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6 羊首教徒【IV】
真是恶心。 脚下是血rou与尸骸搭筑的祭台,方方正正,充斥着满溢的恶意与绝望,将自己同伴的尸体用作祭祀的材料,也只有这些该死的邪教徒才做得出来了。 感知都被遮盖,虽然除此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透支过一次的灵魂,已经无力摆脱这个祭坛的束缚了。 这就是最后了吗? 可惜…… 轻笑一声,即使已经无力再改写未来,金色的瞳孔中也没有丝毫的阴云。 那凛然的视线,让原本就气急败坏的邪教徒们更加怒不可遏。 “真不愧是教会联军的统帅,黎明的妖精王女啊塞希尔,沉默了三百多年,一开口就给了我们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可惜没能把你的脑袋连胡子一起烧掉,萨姆拉斯。啊,不过幸好是你来执行这个仪式,否则我还真不一定能杀这么多。” 塞希尔悠闲的绞着自己的头发,完全没有把这个差点死在自己手上的邪教徒大司祭放在眼里。 “连宝具级都没有的大司祭,看来羊首教徒也堕落了……啊不对,原本就是堕落的,嗯……看来羊首教徒也变得更加废柴了。” “你!!” 听到这句话,四个邪教徒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向后退一大步。 就在一天前,一直沉默的,被当做这次祭品的这个幽灵,也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当时,参加这次仪式的另一个大司祭愤怒的靠近想要用拘束她的灵魂刑具折磨她——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么在场的四个人就算是死也要拉住那个脾气暴躁的大司祭。 就在那个人靠近之后,噩梦开始了。 从那个大司祭的胸口,绽放出了光。 不是特别明亮,也不是特别温暖,是任何人都能轻松的直视的,带来黎明的和蔼的光。 但邪教徒们迎来的,是鲜血的黎明。 瞬间爆发出恐怖力量的塞希尔没有恋战,变化成光的妖精在顷刻间将当时在这个地下大厅里的邪教徒屠杀一空后,携带着被抓来的人质迅速的想要脱离。当时在塔顶的萨姆拉斯及时察觉到并且开启了封锁塔楼的魔法,塞希尔在发现没有办法带着人质突破这个魔法离开后—— “——只要把你们全部干掉,这个魔法就会解除吧。” 这么笑着挥出手中光辉利刃的妖精,萨姆拉斯打心底的感到了恐惧,要不是有个倒霉的教徒为自己档了一下,化为灰烬的就不是自己的胡子而是脑袋了。 说完,塞希尔真的开始了大屠杀,没有人是这个圣战的英雄的对手,依靠着临行前大主教给予的魔法道具勉强保住性命的萨姆拉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教徒在那无可披靡的光芒下支离破碎,又或者是被光芒包裹连灵魂的残渣都被净化。 很快,有邪教徒开始逃跑,但塞希尔毫不在意的追出去,杀掉以后又回到塔楼中继续屠杀,除开分派去巡逻的还有差不多五十人的羊首教徒,在短短几分钟后,就只剩下现在还站在这里,侥幸活下来的四人而已了。 “要不是那个蠢货,还真的会被你逃掉。怎么样,三百多年的折磨眼看就能解脱了,却被自己好心救助的人害的连最后的机会都失去的感想如何啊?” “啧。” 萨姆拉斯的阴笑让塞希尔不屑的啧了一声,看向脚下的目光就像在看散发着腐臭的垃圾。 那是一张因痛苦和绝望而扭曲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收拾掉其他邪教徒,准备将这最后四个依靠魔法道具苦苦支撑的家伙干掉时,这个男人突然将一颗黑色的箭头刺入了毫无防备的自己的灵魂中。 大概是从哪个死去的邪教徒身上捡到的吧,那个专门伤害和污染灵魂的诅咒物品,让自己透支灵魂换来的力量消散掉,现在只能在这个祭坛上等待终末的到来,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那个时候连萨姆拉斯都吓傻了,他们并没有对这个男人洗脑或者下暗示,这个恰到好处的背叛是他们也毫无预料的。 而那个男人在让塞希尔无力化后说的,要求在场的人听命于他,还狂妄的要萨姆拉斯几个人把他们要解放的“伟大的存在”交给他,这实在是让塞希尔连发怒的心情都没有了。 然后他死了。 虐杀掉这个自以为自己抓住了改变平凡命运的机会的男人后,为了防止塞希尔再一次大爆发,剩下的四个邪教徒杀掉了其他的人质,收集起全部的尸体搭起祭坛,还特意将那个男人的尸体放在离塞希尔最近的地方。 在他周围的,则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被同样的残忍手段杀害的,绝望哀嚎着的其他人的脸。 “……” “不用伤心不用自责,还有一个活着不是吗?她可是要和你一起,在最后的时候献给伟大冥火之主的祭品呢。” 看出塞希尔的动摇,萨姆拉斯嘿嘿一笑,挥挥手示意身边的邪教徒把最后一个幸存者带过来。 离开的邪教徒没有再走到祭台前,他来到稍远的位置,将肩上的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们想要对那个孩子怎么样?” 了解到邪教徒的意图,塞希尔的脸色有些难看。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褴褛的布条所包裹的纤弱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如同血迹一般的伤痕。 “只是请她在特等席上坐一会而已,伟大的总帅殿下难道有什么疑问吗?” “住手。” 塞希尔握紧了拳。 这个孩子,是一个三口之家最后的幸存者,患有疾病的双亲在被绑架到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的这里后不久就相继病死,孤零零的小女孩很快受到邪教徒的虐待,身体和心灵都留下难以治愈的伤痕。
原本塞希尔准备,在逃离后跟着这个孩子的,要不是那个男人的背叛……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萨姆拉斯所说的特等席,就是在不远处一个侧放的,粗糙的木质三棱柱,也就是俗称的三角木马椅,不论是男性或是女性,那尖锐的棱角都是最凶恶的刑具。 绝对不能让那孩子坐上那种东西。 “坐到那上面自己动,怎么样?” 萨姆拉斯指向的,是塞希尔脚下,那个背叛了她又悲催死去的男人的脸。 某根绝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丑陋器官正扭曲的耸立在那里。 “……我就在这里,不会躲也不会逃,想要的话就正面上啊?啊,难道说你们……” “不不不我们可不会对幽灵发情。” 萨姆拉斯的笑打断了塞希尔的嘲讽,那张脸从来没有这么让塞希尔想要一剑剁得稀巴烂。 “我们只要看着曾经高不可攀的染血的金兰花在曾经的战友荣耀的战死的战场中,在背叛了自己的男人脸上像母猪一样哼哼叫而已。啊,忘了,你就是一头母猪啊。” “…………” 萨姆拉斯看不到低下头的塞希尔的表情,但他知道这句话一定会狠狠戳中这个妖精的伤痕。 这个战场还没有被封印到大地深处之前,羊首教徒们在这里俘获了战死的塞希尔。之后的三百年,为了让她吐出某个秘密,他们用尽手段,甚至将她的rou体用亡灵魔法复活塞进女-支女的灵魂,又将她的灵魂塞进猪狗畜生的身体里,这个意志坚定到恐怖的妖精也没有透露半个字。 就是因为这样的意志,让羊首教徒的高层放弃了撬开她嘴的想法,在这次行动中将她当做祭品。 萨姆拉斯现在准备做的,就是好好的羞辱她。 “不答应吗?也难怪,堂堂的圣战教会联军总帅,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女孩就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呢?” 向身后比了个手势,不出意外的,从那个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妖精脸上,看到了咬牙切齿的表情,然后,金色的妖精瞪着眼,慢慢的弯下了腰——在那之前。 瞬间炸开的电弧触发了预设的法术序列,祭坛前三个邪教徒瞬间消失了。 “什么人!” “妾身?” 悠闲的用触手卷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一边轻描淡写的将两把十字架形的刀刃从邪教徒心脏与脑袋中抽出,带着纯白假面的黑发少女将女孩递给还在通道里一脸紧张的小公主后才不以为意的回答。 “只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