这一带酿的是双套酒，就是新酿的糯米酒与市场上购买的高度白酒混合，为了增加酒精度，加快糖分的分解，便于保存；而老者说的好酒，一定在勾兑时还泡进了珍贵药材。 果然，大家在小饭店坐下后，夏立新从家里抱来一只五升装的广口玻璃瓶，酒里面泡着一支完好的野山参，估计有几十年的年份。 每人倒了一小杯，饭店里顿时酒香扑鼻，如果细闻，中间还夹杂着丝丝药香。 不一会，厨师将白切鸡、羊肚、腰果等冷菜端上，而热菜以江鲜为主，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小地方的小饭店也有美味佳肴。 其他人喝完后，夏老劝他们喝其他酒，如果多喝了，估计要流鼻血，而赵宏倒了第二杯后也说下午还有工作，不能多喝，也就罢了。 不是不能喝，也不是觉得药酒珍贵，而是像赵宏这样的武者没有受过任何伤病，也没有在练武时留下暗伤，不需要这么滋补。 “小赵你是赵丁乡的，赵希文是我老友。看你的样子，武学一定不凡。”感情夏老也没看出赵宏的修为，关键是赵宏的精神力太强，很好地隐藏了自己。 “是吗？夏老，希文爷爷从未提到过您。我小时候学家传的武学才练了不到一个月，后来另外拜师的，与您老差不多。” 赵希文在赵氏一族中与赵忠勇、赵忠义等同辈，一直负责教导家族孩子练武，现在不像以前旧社会，逼着孩子练，如果孩子有兴趣、有毅力，那就多指导一点。 “现在的孩子不肯吃苦了，要么逼着苦读书，大了一心想着赚钱，我有立新接班，夏家也算后继有人。”夏老也没觉得惊讶，有些感叹地说道。 “其实他们都不会懂得练武之人身强体健的好处，大多数人的思维还停留在练武之人没什么前途的感念。” 赵宏侧身对严晓光说道：“严总，如果夏总不是合伙人而是一位保镖，你认为多少价钱才能请得起？” “一年十万二十万总可以吧。”被赵宏一问，严晓光无形中抬高了身价。 “严总，你那样的价钱，只能请到像孟大哥这样的身手，像夏总这样，一百个孟大哥绑在一起都不够，怎么孟大哥不信？练武到了一定境界，就算你有枪也没用。”赵宏的说法，除了夏老和夏立新外，其他都都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刀枪不入？赵总，太难令人信服了。”严晓光的说法，正是其他人的想法。 “谁这么傻啊，练武之人身手灵敏，一定要去硬抗？” “赵总说的有道理，其实关键是练到那样境界的人很少很少，不过练武第一要点是为了强身健体，我想赵总肯定没进过医院。”夏立新也出来证实赵宏的说法，而事实上，赵宏母亲生下他从医院出来，还真没进过，也从来没吃过药。 “好了，先吃饭，等会到祠堂后面坐坐，让你们见识一下。”夏老突然来了兴趣，也当作饭后休闲吧：“小赵，你父辈也练武？” “我爸那是三脚猫，对付一般的军人还行，我弟弟倒是挺用心的，与夏大哥差不多。”大家都是练武之人，彼此有亲切感，而赵宏猜想，西塘镇前段时间有人打击黑道，一定是夏家人在暗地里动的手。 夏家也算是望族，家谱就有六百多年的记载，如果小孩子喜欢练武，一定是从家传的红拳开始打熬身子骨，站桩练气那是武学残本《唐手》中的桩法，到了十六七岁如果有气感，就可以开始学习密藏大手印，所以是比较杂。 而像赵家，祖传的罗汉拳和罗汉桩是第一门功课，纯熟后才能练习八极拳和八极桩，还有形意拳。赵宏的师傅姚天权传下的混元无极拳和灵慧九剑，则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和成功在练习。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酒足饭饱后，大伙起身，跟在夏老的身后，到夏家祠堂后面的练武场喝茶。 其他回家吃饭的年轻人忙着搬来椅子和茶几，请大家入座，很快一壶清茶冲泡好送上，大家取了杯子，从茶壶里倒茶喝。 饭后也不便多运动，夏立新拎了两个石锁过来，让大家试试有多重，然后抓起来抛向空中，足足有三四米高，只见他轻快地用手掌、手肘、膝盖、脚面接住并再次抛起，十几此后停下，轻轻放在地面，脸不红气不喘。 “小赵，看你的了。”夏老邀请道。 赵宏笑笑，对严总等人说道：“大家觉得夏大哥刚才用了巧劲卸去了石锁的下落重力，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他需要在一瞬间用各种方式将石锁抛到那么高，需要多大的发劲。 我的方式不同，大家看过后不要乱说，就当是开开眼吧。” 说完，赵宏站起来，抬手临空抓向石锁，向外一甩，只见石锁飞出将近十米远，“嘭”的一声砸在地面上。大家都惊呆了，内功外放啊，与电视里还不一样，无声无息的。 “这？”夏老也异常震惊，毕竟他也没有见过先天境界的武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赵宏来到场地边，拿了一根三公分直径的短哨棒，走到大家面前，递给他们验证一下，然后握在掌心，微微用力一拧，“咵”的一声，短哨棒中间一截被拧断，木纹理成为扭曲的形状，端口处全是木刺。 等赵宏坐下后，大伙才从震惊中醒过来，这就是武者的威力？而孟国柱在心里暗暗叹服，原先他以为武者最多比他们这些军人多懂一些套路动作，真正的战力并不见得比他们强，现在见了，才明白自己是井底之蛙。 “赵兄弟厉害，我服了。”夏立新站起来给赵宏行了个抱拳礼。 “夏大哥坐，有空我们多交流。夏老，市区与这里隔着也不远，今后到赵家村多走动，我爷爷他们平时都在家。” “一定。没想到赵小哥如此境界了，要是我年轻上二十年，一定会向你多多请教的。”夏老心中无限感慨，原先以为他孙儿夏立新在三十出头能到化境中期，已经属于奇迹了，没想到赵宏二十出头，已是“先天境界”了，真是人外有人。 大家喝过一杯茶，向夏老告辞，步出村子的时候，赵宏与夏立新落在后面，轻声问道：“夏大哥，西塘镇的案子是你的手笔吧？别惊讶，城里东方娱乐城的事是我做的，我也不想南江有什么乌烟瘴气的帮派组织。” 夏立新听了赵宏的坦白，明白他不会去做告密的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也没办法，上半年为了筹款与严总合作办厂，老人家从箱底里拿了几件瓷器到港岛拍卖的，得了四千多万港币，族里有人传了出去，他们居然上门来强买，还动不动就用家人的生命威胁，实在是无法忍了。” “没事，该出手时就出手，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打电话给我，包你没事。” 赵宏之所以在他们面前显露修为，有几个原因：一是通过面相和为人处世可以推断，夏立新包括他的爷爷有着如此武功，并没有显山露水，比较低调隐忍； 二是与这样的武者交好，对自己和周围的朋友都是一种助力，关键时候可以帮上忙；三是能够从小吃苦锻炼进入化境的武者，在华夏实在太少，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赵宏停下脚步，等前面的人离得远一些，低声问道：“夏大哥，要不要多弄个身份？以后就算多杀几个败类也不用这么遮遮掩掩。” “哦，还有这种身份？”夏立新看了一下前面和周围，感兴趣地问道。 “我还有一个身份，隶属于总参谋部下的特勤处，刚加入时就是中尉军衔，有这样的证件在身上，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庇护，一般的警局根本不敢管。” “那不是没了自由？”夏立新不无担心地问道。 “瞧你说的，你看我现在自由吗？加入后短期培训一两次就可以，再说，现在这样的社会，有着你这样的身手，如果像你爷爷一样完全埋没了多可惜，国家对暗劲以上的武者非常重视，何况是化境。” “那我征求一下爷爷的意见，赵兄弟言之有理，要说不想出人头地，那是撒谎。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这种事。”夏立新笑了一下。 前面的人见赵宏与夏立新没跟上来，在远处招呼，赵宏一摆手，说道：“夏大哥，先考虑过再说，有决定给我电话。走吧。” 华夏大地卧虎藏龙，只是大多数人按照传统，选择了低调行事，就像夏老这样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