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 你们搞错了重点!
谁都没想到这名满天下,犹如活神仙般的曹夫子,竟然说话如此幽默,特别是最后那一句“难养啊~~”的拖音,好像是在说自己惨痛教训一般。 这倒是让原本愤怒的观众们,有些人笑了起来,原来儒家这句是在骂古代男人娶的小老婆,小老婆不好养,太近了就不嬉皮笑脸,工作太忙不理她就抱怨连连。 不少男观众都深有体会,连连感叹道: “嗯,这么解释还像是那么回事。” “这儒家还是蛮有先见之明的。” “我看何止小妾,大老婆也这样,曹圣人显然也是娶个母老虎,才能出如此感叹啊……” 不过对比起男观众的感同身受,可有一部分女性观众却更加愤怒了: “怎么了?男人娶三妻四妾还有理了!?” “这什么曹圣人,孔圣人,我看就是狗屁圣人!” “你以为女人谁愿意当小妾啊,还不是你们男人逼的!” “得了便宜卖乖,我呸~~!” 曹夫子这一出马,倒是勉强应付了苏怀的刁难,虽然不知道理事会是否能判定这个解说是否合理。 但是在天下儒者眼中,一方面是苏怀诋毁儒家,一方面是曹夫子维护儒家,双方立场分明,谁都看得出,谁才是真正儒家正统了。 看曹夫子说完坐下,苏怀旁边的翠翠不由对他道: “老师,你的招不行啊,这‘圣夫子’还是有一套的啊,这么一瞎掰,倒是平息了大部分的人怒气……我看这一关是难不倒他。” 朝鲜那是教科书的参考材料,加上朝鲜之前儒者的批注,曹大中一番话,显得极有说服力。 纪巧巧也是觉得有些棘手,分析道:“谁说的,我看男理事的是服气了,可女性理事们只怕是更愤怒了……” 翠翠听着这话望去,只看范龙配身边的那些理事中,男的都是满脸轻松,而女性们则是神色不悦,在纸上不断写写画画的,好像对曹大中的解释并不满意。 纪巧巧此时也望向了苏怀,问道:“小苏哥哥,你觉得这‘圣夫子’解论语水平如何?” 苏怀沉思片刻,这朝鲜儒家水平确实不差,这句解读是和钱穆先生的论点一致,但是却不准确。 众人只看苏怀站起来了,缓缓走上论政台,范龙佩问道: “苏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 直播间里,主持人珍妮此刻很兴奋地道: “看来苏怀是不肯认输啊,但是朝鲜的是世界最权威的汉字解读经典,现在联合国法定用的就是以其中的解读为官方准则,苏怀恐怕根本没办法反驳。” 钱教授,迈教授也点头称是:“朝鲜儒院,毕竟有几百年的文化底蕴,确实有难以撼动的优势。” 对于这古文理解方面,还真是只有朝鲜儒院研究得比较透彻。 正说着,却看论证台上,苏怀昂道: “各位,这朝鲜儒家的残本论语和解读,都是基于现代人思想对儒家字句的解读,所以才产生了误区,这‘圣夫子’解法,也是硬生生洗白罢了,并没有什么道理。” “你不同意?”范龙佩惊讶道。 此时曹夫子却是微微笑道:“某非在华夏的中,这孔子是个鄙夷天下女子之人,所以苏先生觉得这句确实是侮辱女性?” 这话的意思是,他们朝鲜的曹圣人可不会侮辱女性,至于你们孔子就不知道了。 苏怀却是道:“儒家学术,诞生于孔子,孔子被称为文圣,自然不会是偏颇之人。” 说着苏怀对在场众人,朗声道: “孔子三岁时,其父早逝,孔子与母亲相依为命,历尽磨难。孔子十七岁时,其母颜征在卒。孔子不知其父墓地,‘乃殡’其母‘五父之衢。郰人挽父之母诲孔子父墓,然后往合葬于防焉’。 由此可见,孔子对其母感情深厚,非常孝敬。 而从来看,孔子常言‘父母’之爱,所谓“孝”不但指父,也同样包括母。 如篇:‘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篇载中,子曰: “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这些都是“父母”连言,并非只称父而不称母。 孔子对人母是如此的重视,从任何道理来说,他都不可能将包括人母在内“女子”诋毁到这个地步……” 苏怀一番解释,竟然是跟曹夫子一个立场,令众人都是面面向觎。
可众人正这么想着,却又听苏怀话锋一转,笑道:“但是这句中的女子,确实就是指的天下所有女性~~” 此时,曹治宇愤然而起,指着苏怀骂道: “苏怀,你说来说去还是诋毁儒家!?你今天还敢妄称儒家之人?还敢说是儒家是你们华夏诞生的!?你这分明是在毁儒!” 苏怀话语前后矛盾,就连宋濂和王先生听着都微微皱眉,搞不清苏怀到底想说什么。 苏怀却在曹治宇质疑中,从容不迫道: “这女子指的是天下女子,但是这句话却不是骂女人的,只因为你们搞错了重点。” 众人见苏圣人满脸淡定自如,不像是无中生有,心里都纷纷暗想,这句话就这么长还有什么重点? 导播室里,钱教授,迈教授都纷纷猜测: “这苏怀应该说的重点,应该是这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中的‘与’字。 我听过一种观点,那就是‘与’不是连词,而是动词,是赞许、嘉许、参与之意。…… 朝鲜的:“与,党与也。”是就‘与’之古意而言的。 而这句中,其实‘女子与小人’是一子句而作全句的主语,‘难养’是全句的谓语。 全句意为:女子支持、赞助小人,与小人结党营私,小人便会肆无忌惮,任意胡为,远之近之都不是,难以满足其私欲……” 而迈教授则说: “我觉得苏怀解出的意思是:‘唯有女子与小人共事,是最难相处的啊~~!” 两人毕竟是教授,这个时候也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们说给电视机前的观众听,就是要告诉观众,苏怀就算有什么新解,也不比他们高明。 各地观众,都在纷纷猜测这苏怀的意思,可是总觉得其中有些牵强,无论你什么解,最终是要有史料证据的,而且不是能孤证,必须有几个方面的证据一起来证明才有说服力。 这联合国理事会的理事们,可不是靠嘴皮子能忽悠过去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