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什么是道
“承让！” 当牧天微笑着说出这两个字时，在场的武者尽皆心惊，特别是那些原本有着歹念之人，更是一下子震惊得目瞪口呆。 而另一边，那古姓青年还在奇怪为什么林杰龙不出手。按照他对林杰龙的了解，他必定会出手的。可是想不到他一脸胸有成竹地样子，负手而立。 而在此时，牧天与他的几名师弟师妹的战斗已经有了结果，前后不到十息！想到这里，那古姓青年心中一凛，他终于是明白了林杰龙为何那么镇定，眼前这青衫少年便是自己遇上也得头疼不已啊！ 无奈，他只得收手。 牧天与林杰龙对视一笑，二人平静地走向湖边，飞掠到了各自的青莲之上，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直接盘膝打坐。 这一幕，令得那些原本就嫉妒的武者都是恨得牙痒痒。 牧天见林杰龙也是开始入定，于是他也就调整心神，打坐冥想。 他也想感受自己的道！ 闭上了眼睛，识海平静，灵识亦是稳定如山，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渐渐地沉睡，呼吸稳定。 不一会儿，牧天便觉得自己所见到的一切都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他眼前是一片辽阔无比的空间，朦朦胧胧，有着无尽的白色雾气缭绕。牧天走到哪里，哪里便会出现方圆三尺的空地，而离开的地方，将会重新被雾气充满萦绕。 仿佛随着牧天的移动，雾气也是在移动，因此他会永远都走不出这片雾气。 但是他并不着急，稍微一沉思，他便明白这应该就是青莲悟道的力量了，这是悟道之地，至于如何悟道，想来自有变化。 牧天再次闭上眼睛，灵识蔓延而出，他震惊地发觉，这些白色雾气并不是普通的白雾而已，这些都是由某种奇特的力量组成，庞大浩然，触碰上雾气之时，牧天仿佛触碰到了这一片天地。 蓦然间，牧天心头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是对自身武道的理解，仿佛灵识在自行推衍，对自己繁复变幻的未来，推衍出一条康庄大道。 ………… 在悟道湖上，林杰龙座下青莲也已经快速移动，他也是在瞬间到达了对岸，虽然他沉思的时间不如那刘宇长，但其实也有着约摸半个时辰，用了七息左右的时间，他到达了对岸，比之刘宇慢了些，但也证明了他的不凡之处。 而牧天这里，他也是忽然地随着青莲疾驰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若是以此速度到达对岸，只需要三息时间，或者更少，只要两息便足够了！ 正当众人以为要见证奇迹出现之时，十分突兀地，牧天座下的青莲猛然静止了，飘浮在悟道湖的湖心处，一动不动。而牧天表情宁静，丝毫不知道湖岸上武者愕然的神情。 就在牧天伸出浓郁雾气里，他本来也是沉浸在那奇异的力量中。忽然，四周雾气隆隆作响，仿佛地动山摇。 “进入梦道境的有缘人，你说“道”是什么？”一道沧桑悠远的声音忽然响起，钻入牧天脑海，令他心中掀起壮阔波澜。 这道声音里仿佛有着庞大的力量，犹如天地在响动，声音里充满沧桑，仿佛蕴含了无数岁月，古老的气息仿佛泥土灰尘，一点点地弥漫而出，令人心头发怔，不由得脑袋空白，在这一刻，无论你灵识多么强大，都得敬畏，膜拜！ “是谁？” 牧天骇然地睁开眼睛，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与苍木一族的有缘人，何须问吾何人，此梦道之境，回答便可！”那道声音再次徐徐传来，带着平淡和复杂的回忆。 “是，前辈！敢问前辈这可算悟道之考验？”在如此强大的存在面前，牧天没有丝毫造次，只能应是，而且听这道声音的主人所携带的波动，便知道其对自己没有恶意。 不然，这样的存在若是对自己有一点敌意，怕是随便一出手便足以将自己轰杀至渣。 “嗯！” 那声音淡然开口，身边雾气却是翻滚无比，隆隆作响。 得到确切的回答之后，牧天也没有去问这道声音刚刚话语的不明之处，也不知道那“苍木一族”是怎样的种族。 但无论如何，牧天还是想着先回答问题。 “道，在晚辈看来是路！” “一条可以走向远方的路。这条路或长，或短，但不能没有目的。 一位炼丹师若是以炼丹救人为自己的抱负，那么日后他时时刻刻地炼丹，时时刻刻地救人，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便是他的道，也是他的路！” “一个作恶多端的武者，若是他觉得拥有无上修为，俯视众生是他的梦想，那么就算他杀人放火，真的作恶多端，那也是他的道，他的路。虽然这种已经崎岖，会被天地大道所排斥，但这也是他悟出来的路，他必须要承受的因果！” “所以，道是路，自身的路！” 牧天眼神中有着悠远的光，似乎此刻的他并不是清醒着的，而是陷入了某种梦境，喃喃呓语。 然而随着他的话语传开，四周那些浓郁的雾气陡然都是朝着他围拢聚集，最后竟然形成一道漩涡，不断往他体内钻入，流过经脉被体内已经快要呈现的至木吸收。 那便是他悟出的道！ “以道为路，修道成路！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但却是有人第一回这么说，而且如此简单！”那声音虚无缥缈，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直接从牧天的心中响起。 对于这位不可知的存在，牧天心中骇然间也是有着很大的敬佩，毕竟这位前辈给予了他考验。 “晚辈多谢前辈指点！”牧天尊敬地势力道。 他明白，若不是那声音中蕴含的奇特力量，他觉得无法做到道心通明，将“道是路”这样的想法直接说出来。 “还有一个问题！”那声音听完牧天的话，还是那般平静，沧桑，悠远地说道。 “前辈请问！”牧天郑重地说道。 这时候，那声音还未响起，四周的雾气便不断翻滚，威势磅礴。 “什么是道？” 那声音再次响起时，仿佛携带着某种气息，那是直逼人心和道心的力量，让任何妄图虚妄的心思都尽皆破碎，无法作假。 若牧天没有足够地理解，那是绝对不可能回答出这一问题的，也是无法作假的，这才是那道声音主人的强大之处，也是他的真正目的。 没想到还是这个问题，不过牧天心中并不慌张，他以自己心中真正的感受，再施一礼，而后郑重地回答。 “道，是路！但其实，道也可以是许多存在，所谓三千大道，变幻无穷。世间万物皆是道法，只看众生如何领悟。 道不仅仅是路，道还是天，还是命运，还是无常的人生。修道便是顺天，也是逆天。 顺天者，顺应天道，修得乾坤大道。 逆天者，或许艰难险阻，但却有凌驾于天的勇气。在晚辈看来，晚辈之道是自由，是守护，是不愿意顺天而行，但亦不愿逆天而去。 可天道无情，命运无常。欲要自由时，天道便会阻你，难你。因而，自由亦是逆天之修，亦是顺天之道！” “因此，道可以是世界万物，亦能超脱于世界！” 在这次，牧天回答了之后，雾气没有涌动，出奇地平静。 陡然，一阵地动山摇，雾气被震荡得出现许多奇异的波纹。那些波纹犹如涟漪，荡漾在雾气里，仿佛那片雾气成了湖泊。 而那，是“道”的共鸣！ “不错！天地之道，有顺有逆，而且顺与逆，修之结果都不相同！ 顺天道而修，则其路必顺，极少坎坷，拥天道之大运。久之，位武之巅峰，逆转乾坤，亦可立天穹之下，触摸天道！然而，既顺天道，便难以超脱天道，其武有限，只有少许身具大气运者，才可顺天而出！ 逆天道而修，则其路坎坷，不能通途，大道难，便难如逆天！逆天者，需大气运，大勇气及大毅力，方可逆天成道！其道当立于天道之上，不被天道限制束缚！然则太难！” 那道沧桑的声音，自牧天说完一段话后，语气难得地露出一丝欣赏，而后便是一道关于天道至理的见解，侃侃而谈，带着玄奥的意味，让牧天仿佛大梦初醒却又似懂非懂！ 这位前辈对于天道，对于自身修为，必定是高深莫测的！ 牧天想着，说道：“晚辈，多谢前辈指点迷津！” “也不算指点，只是你之道，不是顺亦不是逆。若没有牵挂宿命，想必你不用逆天亦不用守护，若你只是守护亦不算逆天！ 只是，那时候那一族颠倒了命运，被天道所束缚，如今你之道才会如此！因而，你之道，比顺天拥有更大的气运，但比逆天却又难上千百倍，需要有更大的勇气和毅力，甚至还不够！你必须更加努力！” 那声音仿佛在此刻有了情绪的波动，引得雾气翻滚不已。 牧天默然，他其实明白这位前辈所说的一切，他若不是丢失了之前的记忆，若不是师尊的话语让他知道了责任和守护，也许他真的只是一家族的普通武者。 他是甘于平凡却为对抗命运而不能平凡的人，直至后来，干脆就选择了抗争和变强这一道路，所以牧天的道更加困难！ “鉴于你之道，老夫再出一题，这是选择，也是你以后的道路！” 那声音话语刚落，牧天周身的雾气便是忽然散发出朦胧氤氲的光芒，陡然间天地亦是仿佛震动了起来。 牧天刚一闭眼，再睁开时，一切已经是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