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暗流涌动
车开到滨河商业街，狗剩早早地在路旁等候，林龙年和的士司机合影后，司机千恩万谢地道了别，连连林龙年的车费也没要。 逛了一圈，林龙年简单地在杰克琼斯专卖店买了一套修身西装，专卖店里的营业员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暧昧，虽说是中年妇女，但抛起媚眼的功夫不亚于一个正值发情期的狐狸精来的差。 这种程度的功力对于林龙年没什么反应，而是一旁做参谋的狗剩火急火燎地恨不得把妖孽当场就地正法了，可惜波涛汹涌的中年妇女压根就没拿正脸看一下狗剩，让他惆怅地原地画圈掩饰尴尬。 结账刷卡时狗剩瞥见营业员在计算机上拨弄着，结果得出来的数字近乎三千块钱，虽然林龙年说是有人买单，但是狗剩还是感觉rou疼。 临走时营业员不忘叮嘱着说：“人民英雄！常来啊，我给你打折！” 林龙年翻了个白眼，常来不得把家底搬空了？溜冰场附近的还在施工，现在他们就等于吃以前剩下来的钱，溜冰场那边的钱除了贺三爷给的一成利润外，但靠溜冰赚的钱再七七八八一扣，估计连毛都不剩了。 名人效应还没到余热的地步，现在的林龙年到哪儿都是块香馍馍，到处逛街的男男女女只要是见到他的，至少都得要上前握手以示友好，上到八十走路打颤的老太太，下到五六岁一脸童真的小孩子，搞得狗剩顿时觉得哀莫大于心死，自杀的心都有了。 林龙年在意的不是别人对他的关注度如何，而是能不能乘着这个机会搞一个强强联手，例如姜大成和陈晋华都算有点家底的，父母应该或多或少的从政从商，如果之前和他们家长谈的话，几乎可能性为零，因为没有人的父母会愿意孩子陷进黑社会或者和黑社会沾边。 但出了这次风波后，一个顶着人民英雄旗号的三好进步青年，想必他们的父母也不会绕进黑社会里去，再加上市经委一把手肖煌奇吹吹风，一个不大不小的联盟应该能成的概率比较大。 “狗剩，你等会有空的话帮我办件事。”林龙年深思熟虑后说道。 狗剩见林龙年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也不好意思说他嫉妒林龙年的人气太旺，煞有其事地问道：“啥事？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林龙年白了他一眼，郑重地说道：“跟姜大成和陈晋华那边都说一下，就说他们的老板最近几天会请他们父母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记得让他们客气点说话，办不成的话他们自己看着办。” 他考虑过假使直接开口的话，按照姜大成和陈晋华的一贯作风而言，他们的父母未必会赴约，但让他们家长面上觉得有光，这事十有八九会成，毕竟事在人为。 “小年你这是打算干什么？”狗剩疑惑地问道，他有点摸不准林龙年想做什么。 “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的用意了，可别忘了。”林龙年招手拦下一辆出租，临走时不忘再三叮嘱。 肖煌奇安排的是家稍微上得了台面的饭店，位置离c市大学不算太远，因为处在市中心，所以丝毫不愁没有客人关顾。 饭店装修的富丽堂皇，但和豹哥旗下的江陵大酒店还是没办法相比较，一分钱一分货，江陵大酒店下的老本估计是这家饭店的几倍，所以豹哥才会格外重视。 “您好，林先生，肖先生已经在包房等您了，请跟我来。”服务员格外地客气，兴许是林龙年把那件亘古不变的ADIDA换掉的缘故，也或许是他名气太旺。 偌大的包房包括肖煌奇在内只有四人，服务员礼貌地说道：“肖先生你们慢用，有什么需要的话吩咐我们就行。” 林龙年坐在肖煌奇的边上，另外三人长相不一，林龙年另一边的是个面相憨厚，看样子是个老实巴交的妻管严，在妻管严边上的一位头发稀疏，长着张大众脸，却张着双狐媚眼，看上去格外的变扭，林龙年正对面的是个萎靡不振的瘦子，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黑眼圈清晰可见。 “这位该不会就是林大英雄吧！我家孩子一天到晚就在我耳朵跟前说你多棒多棒，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妻管严熟络地说着。 另外两人堆着笑，客套地起身说了几句有的没的。 肖煌奇乐呵呵地指着桌上的人介绍着说：“这位是石副科长，边上那位是傅科长，再边上是师副局长，林龙年你看你架子多大，一桌人都在等你，连饭菜都没动，你是不是应该自罚一杯？” 林龙年也不含糊，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把杯底亮了一圈，傅科长坐在座位上拍了拍掌，而师副局长则是沉稳地笑笑，最热情的还属石副科长，扯住还没坐热的林龙年聊着他那天的伟人功绩。 菜吃到一半，肖煌奇见差不多是时候了，起身举着酒杯说道：“你们都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而你们的小林兄弟也是我想重点培养的对象，所以我想能不能在我退位前把他带上位，你们意下如何？” 林龙年疑惑地看着肖煌奇，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让林龙年不要轻举妄动。 石副科长表着忠心，坚定地说和肖煌奇一条战线，傅科长模棱两可地说支持肖煌奇的想法，师副局长不动声色地胡言乱语着，看上去似乎是喝多了，但说的话差不离是维护他们局长的意见，只不过话里有刺。 傅科长尴尬地冲着肖煌奇笑着说：“肖局，您看，师副局长这喝多了，要不然我带他去厕所溜一圈，吐出来兴许会好点。” 肖煌奇点点头，开着玩笑说道：“去吧，老师他酒量不行，就少喝点呗，非要逞强。” 傅科长搀扶着师副局慢慢地走出包房，师副局长立刻清醒的像个正常人，甩开了傅科长扶他的手，低吼着说：“滚开，我自己会走。” 等他们才出去，林龙年的手机响了，他示意了一下肖煌奇，随后也出了包房门。 来电显示是狗剩，林龙年才准备按下接听键，结果狗剩给挂断了，他没想到狗剩连电话费也要他出。 无巧不成书的是林龙年正想上厕所，恰好听到石副科长和师副局长的一番交谈。 “老子辛辛苦苦跟了姓肖的十几年，不说功劳，总得有苦劳吧？他呢，是怎么对我的？”师副局长怒吼着说，听声音丝毫没有醉意。 “看来肖局这次是铁下心让那姓林的小子接他的班了，我们该怎么办？”石副科长忧心忡忡地说道。 “哼，那黄毛小子敢来市经委，老子保证吃的他连皮都不剩，妈的什么东西，一套衣服都没老子手表值钱。”师副局长骂骂咧咧地说道。 石副科长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厕所门口，见没人进来，他低声说道：“副局，你知道姓林的是什么来路吗？” “老子管他什么来路，不就是他吗的救了一不知名的孩子吗？妈的，你看把他给能的，真不知道有什么资本狂，走个狗屎运竟然没死。”师副局长毫不避讳地说道。 “我听说那小子救了肖局的宝贝女儿，然后肖局就对他青眼相加了。”石副科长偷偷摸摸地说道，四处张望后，继续说：“副局，这事是慕容家干的，不过我也只是知道这一点皮毛而已。” “老石是不是你也是慕容那头的了？有没有门路？帮我引荐引荐。”师副局长沉声问道，他们市经委已经有近一半的人投靠了慕容家，所以这次把地批给慕容家有很大一部分有他们的助力。 “副局，您看，如果您当上局长，是不是您的位子应该…”石副科长吞吞吐吐地说道。 师副局长的手掌重重地拍在石副科长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姓肖的下台，我当上局长，立马我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石副科长欣喜若狂地说道：“那我就先谢过师局长了，慕容家那边我会帮您找门路的，您放一万个心好了，不过隔墙有耳，在肖局退位前，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林龙年用手捂住嘴，咳嗦了几声，装作什么没听见地扯开裤腰带，站在小便池边，师副局长又变成了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倒在了石副科长的肩上。 “见笑了，副局每个饭局都这样，工作压力太大，没办法的事。”石副科长无奈地说道。 林龙年不介意地耸耸肩说道：“那你们先回去吃饭吧，我随后就到，今晚不醉不归，石叔你可别躲哦。” “哈哈哈，一定一定。”石副科长打着哈哈说道。 饭局很快就结束了，场面上还是客套地拼酒划拳，也不知道到底是真醉假醉，反正林龙年没醉。 等坐在肖煌奇车上时，他善意地提醒道：“肖叔，注意点师副局长和石副科长，他们的举动不太正常，尤其是石副科长。”说实话，林龙年倒不觉得师副局长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暴性子的人藏不住话，也最容易被人下绊子，而姓石的到哪儿都一副哈巴狗的嘴脸，两头不得罪，这种是林龙年最为忌惮的人。 “我早就知道了，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cao心了，我先送你回学校吧。”肖煌奇眉头紧锁地说道。 林龙年知道别看肖煌奇语态从容，但谁不知道官场里错综复杂，再加上慕容家和各种外界因素，要真的下狠心铲除异己的话恐怕难上加难，这正是林龙年为什么涉黑也不参政的缘由，一边是真刀真枪真拳头的干架，另一边指不定什么时候人背后摆你一道，合起伙把你啃得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