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动摇的胡斯
接下来的几天，矛屋掀起了一波关于“幸福”的讨论，这场风暴的中心便是佐治亚。在学院的宣传栏上贴着关于他的通告。学生们每天都会围在这里讨论。而这个“中心”被扛回来后就一直避开所有人，就像费雪一样。比费雪更凶的是，他开始抽烟，眼神空洞，对着酒馆的方向，每天大醉一场后就是昏睡，接连好几天都没去听课，生活乱成一团麻。有时，他会冲到宣传栏咆哮地撕下所有的通告纸。在再次见到她之前，他会丧失动物的本能。 也就在这几天的某一个清晨，斯芬克斯发现爷爷留给他的青铜盒子和水晶不见了。情急之下，他找到了校长。 “这件事的凶手有三个。”伯塞说。 “三个？” “当然，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亲手盗取你东西的人。”伯塞说，“另外两个帮凶就是你和你的朋友，就是那个小胖子。” 没等到他开口，伯塞继续说：“佐治亚爱上了糊涂酒馆的一名女服务员，就是那个叫蓝齐儿的女孩儿。这是一个不该有爱的女孩子，可佐治亚却被她勾住了魂。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深爱上了对方。而沉醉于其中的佐治亚讲述了你们的故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偷盗者通过这些了解到两件东西就在你的手中。” “那个女孩其实是偷盗者的合伙人，一个演技派的人物。” “校长，或许在中途的某一次，他们爱上了彼此呢！”斯芬克斯挑出一种可能性，他想尽力为胖子辩解一番。 “但愿吧！那样他会好受点。”伯塞说，“说说你吧！” “为什么我是凶手之一呢？”斯芬克斯对此十分好奇。这段时间，他可没有参与任何作案计划。 “因为你的梦。你的梦境是虚拟与现实的通道。透过你的梦境盗取现实。”伯塞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还记得灵修课的那副作品吗？‘圆月高悬的黑暗’，我们姑且这样称呼它。为了避免鲁道夫侵扰你，阿努比斯每晚都会窥探你的梦境。那天晚上，他也是看到了这个场景。当再次看到你的作品时，他便做出了这样的论断。” “怎么办？那块水晶可是奥西里斯的心脏。”斯芬克斯自言自语。 “你是听你身边的小女友说的吧！”伯塞开着玩笑。 “费雪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口是心非，这让他自己很失落。 “有了它，奥西里斯将会重生。” “那我该怎么办？” “当然要夺回它。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当然，也不用急于一时。我相信接下来几天会发生点什么。读书日快到了…” 斯芬克斯带着心中的谜团离开了…… …… .. “一个爱书的人，他必定不致缺少一个忠诚的朋友一个良好的导师一个可爱的伴侣一个优婉的安慰者。”在读书日这天，伯塞站在书塔的入口，引用了伊萨克巴罗的这样一句话拉开了读书日的活动，“就让知识来滋养你们的灵魂吧！”伯塞张开手臂推开书塔一层的大门。 书塔外，椰林中，到处是各种大大小小的书摊。书塔里满员时，学生们就来到这些书摊边，挑自己喜欢的书，借着塔顶的光读着。距离书塔不远的一个书摊旁，坐着都是一群熟人。斯芬克斯、佐治亚和他们的室友，费雪以及金羽杉和瑞恩。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中，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都等着谁说第一句，然后趁机借题发挥。 一边看着书，一边时不时地瞟费雪两眼。奈何斯芬克斯的这一行为都被瑞恩看在眼里。其实斯芬克斯就是想和费雪聊聊，让她不用再太自责。 “斯芬克斯，一直盯着别人看，你不累吗？”瑞恩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开口，还丢了一本书过去打断他。 “哥，你别说了。”金羽杉小声劝说，挤了挤瑞恩的肩膀。金羽杉三番四次地阻挠让瑞恩变本加厉，“金羽杉，到底谁是你哥？你怎么老是帮这小子说话？叛徒！” “你还嫌上次输得不够吗？闭上你的臭嘴吧！”斯芬克斯本来就烦闷的心情，听了瑞恩的话，怒火顿时升起。 “上次还没完呢！来吧。”说着两个人就要动手。 这时，米尔和南布尔站了出来，一人拦着一个，加思顿克雷西在中间和稀泥，“两位大爷，息怒息怒！”而佐治亚始终在一旁发呆。 不愿在这样紧张而糟糕的气氛中待下去的费雪，摔下手中的书本气冲冲地走。待两头冲动的猛虎平息下来时，金羽杉却哭了。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像个受挫的小孩。听见哭泣声，瑞恩就头痛欲裂。“别哭了，小祖宗。”瑞恩抓耳挠腮，感觉心好累。临走时，老爸再三叮嘱要照顾好她，这无异于给了瑞恩一个沉重的“包袱”，“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听见哥哥的埋怨，金羽杉哭得更凶了，眼泪汇成了一条小溪流。 书摊安静下来，只有她的哭声。瑞恩想劝阻却不知如何开口。唉！真让人着急。瑞恩又无奈地坐回了草地上。斯芬克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对兄妹，他才知道“哭”是制止瑞恩最好的办法，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多么“无理取闹”的一对兄妹啊，斯芬克斯羡慕不已。 …… …… 书塔内寂静无声，大家都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体验周游海底两万里的惬意；在冒险丛林中寻找自己的勇气；与简爱一见如故。这时，两位最佳拍档——胡斯带着他的朋友正在偷偷地欣赏他的作品——那些值得他骄傲的怪物们。 “嘿，朋友，跟上我。”胡斯和他来到六层，“我觉得挺别扭的，你不觉得吗？” “怎么说？”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不奇怪吗？” “卫夫哥斯。” “来来来，卫夫，我的朋友，欢迎来到我的专场。看看我这些寂寞鲜活的小朋友们。自从将他们创作出来后，我就十分的自豪。在校长将他们囚禁后，我非常地想念他们。”胡斯积极地介绍他的伙伴。 透明的玻璃柜里，一本本画册有序地摆放着。胡斯领着卫夫并充当一个出色的解说。“这一本是刚进入矛屋时画的。还有这一本，是那一届捕获赛上画的。我根据科隆岛上的动物们来描的，有“绿野妖姬”、“鹰眼狼”、“巴巴里狮”……对了，泰山的彼特熊和吕邦的火奴都是那个时候的作品。幸亏当时偷偷藏了两张，不然就全部封印在这里了。”柜子里的画册就像是胡斯的孩子，他深情地看着他们，心中有一丝不平，这似乎束缚了他们的天性。 卫夫脱开他的带领，盯着右手边第三个画册入了神。“为什么这册画的风格与其他有不同？”画册上的幽灵在黑暗中飘忽不定，这些幽灵像一团团黑雾，透出纸张，浸入人的内心，成了黑暗派来的间谍，潜伏着，不断制造着孤独和恐惧来禁锢你的心脏。 胡斯走过来，手指敲打着玻璃柜，叹了一口气：“你的心情会影响你的行为。那时，我的心情就像这一团团的黑霾似的幽怨灵魂。我失去了所有的朋友，他们慢慢的不愿和我聊天，因为他们觉得我内心阴暗，他们逐渐疏远我，我的作品吓到他们了。” “好的作品就应该展示给大家，不是吗？我相信大家会接受你的作品。砸碎玻璃，让他们逃出生天，挣脱束缚，解放天性吧！”卫夫哥斯说，“这样才符合我们狂欢的主题啊！” “是真的可以吗？”胡斯还在试探，心里早已跃跃欲试。 “为什么不呢？”卫夫自始至终在怂恿，现在又给了他一针强心剂。 “为什么这么说？” “很明显。”卫夫耸耸肩，装作很随意，语气中闪出一丝云淡风轻，实际却是君临天下的气势，欲情故纵地说：“如果都排斥你，你只能选择强行使他们接受你的观念，哪怕引起争执。” “仅仅只会有争执？” “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发生吧！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并不影响你入侵世界。” “入侵世界？貌似是一个不错的游戏。”胡斯顿时来了兴趣。 “来吧！玩转世界。” “可是我好像不够力量…”胡斯又犹豫起来。 “不，你还有他们…”卫夫指着玻璃柜里的画册。 “入侵世界…”胡斯从书架上搬来一本大部头，脸上满是狂热，“来吧！与世界为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