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如同演员登台

    和刚才面对凯齐亚的情况不同，看到自己老爸回来当然就要开心很多。

    在一个充满不认识的人的聚会中突然碰到了第二个熟人的感觉，虽然没有碰到第一个时那么好像突然得救了的冲击，但是也足够暗爽一下的了。

    于是大老远的两人就对着莫尔顿和老鬼举杯示意了一下，只是陆陆续续的，到来的贵族们越来越多了起来，舞池里也就开始有些反正闲着没事，不如顺道走两把的年轻舞步，在这个正式的聚会开始之前，一部分男男女女已经开始提前享受那种气氛了。

    这是有点好像一个什么大家庭每年一度的团聚的概念，虽然远没有一个普通家庭那么温馨团结，甚至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利益圈子，好像摆放商品一样自觉分门别类，组成一个个立场不同的群体。

    远远的看着自己老爸和安格斯的管家，卡莉尔突然就对安格斯的老爸老妈产生了一点点想法，不过仔细想想安格斯的老爸好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现在怎么可能来得了，虽然平时从不提起，以至于卡莉尔都快忘了这个事实，不过其实当事人还是挺受影响的吧，在一些以家庭为单位的聚会中。

    而安格斯的老妈，隐约记得在很远的一个什么城市，似乎是和当年安格斯老爸的死有什么关联，在具体的卡莉尔就不知道了，这事情有点忌讳，安格斯从没提起过，当初的卡莉尔也不清楚，没什么别的消息来源，不过想想也还是不要好奇比较好。

    顺带一提，这种聚会来的贵族们都是一个家族族长……至少是当家那种感觉一群人来的，也不会带太多家人。没什么拖家带口的感觉，不然这看似挺宽敞的大厅……还真就装不下。

    “晚上好，老爸。”

    理所当然的，莫尔顿两人径直朝对面卡莉尔的方向走过来，然后四人两对两自然的分成两组开始搭上话茬，卡莉尔难得的打了个招呼，她对熟人平时都是直接省略掉这部分，或者干脆精简成“嘿我说……”之类的。

    “晚上好，看起来你应该早点来，这样我就能对我的老朋友们炫耀一下自己的女儿有多可爱了。”

    莫尔顿上来就摸了摸卡莉尔的脑袋。他本身长的就比较高大，这动作做起来顺手无比，一边说着一边又好好看了看卡莉尔。

    看得出来。今天莫尔顿心情也不错，有种小小长了点工资那种长了甜头的愉快感觉。

    “不不，这么说起来就让我更庆幸我可以只参加晚上的舞会了啊”

    卡莉尔笑着回答。

    “嗯……你mama呢？”

    莫尔顿想了想，轻轻扬了扬眉毛，难得的在这种正式场合用了一下口语的称呼。对卡莉尔问道。

    老妈嘛……

    刚才进场的时候就分开了，而且一直也没注意那一群贵妇人去哪了，这么突然一问真没发现在哪。

    卡莉尔企图在流动的人群中寻找一下自己老妈的身影，不过很快就发现这是徒劳，于是只好老史回答：“刚才分开了，现在不知道在这里的哪儿。”

    “嗯。”

    也没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虽然卡莉尔没什么接触不清楚，莫尔顿还是会了解关于舞会套路里，自己夫人需要走的那些形式的。就好像一群男人到场了一起喝杯酒之类的一样。所以也没事着急，随便问问也就无所谓了。

    他直接在卡莉尔旁边坐了下来，随手招呼了一下侍者要了杯不知道什么酒，就坐下来捏着酒杯开始悠哉悠哉的闭目养神起来。

    看起来还真是悠闲。

    刚好这边安格斯和他家老鬼的招呼也刚打到一段落，在卡莉尔转来看他的同时安格斯也正随意的看过来。两边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各自微笑示意了一下。

    “看起来刚有些不错的事情发生？”

    卡莉尔有点点好奇的问道。

    自己老爸和管家老鬼似乎是刚带了什么好消息回来。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特别的愉快，虽然也不算太多，但这已经足够不寻常了。

    “大概是的，在和其它几个家族的私人会晤中取得可以令人满意的成果，简单的说就是这样，来，我们碰一杯。”

    安格斯简略的回答到，他不打算向自己的妹子解释太多，卡莉尔的确也对详细内容没太大兴趣。

    “好~”

    两只杯子轻轻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玻璃响声，然后各自贴上了拿着它的人的嘴唇。

    这才有点好像聚会的感觉嘛。

    卡莉尔莫名的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连自己也不明白这个感觉是怎么突然产生的。

    “稍等几分钟，差不多快开始了，待会记得别喝太多。”

    安格斯叮嘱到，他现在一看到卡莉尔喝酒就觉得条件反射的不放心……仔细想想卡莉尔也没做什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好啦，放心好了，不会喝太多的。”

    她感兴趣的一共就只有苹果酒——也就是小小的酒壶里那么一小壶而已，其它的都不合口味。

    于是两人各自往后一靠，舒舒服服的拉着架子开始休息一下，大厅里一直演奏着欢快的音乐，让人觉得就算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卡莉尔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就觉得旁边有个不得不令她在意的家伙存在。

    顺着那个方向睁开眼睛，见到的是黑色暗金边西服，和笔挺而有力的身板，略显白但精心修剪的头发和胡子，以及一双神色凛然的眼睛。

    充满魄力，但毫无恶意，那双深色的眼眸里与其说恶意，不如说好奇的成分还能再多一点，比上次在自己家聚会见面时，那份好奇表现的还要露骨。

    你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嘛？

    老鬼直挺挺的站在安格斯身旁，一脸干练而可靠的微笑，身体的每一处姿势都如同用尺子比划过一样标准，以一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管家模样矗立着。

    但那个眼神很难让卡莉尔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管家给忽视掉，就连到嘴边的一句话都给硬生生压了回去。

    算了，还是算了吧。

    卡莉尔下意识的就不想和他搭话，单纯的好像看着对方的神态……就觉得很没脾气。

    难道是他发现什么了，从上次在家时就开始。

    没准连好奇的情绪都是建立在发现了自己狐妖身份之后的，是对于真是身份的好奇？

    但是真的没有恶意，卡莉尔被盯了这么久，一点儿恶意都没觉察到。

    罢了无所谓了，既然是安格斯的管家……不管他了吧。

    情绪迅速被老鬼一搅合，卡莉尔就有点兴致缺缺的感觉，突然就没了之前和一左一右的莫尔顿和安格斯一起闭目养神、享受音乐的心情。

    辗转了一下，只好又无聊的开始偷吃旁边桌上的零食。

    到底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哪怕现在已经不饿了。

    好在这段偷吃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就如同安格斯说说的，这场聚会很快就要正式而名义的开始，差不多也就是现在。

    音乐声逐渐停下来，短暂的停歇后又换了一首曲目逐渐想起，比刚才轻松的曲目要振奋许多，有点让卡莉尔联想起早年在学校大清早要做广播cao时的那种节奏……

    只不过这边的事情要比广播cao严肃很多就是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除了卡莉尔，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个方向，那是通往国王席位的侧门，一个**的，中等大小但雕刻精美的出入口。

    于是卡莉尔也远远地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

    大概是国王要来了，从按个位置的门里出场，毫无疑问将径直走向国王席位的人，除了国王还能有谁？

    很快，那扇门打开了，由几个装备精良的护卫带头，一群人从门外，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在背景音乐的配合下，从门外不急不慢的走进来。

    果然是国王……当然是国王。

    走在所有人中间的那个，右手挽着一位美丽夫人的家伙。那个头顶上带着金色头冠，身后披着一条白色滚边斗篷并且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就是国王吧。

    远远的看起来似乎有点老，带着一种藏不住的，长期辛劳带来的倦怠感，让他不怒自威的气势锐减了许多。

    看起来还是会替国家cao心的一副样子嘛。

    卡莉尔对国王的印象仅仅限于见到面以后知道“哦，你就是国王啊”的程度而已，如果让她自由发挥的话，没准下一句就会接上一句“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真巧啊。”

    ——除此之外对国王本人一无所知。

    甚至于听过安格斯和莫尔顿对国王主和派立场的描述以后，还先入为主的对国王陛下带有一种不大不小的不满。不过如今当面一见，想不到印象还挺不错的。

    不像是什么误国昏君的样子，起码看起来不昏庸，实际上……谁知到呢。

    现在的活动是个聚会，一个例行的，在一整天祭祀与会议的忙碌结束后举行的舞会，哪怕国王也不能随意的改变这一点，国王的出场方式也意料之外的有些低调，像是不打算做过多的打扰一样，甚至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只是对国王行礼而已，完全不严肃。

    “欢迎各位的到来……”

    国王的脚步停在了自己的那个华美座位的前方，面对着所有人说道。

    如同只是在说天气一样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