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章 公主出城
丽妃抹着泪,心知事已成定局,她再伤心难过,也终究挽回不了什么,于是便紧握住司云裳的手,神色黯然地道:“云裳,你且随母妃来!” 回到黎宫,丽妃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走到銮床边的衣柜,取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盒子,那盒子通体墨绿,顶上还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 丽妃坐到床沿,将盒子打开,取出了一条红宝石项链,目光幽幽地盯着那块红宝石不发一语。 司云裳敛眉,走过去问:“母妃,这是什么?” 丽妃这才收起思绪,缓声道:“这是我巫女族的神物,玄幽明镜,你是巫女族之后,现在,母妃就将它传给你!” 玄幽明镜,这是做什么用的? 司云裳漠然地接了过来,将这宝石项链打量了一番,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也没看出有什么新奇之处。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丽妃娓娓道来:“这玄幽镜看似普通,但它可通古今,晓未来,相传乃女娲补天时所遗弃下来的神石,然这等神物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支配的,除非它自显灵力让你得知后事,否则你若想知晓未来,必需滴血以祭祀之法启动它,然你要切记,每十五天,方能用一次,若是十五日内连用两次,你会有性命之忧!” 司云裳听得玄乎,却信了丽妃所说,穿越这么玄幻的事她都遇见了,这石头能通古今晓未来也不足为为奇了。 “你将它带在身边,就算不可改变将来的命运,但若是能保你一命,那也是好的!”丽妃起了身,将项链亲自戴在了司云裳的脖子上。 “既然这石头如此神通广大,为何母妃不用它来救助灵桑国?” 丽妃神色更加黯然,“灵桑国自有它的定数,母妃又岂能违背天命,再说,巫女族的传统,是不能嫁入皇室的,我嫁于你父王,也只是为报当年救命之恩,违背族训,替他护国十余年,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你对父王,没有爱?”司云裳也是看出来了,这丽妃为人清心寡欲,不喜争斗,所以才处处被王后欺压,连她这个女儿,也跟着没了地位。 丽妃寡淡一笑:“爱那东西,你母妃就从不知道是什么,总之,云裳,你要记住,不管到了哪儿,都要好好保护自己!” “母妃,你放心,我会的!”司云裳淡声说道。 丽妃幽幽叹息,便不再多言,身形尽显了憔悴,缓缓离开。 夜色清幽,明月高悬,晚风刮得甚急,吹得军营中城的旗子啪啪作响。火盆里燃着熊熊的烈焰,将整个军营照得通透,不时有来来往往的铁甲兵,手持长戟巡逻。 主帅营帐中,桌案上盆子里的水已被染成了血红色,南锦将一方沙布丢进盆里,拿起一瓶伤药,洒在了寒泽予的伤口处,最后抱扎好。 这时,墨飞扬走了进来,弓身行礼道:“王爷,灵桑国的使臣传了信过来,说是灵桑王已经答应将二公主送到营中!” 寒泽予穿好里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本王知道了,传令下去,明日大军搬师回湘城!” “是,属下这就去!”墨飞扬得了令,当即便退了出去。 南锦收拾好药箱,声音如云般轻然:“听飞扬说,那公主,长得十分倾城。”他跟在寒泽予身边十年,从未见王爷对哪个女子上过心,这次要敌国的公主,还是头一回! 寒泽予凛着脸,幽深的黑眸轻抬,看向营帐中所挂的那幅画像,良久,才冷声道:“见了她,你就会知道了!” 南锦莞尔:“我倒是很期待,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王爷上心,时辰不早,王爷早些休息吧,南锦告退!” 脚步声渐远,帐内安静得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寒泽予面无表情,伫立在面像前若有所思,灵桑国的二公主司云裳,这个女人,他真的很期待。 三日后。 嫁衣披身,鲜艳的大红色如此耀眼刺目,司云裳由丫环扶着坐上了轿銮。 陌古皇城的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在他们心中,二公主是拯救他们的英雄,所以他们前来为司云裳送行。
轿子由十六人所抬,前后各跟了十几名士兵护送。 司云裳端坐于轿内,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凤眸轻垂,看着脖子上的那块红色石头,耳边回响着丽妃方才道别的话,以及她伤心的眼泪。 前世,司云裳从小被送成了特训营,过着非人般的艰苦日子,何曾像现在这般感受到过亲情,也许在这灵桑国内,唯一能让她苏亚所牵挂的,便只有丽妃了吧。 陌古皇城离湘城不远,两个时辰便能到。 司云裳收回思绪,接下来她人面对的,不是个普通人,所以,她必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作为和亲公主,她该要想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不仅能保住灵桑,还能摆脱舜王? 心里盘算着,司云裳却毫无头绪,索性便不再去想,见招拆招,那是特工的基本特能,所以,她只能等到了湘城之后,才能再做打算。 终于,轿子到达了湘城门外,然而守城的士兵却将她的轿子拦了下来。 “轿中之人,可是灵桑国二公主?”一声粗犷地大喊传入耳中,司云裳勾起一抹冷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随行的丫环道:“正是二公主,请将军开了城门,让公主进城罢!” “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不能进城,所以请二公主下轿,自己走进来吧!” 呵,这是给她下马威吗,真是有意思,明明是那男人要她来换城池,现在她来了,却将她拦在城外,还要自己走进去! “公主乃千金之躯,岂能下轿,劳烦将军通容一下吧!”丫环极力讨好地说道。 “大爷的,要进就进,不进就少啰嗦!”那将军失了耐心,粗蛮地喝道。 丫环惶恐地张嘴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司云裳已是撩开轿帘,倾身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