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迷情都市 下
杭州的夜晚，一向都很梦幻。 独自一个人把车开到西湖边，坐在车里看着保俶塔上的灯光发呆的我，脑海里，满是今天下午跟莫安然疯狂的画面。 临走的时候莫安然跟我说，她是一个女人，需要男人，而我，是一个男人，也需要女人。 有些事，不能太过在意，就当相互取暖。 可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取暖，短暂的快感过后，永远都是深渊，我一直克制自己，就是不想掉入这样的深渊。因为，这样会加深我对方婷的愧疚，会让我自己更加的无法去面对方婷。方菲的事已经让我难以原谅自己，尤其是每次去看方婷的时候，一想到自己睡了她meimei，现在又把方菲给伤走了的事，在面对着方婷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那是一种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一种，让人崩溃，难过，愧疚，自责，无颜面对的感觉。 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时时刻刻的拉扯着我的灵魂。 良久，回过神来的我，发觉叼在嘴里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烟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我的衣服上。 将烟头放进烟灰缸，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的我，掏出手机给欧阳建南打了个电话，问他具体的位置在什么地方，他说就在西湖一公园侧面的一品阁酒楼，九点开始之后，我挂了电话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把车开到了浙一医院，习惯性的在住院部楼下买一束花，然后来到了方婷的病房。 走进方婷的病房，我便看见，有一束新的康乃馨插在花瓶之中，微微愣了愣的我。 立刻转身跑向护士台，正好是徐静值班，我一见徐静便问：“是不是有人来看过我女朋友？” “没有，是有人在医院门口的花店订了花，让他们每天送一束过来，这不是你订的？”徐静说着，又抬头诧异的望着我露出一脸的疑惑。 “好，我知道了，谢谢！”我点了点头，没再跟徐静说什么，径直的就走进电梯下楼。 然后来到了医院门口的这家悠然花店。 然而不管我怎么说，他们也不愿意透露订花的人的信息给我。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会这么做的，那就只有方菲了，一想到方菲可能还在杭州，我的心情就变得激动起来。 “有的人，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是没有办法弥补的，你这又是何必呢？”在我站在医院门口抽烟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了一名女人的声音。我转身看着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徐静，苦笑了一下，说：“可是，人不都是这么虚伪的吗？我这么做，就是虚伪的想通过弥补来让我自己好受一些！” “你倒是很实诚！”徐静听了我的话，愣了愣后，说道：“的确，人都是这样的虚伪，所谓的补偿，只不过就是在给自己犯的错寻找一个原谅自己的理由。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儿，但是你想过没有，有些错，是没办法弥补的，你越是弥补，你自己还有别人就越是伤得更深，最好的弥补就是尊重，让她去做她自己所选择的决定，这样时间过去了，大家都好受一些！”徐静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然后走到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这个从方婷住院到现在，一直都细心的护理着方婷的护士。 对我跟方婷还有方菲的事，差不多都知道吧？因为，很多时候方菲来医院看方婷的时候，都会跟徐静聊一会儿。 久而久之，方菲跟徐静也成了朋友。 我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我想，说不定徐静有方菲的联系方式，想到这里，我便准备去追，结果，等我想起来的时候，那辆载着徐静的出租车已经涌入了车流，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站在原地愣了愣的我，最后又回到了方婷的病房中。 此时，这间只有一个床位，还配有沙发阳台的病房，在这座喧嚣的城市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听着氧气和心电图等仪器的‘滴滴’声，我的心，又变得沉重起来。 ......... 晚上九点，西湖一公园一品阁酒楼三层包厢。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半了，一看时间差不多，正好欧阳建南也给我发了给个信息过来，说他跟巧巧已经到了，于是我便打电话给向涛，让他下来跟我一块去。至于刘艳，她下班就回家去了。所以就没叫她。 “生日快乐！”一走进包厢，见到张伟，张静，杜杰，王天生等人都在的我，对他们笑了笑。 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径直的走到欧阳建南的面前，把红包交到了他的手上。 “都是兄弟，还客气什么！”接过红包的欧阳建南，打趣的说道：“来就来，还送这么多钱干啥？” “没事儿，你别看它厚，里面装的可都是一块的！”我戏谑的回道。 “你现坐，还有几个同事要来，我去接一下！”知道我是在开玩笑的欧阳建南，并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他看了看包厢里的人之后招呼我坐下，然后转身对巧巧说：“你招呼一下我这些朋友，我去接一下别的人。” “等下，你连我室友一起接来吧！她们也快到了！”巧巧说道。 “行！”欧阳建南点了点头，然后对我们在场的人都歉意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欧阳建南一走，杜杰跟王天生两个人就开始聊天，他们招呼我过去跟他们一起坐，但是我没有，我选择了坐在张伟的旁边，我刚坐下，米小雅跟莫安然也来到了包厢里。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莫安然，我的心跳就不由的加快了不少。坐在我旁边的张伟，一见到莫安然，立刻笑着起身上前去跟莫安然打了个招呼：“安然，你来啦！快，请坐！” 张伟说着，就冲我眨了眨眼，示意我让开，把位置留给莫安然。 要是平时的我肯定会讽刺张伟两句，而今天我没有，因为，我刚刚睡了莫安然，所以我讽刺不出来。 毕竟，张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他现在喜欢莫安然，而我，睡了莫安然，要是以后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话，我估计，我们三个都会成为陌生人。因为，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别扭，难以接受。 “你们先聊，我去接个电话！”正好，在张伟冲我眨完眼，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于是我也借机离开了包厢，在经过莫安然身边的时候。 我没有去看她，她也没有看我！ 两个人，就好像陌生人一样的擦肩而过。 “钱萧，你不是说今天下午过来吗？怎么没有过来？”我一接电话，我妈就在电话那边问我今天下午怎么没过去。 我这才想起来，昨晚答应她今天到石门去的。 可是，下午因为莫安然而耽搁了，因此我没有过去。 “妈，我下午临时有事，所以没来，明天吧！”我有些心虚的说道。 “那好吧，对了，你大哥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过几天跟你嫂子一起来这边进厂学技术！”我妈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我大哥身上，她说：“我已经在石门给他找了房子，他们来了之后就可以住下，我原来上班的厂隔壁就有一家不错的服装厂，他们可以到服装厂里去上班，学会了还可以自己做！” “恩.......”听完我妈的话，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之前我在广西南宁的时候，就是这么跟大哥说的。 虽然工地上的工资是很高，可是三五两天的借支，然后跟工友喝喝酒，打打牌，一个月下来，跟月光族也没什么区别。 工厂里虽然工资只有几千块一个月，可是发工资的时候，那些钱，是整数的拿到手的，加上工厂里包吃包住，自然可以存一些钱，好好学一段时间，有了本钱自己买点机器，可以从小加工做起。古董就是这么做起来的，我想大哥他们要是努力的话，很快也能跟古董一样拥有自己的加工厂。 说起来，我回来之后，就没怎么跟大哥联系过。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能到浙江来，这倒是一件好事。 因为，我们这家人，十几年后，也算是有一半相聚了。 就是不知道相聚之后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好了，妈，我现在有些事要忙，有什么话，我明天下来再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我，有些不想说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站在酒楼的走廊上，看着外面一公园喷泉的音乐喷泉，发了发呆。 “钱爸爸，你在这里干嘛？”刚准备点一支烟，忽然，小萱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跟着小萱一起出现的还有穿着一身优雅高贵，显得有些高冷却又不失温柔的晚礼服的郁雪跟穿着一身女士西装的纪含香。 “我在这里看音乐喷泉啊！”对郁雪点了点头的我，蹲身将站在我面前的小萱给抱了起来。 在我抱起小萱的时候，灯光照在她那双蓝色的眼睛上时，小萱的眼睛看起来就跟两枚蓝宝石一样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和混沌。 不像我们这些成年人，眼神之中，都是混沌。 “你今晚很漂亮！”等郁雪走到我面前之后，打量了她一眼的我笑着说道。 “是吗？谢谢！”郁雪听了我的话，露出了一脸的羞怯。 “恩，这套晚礼服很适合你，真的很好看！再说你人本来就漂亮，自然穿什么都好看！”我点了点头道。 “钱萧，你们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走吧，都进去坐着，马上就开始了！”我的话刚说完，带着几名女孩跟几个穿着西装的青年男子的欧阳建南从电梯那边走出来，他见我跟郁雪几个人站在走廊上，于是停下脚步来招呼我们到包厢里去。 “走吧！”刻意的避开了郁雪的眼神的我，抱着小萱朝着包厢走了过去。 ............. “给，生日快乐！”一进包厢。 郁雪就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欧阳建南。 一旁的张伟见状，立刻笑着打趣道：“我说欧阳建南啊，你这个生日，好像还有得赚啊？这可不行，一会儿吃完饭，你得请我们去普乐迪唱歌去！” “好好，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去唱歌，放心，包厢我都订好了！”欧阳建南笑着回道。 “这还差不多！”一听已经订好包厢，张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坐在他旁边的莫安然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我身旁的郁雪。 然后低头玩手机去了。 刻意的看了看莫安然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然后跟郁雪两个人走到米小雅的面前坐下，正好，跟杜杰和王天生两个人对坐。 等我们一坐下，王天生就掏出一包软中华，挨个给了抽烟的人一支。 刚刚跟着欧阳建南一起进来的几个男的，是杜杰和王天生他们之前的同事。 那些人接过王天生的香烟之后，纷纷一脸崇拜的说：“听说王哥跟杜哥两个人，现在混得很不错，看来还是真的啊!以后，还望两个哥哥们带着我们这些同事一起发财啊！” “哪里，我们现在就是玩着，什么事也没做！” 王天生有些傲慢的点上一支烟，说话的时候都是那种高人一等的做法，就是说话的时候把头抬起来看着天花板。 我跟张伟见状，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一旁的米小雅跟张静，似乎也不关心这些，只是在一旁窃窃私语的聊着什么。 “玩着都能抽中华，这种玩的日子，我们也想过，来来，王哥，杜哥，跟我们讲讲，你们现在做什么呗！”王天生他们以前的同事，似乎对他们的生活很感兴趣。这不，尽管王天生摆出一副做作的姿态，他们也不厌恶，相反还更加热情起来。 “我说欧阳建南，菜怎么还没上来啊？”显然有些不想听王天生卖弄的张伟，有些不耐烦起来。 “马上，马上......” “来，麻烦大家让一下，注意烫！”欧阳建南的话还没说完呢。 几名服务员便端着菜来到了包厢里。 不一会儿，能坐二十个人的大圆桌上，就摆满了各种美食。 菜系也比较多，有粤菜，川菜，湘菜以及浙江菜等。 “哇塞，红烧狮子头！我的最爱，啧啧，还有湘菜里的水库鱼头！” 菜一上来，米小雅跟张静这两个女人，就振奋的大喊起来，然后直接不管别人，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通过她们的这个举动，就可以看出来，在这两个女人的眼中，欧阳建南不如她们，所以她们才不会有什么顾忌和讲究。欧阳建南见状，只能尴尬的笑一笑，然后招呼众人说：“菜都到齐了，大家吃吧！” “这个不怎么好吃，没有黄龙饭店那种五星级的地方做的好！” 王天生看着桌子上说道。 “对，那边的好吃！”杜杰附和道。 “呵呵，黄龙饭店比起对面景区山上那私人酒庄会所，恐怕也差很多吧？对了，你们去过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的张伟，偏着脑袋望着杜杰跟王天生说道：“我听说那里一顿饭没个十几二十万，根本下不来，我看你们这么懂，应该都去过吧？” “.....”张伟的话一落，包厢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杜杰跟王天生两个人的脸色也青一阵白一阵的。 显得极为难看，或许是他们两个以为，张伟不会说什么吧？ 要不然，我想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当着张伟说这些话了。 “堂哥，就你厉害？哼，那会所的白金卡，还是我给你的呢！”原本埋头吃饭的张静，看了杜杰一眼，然后侧脸望着张伟说：“我家杜杰是没去过，不过他想去，随时都可以去，因为我现在有那会所的钻石卡，哼！” “得得，我知道你有钱，好吧！”一向不爱跟女人讲道理的张伟，见张静一出马立刻投降。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习惯很好。 “你....给！”没什么心情去管杜杰他们的我，刚伸筷子去夹蛏子的时候，正好，莫安然也伸出筷子，跟我夹到同一个蛏子。这是进入包厢来，她第一次看我一眼。只是，没想到这么尴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同时缩回了手，不过很快，莫安然就回过神来，从新夹了一蛏子，然后将其放到了我的碗中。 张伟见莫安然给我夹菜，脸色立刻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然后他就跟个小孩子一样的把碗放到莫安然的面前，说：“我也要吃！” “吃吧吃吧，撑死你！”没好气的白了张伟一眼的莫安然，直接把盘子给拿了过来，然后把里面的蛏子倒了一半到张伟的碗中。接着，莫安然把装满了蛏子的碗，重重的放到张伟的面前：“吃吧，必须要吃完，不能浪费！” “给！”在莫安然跟张伟拌嘴的时候。 坐在我旁边的郁雪，也将一块蟹rou放到了我的碗中。 “谢谢！” “来来，你也多吃一点儿！”夹了一只清真梭子蟹的巧巧，将梭子蟹放到欧阳建南的碗中。 然后温柔的对欧阳建南说：“亲爱的，生日快乐！”说完，还秀了个恩爱，在欧阳建南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说欧阳建南，你这是生日晚宴啊？还是虐狗盛宴啊？”欧阳建南的那些男的同事，看了看我们几个之后，露出了一脸苦逼的表情：“你们也真是的，能不能顾及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能不要当着我们秀恩爱嘛！” “哈哈，活该！”欧阳建南笑着打趣道：“谁让你们一下班就玩游戏的？” “哎，对了，这几位美女是巧巧的大学室友，好像都还没有男朋友，你们可要抓住机会啊！” 忽然注意到在一旁偷笑的几名女生的欧阳建南对他的同事说道。 随着众人的活跃，气氛好了不少，而我的心情却慢慢的变得沉重起来。看着我身旁的郁雪和一旁的莫安然，想着躺在医院里的方婷还有不知道在哪，现在过得怎么样的方菲，我觉得一下子变得很迷茫，如果说每个人都必须要有一个情感依托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我该情归何处了......... “来，喝酒！”在我发愣的时候。 欧阳建南递了一杯红酒给我。 “我不想喝红酒，有白的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大醉一场的我说道。 “钱老板，来这么久，我还没跟你喝过，来，今晚我借花献佛，陪你喝几杯！”我的话一说完。 从进来到现在都还没说过话的向涛，立刻就伸手到包厢中的柜台上，拿了一瓶白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