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湖之行 难舍其情

    姐妹仨瞪着眼，听入了迷，感受了许多。五秀听着听着，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一会儿，六秀也进入梦香之中。随后，九秀也合上了那双大眼睛，酣然入梦了。

    眨眼之间，就到了八月十四日，姐妹仨就要回城了。三个女孩再瞅瞅外婆家的农家小院，又看看屋里的八仙桌、条几、太师椅、大瓷瓶等物品，心里满是留恋和回味。外婆摘了几个大南瓜，装进布口袋里。转身回屋又捧了一些莼菜，提了几条鱼，放进竹篮里。然后，一同放在牛车上。

    外公套上牛车，姐妹几个纷纷说：“外公、外婆，去城里住几天吧！”

    外公和外婆的双眼眯成一条缝，苍老的脸上笑逐颜开，亲切地说：“好，下回去。”

    姐妹仨上了牛车，就要走了。外婆那多有皱纹的古铜色脸庞阴郁起来，眼圈里，泪水打着转，闪着光。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真舍不得三个孩子走。她似乎欲言又止，要有什么话说，但终未说出来。牛车拉着姐妹仨上路了。外婆挪动三寸金莲，摇晃着苍老的身躯蹒跚而送，眼里充满留恋和失落之感。姐妹仨热切而呆呆地注视着外婆，又远眺了一眼秀丽的太湖，内心涌动着股股惜别和难舍之情。送到村口，外婆慢慢地止住了脚步，面对姐妹仨，眼神那样亲切而无奈，又有依依不舍的分别之意。姐妹仨招着手，依恋地说：“外婆，回去吧！慢点！”可是，外婆没动身子，远远地望着她们渐渐远去，渐渐消失。

    牛车驶出大约一里多路，姐妹几个回头还能隐隐约约地望见外婆的身影。外婆看不到她们了，才往回走，自言自语地说：“昨晚，我怎么做了这么一个梦呢？梦见三个孩子被坏人抢走了，她爹她妈又哭又喊，我也难过……”

    天有不测风云，刚走了一半路程，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下起了瓢泼大雨。姐妹仨吓得绻缩在一起，身体发凉，又十分惊恐。外公立即停下车，下了车，赶快脱下长袍，披盖在三个孩子身上。

    “外公，你呢？你不受雨淋吗？”

    “外公没事，外公在太湖里打渔常受雨淋，也就不怕雨淋了。”

    雨点打在外公的上身，长辫子湿漉漉的。牛车陷在泥泞的土路上，难以前行。外公把鞭子一扬，将车驶向长草的路边。于是，车又前进了。

    一会儿，码头到了。雨过天晴，空中挂起一道彩虹，似天桥，绚丽极了。空气格外清新，姐妹仨的心情舒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