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诡变
“小伙子怎么了吗？”我听着吴奶奶转了过来这么对我说，我想如果我师父没有给我眼角抹上什么东西，我看到的一定会是吴奶奶那和蔼的笑脸。 只是现在我看到的只有吴奶奶僵硬得没有什么变化的脸庞，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下意识地我看向了在角落的月娟，不过令我感到比较奇怪的是月娟还是那副模样，她没有丝毫变化，她还是那副傻傻愣愣的模样。 “小伙子你怎么了嘛？”吴奶奶似乎是因为我没有说话地缘故再次问道，这一次她的语气急剧变化了起来，连我都听得出其中的暴戾和暴躁。 仿佛下一刻她就要上前将我撕碎。 “我……”我用余光看到了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月娟。 “没什么事，我徒儿整日都是这样傻不拉几的。”我师父到现在竟然还非常随意地和吴奶奶交谈着。 我师父他是一直都知道，他是一直看到的都是这些，他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云淡风轻？ “这样子啊，比我家儿媳可好多咯。”吴奶奶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既然这里是这么一处诡异的地方，我师父他进来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 “那么，请我们进来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呢？”我师父还保持着夹菜敲桌子，就像是闲谈一样对着吴奶奶说。 师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不是说她家里面有人中邪了吗？她想要我们来处理。 等等，她不就是那些脏东西吗？为什么？怎么回事？ “啊，我是想你们帮我好好看一下我这个儿媳，当她想跑的时候帮我把她逮回来。” 不是处理脏东西吗？怎么现在变成看儿媳了？ “这样啊？”我师父点了点头，他突然换上一副羡慕的模样：“你家儿媳可水灵了，真好。” 水灵？我抽搐着脸看向月娟，那错杂错乱的头发，那瘦得似乎只剩下皮的身子。我可没有看出丝毫有关于水灵的成分。 “是啊，也不怕和你说，她还是我们用了好大一笔钱买回来的。” 用钱？买回来的？ 吴奶奶继续说着：“本来也是一个挺好的姑娘，但是老是想要跑想要跑，都不知道我们用了多少钱。这下不就傻了吧？”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吴奶奶那狰狞的面孔，虽然现在我看不到但我根据她的语气想象得到。 是吗？这样吗？活生生把她弄傻了吗？ 我无法想象到月娟所受到非人地对待，看着现在在角落边月娟身边破烂的碗，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将人的尊严践踏到了何等程度人心要多么残忍才可以这么做。 “小伙子你好像很害怕啊？你身子都在发抖啊，怎么了吗？”吴奶奶将脸转向我。 我脸一僵摇起了头：“没没什么……” “小伙子你刚才就一直在看着我这个老婆子啊，你是认为老婆子我做错了吗？她可是我们买回来的所有物，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吴奶奶语气冷得不得了。 “咔啦！”原本在这个时候我不应该这么说的，但是我将我的牙齿咬得咔哒作响。对？错？你跟我说这是对？没有错？ 唯独这一点，唯独这一些丧心病狂点我永远无法承认！ “没有错？你说你强迫别人当你儿媳，没有错？你说你一直虐待她，没有错？你说你一直把她关着，甚至把她弄傻了，没有错？” “砰！”只是我话音刚落吴奶奶就猛地一下子冲到了我的身前，一只手扣住了我的脸把我的头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咳！”这是……常人根本无法匹及的速度！ 我师父手上的动作非常快，他放下筷子，他开始在整一个房间里那踏起的步法快到根本看不清，只是下一刻他就手上掐起金刚指一点向吴奶奶的眉心。 吴奶奶的身子抽动着，她掐住我头的手缓缓丧失了力气。在此同时，我师父手起挥下数道符成三角贴在墙面上，吴奶奶终于完全地跌倒在了地面上。 “呼呵呼呵……”我大口大口地喘气起来。 “师父，她究竟是什么东西？这里究竟是怎么样子的？” “现在只是暂时解除了这个局而已，实际上没有找到本根的话是不行的。”我师父搓捻着手指不知道在估测些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这个场的形成，如果我只是单纯地将那些鬼除掉是很简单的，但是这样子后来根据这个地势根据这残留的念也可能会因为种下因，若干年后再次形成果。” “像刚才那个吴奶奶其实是一个死人，她是被一些灵体附身再加上原先因为惨死而遗落下的魂魄导致有了被附入的根本，秉着一股单纯的执念以此姿态以另一种姿态活着。” “在没进家之前，是她生前因为家里发生的怪事所影响，所以她才会来不断去找所谓的道士。这当然也只是一定时刻，因为魂魄的散离，她还会有各种生前出门的状态，比如说买菜之类的遇到不同的人总会有一种相应的模式。” “这么说，无论是谁那个吴奶奶都会最后将他们带来这里？”我问道。 “是的，当然她的儿媳只会如此癫狂地接近你，因为你身上带着一分鬼气。” “那为什么我感觉吴奶奶进门后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如果说在外边是吴奶奶的平常态甚至说是好的一面，那么在屋子里面就是吴奶奶不断被放大的阴暗面，阴魂会将一个人的阴暗面放大到极致！” “那你之前跟吴奶奶说的那些难道说就是随便说说，然后她就给你过了的？”我疑惑了，当时遇到吴奶奶的时候她可是想走了。 “不，那是真的。对于这种状态的吴奶奶来讲根本就没有现实和虚幻的区别，只要她内心有所印象那么她便会在心中有所定论。那不断浮现诡异的脸就是她的脸，因为生前她的脸被撕开了。” “什么？”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现在只想要马上出去离开这个屋子。 “嗯，就是这样。你师父我现在要先去准备一些东西。”我师父他沉吟着突然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我。 “徒儿你不是觉得自己修行已足了吗？为师交给你一个任务。” 我听到我师父这么一说，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干咳了两声连忙拒绝：“不不不，我感觉我的修行完全不足。” “嗯？你是想要一整天都要拍水了？” “嗯，我觉得一整天拍水去修行都比较好。”我赶紧点头，按照我对我师父的了解，当他露出一副给你点甜头尝尝的样子一般都是有着一些遭罪事要做的时候。而且还考虑到现在可是面对那么糟糕的状况啊。 “你师父这暴脾气，你师父心情一不好就想让别人坟头边上睡上几天，锻炼一下胆量。”我师父一副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的样子。 我虚着眼，苦着脸说道：“师父，像我这么尊敬师父的徒弟当然不会拒绝你的任何一个任务了？有什么任务尽管说，我可是你的好徒儿。” 睡坟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嗯！”我师父享受地翘起二郎腿：“我要你啊，今晚留在这里，去月娟的房间里面，帮我看看究竟有着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啊？师父，这这！我突然觉得睡坟地也不是一件什么艰难的事情了。”我内心是拒绝的。不对劲的地方多的是了，哪有人一见面就舔别人的？你不知道她在我的眼里是多么地恐怖。这个地方，你也说只是一时没事而已。 “放心吧徒儿，为师特意给你准备了一道符，只要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发出声音那么就什么事都没有。”我师父他拿出一道折成三角的符交给我。 “那月娟……”我还想问什么。 “没有死但是也是因为中邪，其维持着自身的一定机理而已。”我师父深深地看着我：“徒儿你相信命吗？做事情不要牵连太多，也不要去做亏心事，每个人的命理都是一团团丝线，一旦缠上了就很难再脱身开来。什么是报应？有报就有应。” “所以我们这些道士大多是不能干预别人的一生的，每一个人都有命。每一个人的选择都牵扯着他们自身的线。而因为被脏东西缠上了这里。” 我师父他冷笑着看着吴奶奶的尸体：“她就是被她那生生弄傻的儿媳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