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老祖出山
万里长空之上，罡风凛冽，这里对于灵海境强者来说是禁区，而对于灵丹境强者来说，却如同自家后院一般怡然自得。 据说若是圣境存在，天外虚空都可以去得，当然这只是传言，是否真实少有人知。 康亦贤看着对面的刘然得和天虹固，眼睛微眯。他说道：“莫非二位不相信，老夫会拼命？” “拼命”这两个字，在别人的印象中，似乎是那些市井无赖才会说出来的话，用于在打架之中震慑对方。 曾几何时，一位灵丹境的存在，需要说出这样的话来震慑对手。 当然，说这句话的这一位，可是整个南部之中都是顶尖的灵丹境强者，他的话，分量自然是有的。 所以此刻，刘然得和天虹固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们自然知道，眼前这一位灵丹境的劈山宗长老，可以算是他们的老前辈了，许多年前便已经是灵丹境，如今境界更是高深莫测，而且他还有一个七阶结界师的身份，让人怎么能不忌惮。这种人物若是真的拼命起来，便是几大宗门的灵丹境强者都到齐，恐怕也要踌躇不已。 于是，刘然得说道：“你想怎样？” 刘然得说这句话时，赵之武的身形已经接近牧天他们，似乎下一刻便可以将他们击杀。 康亦贤摇摇头，叹息道：“在那老家伙的手中，两个优秀的小娃子恐怕真的难逃一死。但老夫，也得做些什么，比如让你们两个陨落在这里！” 康亦贤这句话是用传音和灵识的方式说出，所以几乎不需要的多少时间，他可以同时出手。 话音未落下，他便跨出一步。 而后，刘然得和天虹固的周围，陡然间浮现了好几个数丈大小，狰狞的凶兽头颅虚影。不，那些不是凶兽，竟是一个个蛟龙头颅，狰狞间带着无尽戾气和杀机，将他们二人笼罩起来。 “九蛟弑灵阵……” 刘然得和天虹固声音嘶哑，艰难地开口。 他们认得这道灵阵，因为这是许多年前，康亦贤成名时的灵阵，更是他的本命灵识所在。用上这个，再加上他灵丹境的实力，无疑便是拼命了。 于是，刘然得和天虹固无比骇然，他们在想着如何才能阻止眼前这个可怕的老者，特别是当那九个蛟头开始显现出来时，他们愈加有些慌乱。 而下方，赵之武的脸上没有了任何长者的庄严和气度，有的只是无比的狰狞和杀机。 他要报仇，报孙儿被杀之仇。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但他知道，自己很难再培养出如此优秀的一个后辈接班人，哪怕他是灵丹境，有着好几千年的寿命。 所以他抬手，上面的力量波动，便是灵海境感觉到都会心惊。 他在数十丈的高空中停了下来，然后一掌拍下。 这一掌，瞬间化为风云，化为惊雷，化为遮天蔽日的一座山岳，看似缓慢实则快速地落下。它带着赵之武的杀意，碾压向夏侯屠龙和牧天。 在外人看来，这两个相对弱小的后辈，定然会死于这一掌之下，因为对灵丹境来说，灭杀他们两人太过容易，不亚于灭杀两只爬到手上的蚂蚁。 康亦贤在想，或许这时候，只有出现一位圣境存在才可以救他们。他知道不现实，岁月他摇摇头，继续以拼命的方式，在万里高空中，杀向刘然得和天虹固。 他不知道，牧天手中，有一块玉简，可以杀死圣境存在的可怕玉简，他师尊明老留下来的。 在这一掌落下来时，牧天准备捏碎玉简。 可是，下一刻他并没有成功。 因为一股熟悉而又可怕的威压，将他笼罩。或者说，这股威压，陡然间便将整个劈山宗千百里的范围，都是笼罩，镇压。 任何弱于这股威压的武者，身形都是僵直颤抖，便是康亦贤他们，都收到了影响，开始缓缓落下。 当然，康亦贤的神色是惊喜和意外。而赵之武的神色是震惊和慌乱，刘然得他们也是如此，更多的还是害怕。 是的，突然间出现了一股威压，一股可怕的威压！ 它不足以令天地变色，却足够令一切在它笼罩范围里生灵，僵直颤抖。 “哼，放肆！” 许久后，一道漠然，平静，带着岁月气息的苍老身影，才缓缓响起，回荡在整个劈山宗之内，令人震惊。 在场的武者们茫然四顾许多，才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望向破天山，望向那里的浓雾，仿佛要将那里穿透。 劈山宗弟子们，和其他一切在场的武者，都先是一脸茫然，而后畏惧，而后敬畏。 有些则是欣喜，尊敬，和疯狂。 有些则是害怕，震惊，和慌乱。 “老祖……老祖出山了！” 直到，不知是谁喊了这样一句，而后整个劈山宗的开始沸腾。 “是啊，老祖出山了！我们的老祖出山了！” “老祖可是圣境存在啊！圣境存在啊！没有人可以欺负到我们劈山宗头上了！” “老祖威武，劈山剑圣威武！” “我等劈山宗弟子，拜见老祖！！！” 于是，整个劈山宗尽皆被这种热血沸腾情绪充斥。沉寂了许多年的劈山宗，终于看到了某种火光，名为希望和未来的火光，因为有了信仰，一位圣境的信仰。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来到演武场上，都是能动了。可赵之武却定在半空，脸色极其难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刘然得，天虹固以及玄罡宗和雪灵殿的几位长老们，都是慌乱和焦急。他们第一时间通知了自己宗门的大人物甚至老祖，在此刻，他们第一时间要想办法离开。 而火月圣殿的林琅天他们，却神色怡然自得。因为他们没有站错队伍，甚至一开始帮助了康亦贤他们。所以他们不怕，接下来那位威名远扬的劈山剑圣，会对自己如何。 “哼！老夫还没死呢？闭关几年，没想到宗门都快被拆了！” 接着，劈山老祖的声音响起，还是那般威严，充满可怕气息。 “快看，那里……” 也不知谁说了一句，然后所有人都是看向破天山的方向。 只见在破天山的最高处，有一道身着灰色布衣的身影，正从浓雾里缓缓踏了出来。那道身影并不怎么高大，却仿佛天地都为之害怕，旁边的浓雾在此刻尽皆自行散去，为那身影让道。 灰色布衣的身影一步步，从破天山上，好似走楼梯一般，缓缓踏步走了下来。 没错，从那么高的破天山走下来，一步一顿，却一步千百里，一下子便来到了演武场的上空，正好立在了赵之武的身前。 众人都是有些缓慢和谨慎地抬起头，才看清眼前这道灰色布衣身影，是一名老者。如想象中那般，老者长相普通，但面色红润，剑眉伸入鬓角，看起来庄严逼人。 虽说他长得普通，但又缺令人难忘，因为他身上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令他不凡，足够凌厉于九天之中最起眼的地方。 没错，这位灰衣老者，正是昔年，名动南部，创立劈山宗，曾以一人之力挑遍其他四大宗门的劈山剑圣。 他闭关几十年，却为威名依旧，如今他出山，便是为了让他的刀，重现天威！ “拜见老祖！！！” 此刻，所有见到他面容的劈山宗弟子，都是尽皆抱拳朝拜，其他宗门的人马也都抱拳施礼，就连赵之武，也是低了下头。 而整个场间，只有两个人例外。 那就是牧天和夏侯屠龙。 他们都是一脸好奇却又平静地看着天空上的这位传奇强者。 而劈山老祖也似乎有些感兴趣，不管其他，先是看了牧天和夏侯屠龙一眼。 在这一眼下，他们都生出一种浑身秘密被人窥探的感觉。 当然，牧天身上那些真正逆天的事物，没能发现。 “有意思！” 劈山老祖喃喃说了一句，而后转身看向刘然得，天虹固和雪灵殿以及玄罡宗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