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失的沙画
京城，潘家园古玩市场，位于京城东三环南路，是京城最大的古玩市场。 周末的潘家园比平时要热闹些，不时还能看到几个老外在各摊位前询价。 市场的地摊区中摆满了各种便宜的商品，来这里逛的人不多，只有一个摊位例外。这个摊位前围满了人，人群中不时能听到有人发出惊叹声。 这个摊位也与别不同，摊位中只挂了三幅画和一个自制的木箱，木箱前站着一个青年，这青年挥动着双手，似乎在表演什么。 木箱由木头简易的装订一下，下层放上日光灯管，上面安上磨砂玻璃，玻璃表面是一幅画，一幅由沙子组成的画。只见青年双手不停的挥着，小小而普通的沙子在他手中不断发生变化，那仿佛不是一双普通的手，在沙盘中勾勒出各种逼真的图画，两根指头顺着预定的方向一路滑下去，点点，划线，简单的几笔过后，活灵活现的人呈现在人们面前。这仅仅是冰山一角，围观的人已经是赞叹连连。路灯，月光，灯笼，高楼，花朵，随即经过青年的几笔勾勒展示在人们面前。 图画慢慢变的复杂起来，各种图案纷繁转变，鱼尾狮、天安门广场、迪斯尼的摩天轮……妙手生花，让人们为之惊艳。 “真厉害，从没见过这么画画的！” “画得真好！快拍下来。” “这是卖艺的吧？比街头魔术还好看！” “是吧！一会要打赏一点！” “unbelievable！！！！！”中间还加杂着老外的惊叹。 一个小时后，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对围观的观众鞠了一躬，表示他的表演结束了。围观的观众们爆起雷鸣般的掌声。 此时青年的画摊前已堆满了观众们的打赏，有五元，有十元，有百元，甚至还有外国货币，粗粗一看也有好几百。 这时从青年的身后钻出一个小男孩，大概五六岁大，胖墩墩的身子配上rou乎乎的脸，浓眉大眼一脸憨样，活脱脱现实版蜡笔小新，小男孩也学着青年鞠了一躬，萌翻一片。 青年开口道：“谢谢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来捧场！” 话还没说完，小胖墩马上接了一句：“谢谢捧场。” “小弟我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还有赖各位父老乡亲们多多支持。”青年接着说。 “不熟~多支持。”小胖接着。 “但今天在这里表演沙画并不是卖艺，所以这些钱还请各位拿回，谢谢大家！”青年指了指地面上的钱堆。 “不卖艺，请回。”小胖也往地面一指，引的众人哈哈大笑。 “小兄弟，这些钱是给这小朋友买零食吃的。”一位老大爷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这小朋友多可爱，是给他的。”众人应和道。 小胖一听是给自己的，屁颠颠地跑向钱堆，掏出自己的小包，拉开拉链，往里面塞钱。 小胖可爱的模样逗得大家呵呵笑，有几位特别有爱心的大妈小姑娘还围住小胖，有的摸摸他的头，有的掐掐他的脸，还有的从包里掏出糖果、巧克力等零食塞给小胖，还有一位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小胖让他喝。 小胖眯起眼，似乎很享受，口水都快要流下来。 青年知道小胖人小鬼大，也不管他。 “表演沙画只是个引子，今天呢主要是要卖画。”往身后一指：“这三幅画作。” “卖画。”小胖应和。 围观的人群这才注意到青年身后的画，开始仔细打量。 “这三幅画分别是百鸟朝凤图、春树秋霜图、清溪松荫图。” “百鸟朝凤图，顾名思意，群鸟朝见凤凰，在中国古代，凤是用来比喻帝皇的，后来演变成龙代表帝皇而凤代表帝后。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凤均象征皇室。因此百鸟朝凤泛喻君主圣明，河晏海清，天下归附，亦可用来表达人们对太平盛世的无限期盼………” “清溪松荫图，画图上的远山迎面如巨碑，山头为密密，逐渐疏淡。山腰用云勾烘托山之高峻。高山旁一童捧书而坐，虽无瀑布，在岩壁所成的洞壑中，却见溪流轻泻而出，于岩角处激生涟漪。”青年呱啦呱啦开始介绍这三幅画，明代唐伯虎的代表画作。 是的，这位青年名叫王凌，是一位穿越者，而这个世界并没有沙画艺术和唐伯虎。这是一个平行的世界，世界格局和地球没什么两样，但很多事物却发生了改变，比如说沙画这门艺术作为地球上的非物质遗产，在这个世界却并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一现世就引起了人们的惊叹和围观。 围观人群中一些对画比较感兴趣的人凑到画作近前，一位在看春树秋霜图的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首先开口：“这画的真是不错，此图绘春山吐翠、流泉飞溅的山谷内，两位文士盘坐于临溪的矶石上寻幽晤谈的情景。图中高岭回耸，枯树新枝，绽发嫩芽，透露出春的消息。谷口悬泉如练，汇入溪流，跳珠溅出，冷冷有声。环境清雅出尘。两位士人的侃侃而谈，平添了些许诗情画意。”能得出这样评价的人看来是一位对绘画颇有研究的专业人士。 “不过，看这纸质和墨迹，应该不是古物，应是出于现代哪位大师之手，小余你看看这是哪位大师之作？”中年人对身边同来的余姓青年问道，似乎在考他。 “下角的用章字体很奇怪，但可以认得出是刻的东方教主四个字，现代画家中姓东方的只有一位。”余姓青年看上去二十多岁，却是一位颇有名气的小画家，而中年人是他的舅舅，本名吴鹏佑，京城某美术大学的教授，两人具是美术协会的会员。 “东方白大师。”小余接着说。 “没错，只有东方白大师一位，但东方大师的作品我见过不少，他的用章并没有这一种，而且这几幅画不论是画功还是意境都比东方大师以前的画更胜。” “难道是东方大师近期的作品？东方大师的绘画功力突飞猛进？”小余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些画画得太好了，值的买，你去问问价，下个月是美术协会副主席徐大师的生日，我们的见面礼有着落了。” 小余接到任务，马上走到王凌身边问道：“这位老师，你这些画是东方白大师的作品吗？” “非也，非也，并非哪位大师的作品。”王凌微微一笑。 “不是啊！！”小余微微一惊，“那你这画打算卖多少钱？” “一幅二十万不二价。”王凌答道。 “二十万！！”有围观的群众惊呼。 “天哪！这什么画这么贵啊？”围观的群众大多不懂画，又听说不是名家作品，大多人觉得卖得太贵，觉得不可思意。 “三幅要六十万，有没有画得这么好啊？”刚才还对王凌的沙画表演惊为天人的群众们大都表示不能理解，都以为这青年穷疯了。 “这位先生，你知道不知道东方白大师的作品最近一次拍卖也才拍了十几万，你这还不知道哪个草根画的画也敢叫二十万？”小余一听这报价急了，称呼从老师变成了先生，语气也充满了质疑和不屑，双眼瞪得溜圆。 “小伙子，你这画还行，不过还达不到名家水平，我看一幅两万，你这三幅我给你包圆了，怎么样？”吴中发一看外甥要坏事，连忙过来。 “不二价。”王凌轻轻摇了摇头，开玩笑，这三幅画虽是他画的，不是唐伯虎的真迹，但得到宗师级绘画技能的他现在的绘画水平并不比唐伯虎低，画出来的画只值两万？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个世界并没有唐伯虎这个人，说出来也没有认识，所以无谓和人争辩。 旁边的小胖看见小余瞪王凌，也摆了个双手插腰的POSE，回瞪回去：“不二价！”气势十足。 吴鹏佑和王凌掰扯了半天，见对方始终不松口，也是十分恼火，却又不舍得花六十万买下这些画。 “你不卖给我，我让你今天都卖不出去。”吴中发暗想。他也不再理王凌，又回到画前，从画功到意境把三幅画批了个体无完肤，仿佛这些画真的一文不值。 围观的群众大多是不懂画的，见两个自称是美术协会专家的人在批评画作，当然以为这些画不值几个钱，个别性子比较火爆的还跟着起哄：“原来这画不好啊，20万？你是不是想诈骗啊！” 前头开口让小胖拿钱的大爷也开口：“人家专家都说你这画一般了，能卖两万你还是快卖了吧。” 这时的王凌也是一脸的无奈，他得到了穿越者的福利，一个抽奖系统，第一次抽奖就抽中了宗师级的绘画技能，不过却要完成系统任务—画三幅画，并以每幅二十万以上的价格卖出，所得钱款要用来帮忙他人，如果完不成将无法进行下一次的抽奖。 这时，只听到人群中有一女声说道：“这位老师，这些画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