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师的手段
城主府,后堂的的客厅里。 青云城各大家族的家主走后,薛建阳看着满桌子的礼盒,用手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一打开查看,有物又有钱,遂满心欢喜,随后吩咐贴心的下人全都搬到自己的私人库房去。 正在此时,一个珠光宝气,妖艳多姿的年轻美妇,扭着水蛇腰进来,******左摇右晃,怀抱一对营养过剩的大白兔,也不让看门的通报,扭动身躯直接从后堂的门里进来了。 “老爷,你这死鬼真是吝啬,收了这么多好东西,也不给奴家送上一两件,就这么让人都搬进库房,真是没良心。” 妇人是薛建阳新纳的小妾,本是有夫之妇,奈何那没钱没势,一心养家糊口的男人,早被薛建阳派人丢到山涧里喂野兽了。 妇人进来,说话时搔首弄姿,伴着浪笑,一对水汪汪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的,极尽诱惑。 “爱妾此言差异,这些都是要上缴国库的,我上蒙人皇恩德,下受黎庶爱戴,岂能中饱私囊,私吞帝国财产?使不得,使不得啊!”薛建阳一边一板一眼地给小妾讲大道理,一边肆无忌惮地盯着妇人的大白兔,满脸银亵。 “啧啧啧啧!老爷啊老爷,你还真是个爱民如子,忠君如父的大圣人,您要这么说,那我走了,你多喝点茶,喝茶消火。” 妇人说完假装要走。 薛建阳此时正满心欢喜,有那春分得意之感,觉得这如花美眷来得正是时候,哪里还舍得她走。所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若就此时尽情享受一番,遂一把揽美妇入怀,呵退门口的守卫,就要干那见不得人的事。 小妾却执意要他送自己两件好东西才肯,薛建阳拗不过,早被撩拨的口干舌燥,心想赶紧遂了她的心愿,快快成其好事,故而拿出贴身收着的一串玛瑙手链塞给了小妾,小妾还是不依,早被这货一把推倒在了方桌上。 小妾叫声死鬼,半推半就,媚眼如丝,哼哼唧唧,薛建阳呼吸粗重,毛手毛脚,上下其手,山羊胡子翘一翘的。 两人渐渐情绪上来了,胡乱扯掉衣衫,正待入巷,却听“啪”的一声。薛建阳心头一惊,慌乱里转头看出声处,却是书桌上一尊花瓶掉在了地上。 “谁?” “那个不长眼的奴才?” 薛建阳觉得那花瓶不会无缘无故掉下桌子,而他的小妾仰面躺着,没看见花瓶,以为是佣人在屋外打翻了碗碟。 两人正郁闷时,有人说话了:“臭不要脸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就不能忍忍吗?玩得这么带劲,嘿嘿……能否加我一个?” “这……”薛建阳气急,觉得来人用意念向自己发出了一道绿光,其无耻的程度简直让他觉得自惭形秽,难以望其项背啊。 薛建阳正待发作,暗中的高手却释放出了一股强大的威压,顿时薛建阳的愤怒被冻结了,感觉全身打颤,虽不知来人的境界,但绝对相信,来人绝对不是他能对付的,于是赶紧穿好衣服,急急打发小妾从堂后的小门走了,额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了汗珠子。 渡一大师身形一闪坐到椅子上,薛建阳只觉得眼前一晃,随后便看清了,赶紧拱手作揖,战战兢兢地说道:“不知高人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别跟吃了****一样满嘴臭屁,说些不着边际的屁话,裤子都脱了,怎么迎我?你在这青云城城主的位子上,不思为帝国效命,却大肆弄权,聚敛钱财,你知罪吗?” 薛建阳一听,明白自己私下里那点勾当,这人全都清楚,不由得心里慌乱,额上的汗珠滴下来,打湿了鞋面。可是心想这人虽然厉害,但看架势却是个罕见的道门中人,难不成还能管道自己头上吗?于是暗暗调动全身元力,同时壮着胆子说道:“这位高人,你我素不相识,您未免管得太宽了一点吧?” 渡一大师面色一寒,心道本想给你点面子,不想你竟然是个不识趣的家伙,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薛建阳惯于察言观色,偷偷看着渡一大师的眼神,想要探探这位高人的心思,但这次不灵验了,渡一大师波澜不惊的眼神让他如坠迷雾,又深感不寒而栗。于是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您刚才说的那事,你要是……” “我呸!” 渡一大师一抬手,一团火焰瞬间就罩住了他的脸面,他本能地想要避开,身体却纹丝不动,双脚就像钉在了地面上一般。原来他全身要xue却已被全部封死,但他却没看见渡一大师如何动作。 火焰扑面而来,转眼即去,但薛建阳满脸的皮rou已被烧的的焦黑,山羊胡子早没了,头上冒起一缕黑烟,满头的乌发被烫成了一层黑黄的,薄薄的烂毛毡。脸上火辣辣的疼,头上也疼,脖子也疼,刺痛让他像要喊叫,但只能微张着两片香肠一样的肿胀的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薛建阳心里那个憋屈啊,想叫人发不出声,惨叫都不行,羞耻和恼怒让他的脸色变幻不定,一阵黑,一阵红,黑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心里的阴影面积已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这还没完,渡一大师看见怂人就来气,站起来想给薛建阳一顿老拳,又怕脏了自己的手,于是顺手抄起椅子,照着薛建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殴。那椅子在他手里轻飘飘的犹如纸糊,但薛建阳却是血rou之躯,而且xue道被封,不能用功抵挡。 这一顿下来,打得薛建阳脑袋血糊糊的,口吐白沫,直翻白眼,也亏了他是武者境高级,体格强健,皮rou结实,而渡一大师也没打算要他的命,不然薛建阳早就被生生打死,一命呜呼了! 看薛建阳差不多出气比进气少了,渡一大师这才住手,同时手指隔空连弹,一片虚影闪过,已经解开了薛建阳所有的xue道。 薛建阳瞬间如同一滩烂泥,萎顿倒地,又如一条死狗般一动不动。一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裤管流下,两腿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真是麻烦,这么不经打,还要浪费老夫一颗灵药。老夫也算给你面子,多少年都没有这么亲力亲为地揍过人了。” 渡一大师嘟囔着,也不管地上死狗般的薛建阳做何感想,从怀里拿出个瓷瓶,倒出一颗褐色的弹丸,手指一弹,准确无误地弹进了薛建阳微张着嘴巴。 薛建阳简直如同做了一场噩梦,事实上噩梦也不会令他感到如此恐怖,他连仇恨的心思都不敢有了,只想着这个修罗般的恶人赶紧离开,能放他一条生路。 药丸入口便化开了,薛建阳感觉一股清气顺着咽喉直入肚腹,继而发散到四肢百骸,很快就令他恢复了力气,试着站了起来,心里竟然有种感谢这位恶魔的冲动,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倒不是渡一大师好心救薛建阳,只是他答应了天赐,要帮好徒儿完成三个心愿,所以还不能让薛建阳挂掉。 薛建阳的双手双脚还在发抖,厚厚的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多……谢……高人……不杀之恩,小的……没齿难忘!” 这倒是实话,确实,就算老得牙齿掉光了,今天的事他也会难以忘怀的。 “废话就别说了,我要两件事情要你办,看你说话费劲,你要是答应就点点头,要是不答应,我立马让你投胎转世便了。”渡一大师不想浪费时间,干脆地说道。 薛建阳听罢,脑袋点得跟捣蒜一样,生怕高人看不见。 “第一件事,此次青云城选武,陈家必须有三人入选,至于是谁你就不用问了,选武会当日自然就知道了,当然是修为最高的三人。” 渡一大师刚说了一件事,薛建阳立马又点起了头,这回像小鸡啄米一样。 “不用急着点头,说完了再点不迟!第二件事,从今天起,陈家全家上下就是你祖宗,不能让他们少一根头发,也不能让他们受别家欺侮,否则我再请你吃一顿烧烤,外加一次按摩。好了,可以点头了。” 渡一大师说完后,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薛建阳。 薛建阳听罢,赶紧狠狠点头,高人的微笑的表情让他如同见到了魔鬼,没有被允许之前,不敢说一句话。 “好,看来你都答应了,那么我也不为难你了。最后奉劝你一句,从此之后要洗心革面,好好做狗,别再做那贪赃枉法,弄权谋私,鱼rou百姓的事情,否则老夫绝不轻饶了你。” 薛建阳心里几欲发狂,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上这么个魔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可耻的是自己竟然被打尿了,不敢有一点反抗的心思,只管狠狠点头。 看薛建阳表现不错,认错态度良好,渡一大师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让薛建阳张开手,放在了薛建阳的掌心之中。 “这是老夫研制的回春丹,虽然吃一粒不会有返老还童的功效,但也能生肌养发,治好你的猪头,不然你这幅尊容,你那小娘子见了估计会呕吐不止,直接卷铺盖回娘家了。” 薛建阳看着掌心里红色的药丸,心里竟然生出了莫名的感动,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嘴里不住地说道:“多谢高人前辈!多谢高人前辈!” 此时却早已不见了渡一大师的身影,薛建阳只觉得眼前一晃。 大师走后,薛建阳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刚被打尿,又被感动到哭,自己也太不争气了,羞耻感再度袭来,这种激烈的心理活动让他痛苦不堪。在青云城手握大权,作威作福惯了,几时受过这种难堪?此刻他恨不得拿头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