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灵异小说 - 大地密藏在线阅读 - 第二十六章 荆棘洞xue【一】

第二十六章 荆棘洞xue【一】

    土著对非勒犬的包扎非常简陋,甚至可以说作用甚微,他们把地上的青草和黄泥碾碎搅拌,在手上揉长一团墨绿色的糊准备直接贴在非勒犬受伤的位置。

    吴玲一看土著的动作吓得连忙抱住地上呜咽的非勒犬脖子,坚决不让土著继续他们的治疗手段,这也意外地使得土著的领头误以为我们要他抛弃受伤的伙伴,因此愤怒的吐出几个难听的音节,把插在地上的石头长矛拿起对准了吴玲的眼睛。

    班达拉奈克刚才站在土著的旁边,他反正比较快,连忙拨开土著的长矛,挡在吴玲的身前给土著们解释,而吴玲通过班达拉奈克的翻译也明白土著的误解,她马上从背包拿出一个透明塑料盒,里面有蚊虫叮咬、烫伤、止血等药物以及白纱绷带,我侧头看了看发现里面还有套一次性的手术用具。

    看来吴玲作为团队唯一的女性对比我们而言确实细心许多。

    除了头领以外的土著坚决不让吴玲治疗他们的同伴,用班达拉奈克翻译过来的话解释,就是他们和非勒犬都是在这片土地孕育的生灵,生死不离,他们的骨头和血液只能存在斯里兰卡高地区的自然资源,像吴玲拿出来的药物和工具,是圣土以外的东西,会玷污非勒犬的灵魂。

    屠夫的爪子鲜血淋漓,沾满了沙土和枯草碎,森白的骨头筋rou暴露在空气中,我们难以想象它们如今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

    所幸年轻的土著头领曾在高地区外生活过一段时间,他眼看屠夫和哈巴的呜咽,咬了咬牙,示意同伴放下手里的长矛对他们进行解释。

    我在一旁看,发现斯里兰卡土著的说话方式十分有特点,平常说话像是争执吵架,可真正争吵时反而语气缓慢,一种野生动物才能发出来的胸腔吼声从他们的嗓子里咕噜发出。

    “他们说从古至今用的都是泥土和粗纤维混合治疗伤口,要是族里重要的人受伤,祭师也会用珍贵的药草咬碎了掺和其中,除此以外从来没使用过其他方法。”班达拉奈克站在土著后面听他们说话,跟我们翻译。

    土著头领确实有自己的威严,几句话后其他的瘦高个同意了吴玲的对伙伴的治疗,前提班达拉奈克说道:“他们说治疗后必须要用土和粗纤维覆盖在伤口上,土著坚信这样可以防止灵魂跑出身体外,动物以后不容易再受伤,人则会不容易得病。”

    作为都市人我们实在无法理解土著的做法,不过吴玲虽然非常抗拒土著的手段,可也不想继续让非勒犬受苦,因此也同意了他们要求。

    不多时麻醉药物注射完毕,吴玲开始先对受伤严重的屠夫开始治疗。

    “任老弟,吴玲手法很娴熟啊。”叶有为靠在我肩膀上,对着吴玲的方向对我扬了扬头,又说道:“想不到这女人也挺固执的,敢用头顶着土著的长矛,老弟,人家心地善良,又有原则,听说还是历史学家,有没有兴趣去结实一下?”

    一路上我就觉得叶有为有些奇怪,不停的左右敲打,我眯着眼打趣道:“叶老哥,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我二叔托付给你什么话?怎么你像我二叔似得,老是在我耳边唠叨这事情,活生生抓媒的,你说吴玲好,你女儿我也觉得也蛮好,怎么不见你给我介绍?”

    叶有为一听我说他的宝贝女儿,扛在我肩上的手臂立马放了下来,往我肩口给了两拳头警告道:“你别打我女儿的主意,她还在读大学,读完还要考研,那么小的人儿不适合太早恋爱。你二叔说了,这些年你该找个女友回家见家长,早日给任家留颗青苗,免得东奔西闯几年更没心思。”

    怪不得叶有为这段时间老是牵桥搭线,感情是受了我二叔的嘱咐。

    也难怪,我和莫高山两家人从祖宗发家到现在,基本命途多舛,二叔也是想我早点为任家留个种免得过几年出些意外,只是我心里是绝不是太早成家,想多照顾二叔。

    鬼使神差之间,我不自觉的喃喃自语,出口说道:“其实叶依也比吴玲少不了几岁……”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话明显略微暧昧了些,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叶有为并没有听见,他被李青蕤叫到一边帮忙清理地上的痕迹。

    屠夫和哈巴的伤势经过吴玲的紧急治疗好了许多,麻醉药效过了之后,已经能站起来行走了,碍着土著的强烈要求,吴玲拿起土著递过来的糊团,用消毒喷雾里里外外喷了几次,用绷带包裹在伤口表层。

    非勒犬确实无愧于世界上最厉害的猎犬之一,粉碎半个前爪的屠夫,整条尾巴被咬断的哈巴,它们已经能站在土著前面,昂首挺胸,吐出猩红的舌头直视前方,即便已经身受重伤也要立于主人旁边。

    看见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重新站在自己面前,土著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土著的医疗技术落后,本来打算两个人抬着一条非勒犬前行,现在经过吴玲的救治,非勒犬能站立甚至小跑,他们立马一改不久前对吴玲的无理,把一颗没有经过切割和打磨的红宝石送给了吴玲,嘴里叽里咕噜地说话。

    “土著说你比他们族里的祭祀还要厉害。”班达拉奈克解释道。

    “疼死我了。”邹前勇是队伍中唯一的胖子,经过一段长时间的奔跑他的衣服已经能扭出水,方才他刚想站起来,脚后跟猛然的剧痛让他捂着自己的鞋子在草地不停翻过。

    吴玲听到邹前勇的惨叫急忙跑了过去,在大伙的帮助下,我们按着挣扎的胖子,吴玲解开高筒靴的鞋带后发现,邹前勇袜子脚后跟的地方已经完全被磨没了,大一块皮rou变成粘稠的流体,还有许多小血泡在周围。当下我们就知道胖子体积太重,跑步的时候脚压沉,和军靴的摩擦面积大,这十几分钟的夺命飞奔让他的脚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其实大伙的脚都有疼痛感,只不过刚才肾上腺素分泌时间还没过去,疼痛感被掩盖了过去。

    队员受伤程度不一,像我和李青蕤等火力手因为经过锻炼,估计脚后也就红肿了些,反观许甲儒和吴玲等科学研究人员,则长了些水泡,唯有邹前勇伤势严重。

    “拿清水和剪刀给我,他的伤口和袜子粘在一起了”吴玲把邹前勇的脚板放在膝盖在,对蓝健康吩咐道。

    这时候蓝健康正在给吴玲打下手,可他刚站起来立马大叫一声,声音比邹前勇刚才的惨叫还有嘹亮。

    “你也受伤了?”吴玲扭头看向蓝健康,好奇的问道。

    蓝健康指着距离我们半公里外的黄色平原,声音颤抖,说了好几次同样的话我们也没听清。

    “你说什么呀?伤到嗓子了?”吴玲看着邹前勇的伤口,对蓝健康不耐烦地说道。

    终于,蓝健康咽了口唾沫,结巴地说道:“看……看那边……他娘的母豹追过来了!”

    我们本以为蓝健康在跟我们开玩笑,因为土著也说了,走出黄色平原猎豹就不会再对我们感兴趣,因为绿色的草地让猎豹无处潜伏,这是它们的天性,可我们再瞧蓝健康的脸色,发现他额头冷汗直冒,不像开玩笑,所以我们赶忙往远处看去,发现母猎豹真的从黄色草原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许甲儒和邹前勇用灰粉撒在眼睛上的小猎豹死了,它被开膛破肚,半个脑袋啃得粉碎,肠子拖了一地,尸体让母猎豹叼在嘴里,十分可怖,而最让我们感到胆寒的是,母猎豹一定认为是大伙杀了它的骨rou,现在不顾一切地从黄色草原出来,肯定是要和我们拼命了。

    “背上胖子,快跑啊!”胡堂风慌忙的站起来一把将蓝健康拉到肩上。

    土著反应速度更快,他们清楚陆上最大的动物大象都不敢招惹被激怒的母豹,况且现在两条非勒犬受了重伤,放它们出去和母豹拼杀肯定撑不过半个回合就会被咬断脖子,所以土著们猛地把石质长矛对准母豹方向狠狠掷了过去,牵着非勒犬往绿色草丛深处跑,嘴里还说着话。

    “快走,土著说前面有一个洞xue,他们的祖先曾经在里面躲避过愤怒的猎豹,你还在干嘛?来不及收拾了,跑啊!”班达拉奈克大声翻译土著的话,他又见吴玲在慌张的收拾地上的药品,连忙走过去把几样必须的东西塞进自己的怀里,拉起吴玲跑了起来。

    “班达拉奈克,上来!”叶有为冲了过去,把班达拉奈克扛在身上,牵着吴玲的小手准备玩命的逃,可吴玲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邹胖子,死活要回头去救人。

    “库纳勒,肖恩你们两个还愣着作甚,救人啊!”叶有为说完后也不管挣扎的吴玲,拖着她跟上土著的脚步。

    肖恩和库纳勒对视一眼,默契的互相扶起邹前勇的左右臂膀,扛着两百七十多斤重的胖子跟上大队,连胖子丢在地上的靴都不管了。

    母猎豹的速度并不快,它嘴里叼着豹崽的尸体,几次追赶我们的途中都不小心让尸体掉在地上,我怀疑它是不想咬坏豹崽的躯体,即便它已经死了。

    土著所说的洞xue距离我们并不远,他们牵着受伤的非勒犬不到十分钟就跑到土地断裂处,里面有一个入口狭窄的洞xue,我们远远的的看见土著正迅速的把洞xue里一些黑色的,纠缠一起的团状东西从洞xue里抬出来,放在外头墙壁上,然后冲我们大喊大叫。

    总算是有惊无险,最后进入洞xue的是库纳勒、肖恩以及他们肩上的邹前勇,他们三人刚踏进洞xue,土著抓起洞xue外的大黑团放在洞口,他们又组织我们把洞xue里的另外几团东西搬出去,卡在入口处防止猎豹的进入。

    “该死的,这是什么?”

    我伸手抓住旁边一人高的黑团,刺痛感冷不丁地从手掌蔓延至全身,我打开战术手电瞧时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而刺伤我的竟是一些人为的,用无数尖锐藤条穿插成的荆棘团。

    一看这东西我就明白土著要做什么,我找到可以着手的地方,搬起荆棘团卡在洞口处,此时正好母猎豹叼着豹崽的尸体出现在洞xue外,隔着荆棘团,它距离我仅有两米左右距离。

    看见自己的仇人,母猎豹忽然兽性大发,它竟然不管眼前的黑色不明东西一头撞进荆棘团中,想要将近在咫尺的大伙撕碎,顿时荆棘上的勾刺陷入母猎豹的皮rou里,割出无数的细小血痕,好像被猫爪从上到下折磨了一遍。

    “吼!”

    悲愤的母猎豹忍受剧痛从荆棘团里出来,它的一只眼睛被刺瞎了,血色大窟窿出现在母猎豹的脸上,非常可怖吓人,它仅剩的一只独眼透过荆棘团盯着大伙,无边无尽的怒火仿佛穿过坚不可摧的荆棘团燃烧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