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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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了发命令和命令他人吗？ 这是在医院，他怎么可以强人所难？而且这的确是晚上，他才做手术下来才两天，头部手术不同其他部位，虽然说恢复得比别人快，但是这病房又不是无菌病房，万一来个细菌感染的话，那李医生也怕他担当不起。 “顾先生，你就别为难我吧，要是出什么问题的话，我担当不起的。” “别废话，姚瑶，拿手机出来。”啊，他怎么知道我叫姚瑶？还好，在别人面前他不叫我女人。 “顾先生，你要手机干吗？”我被他近似咆哮的声音吓坏。 “你把我说的话录出来。”录音？然后，说所发生的一切与李医生无关？ 有屁用啊，医院规定，医生可以拒绝病人的无理要求的。 因为无论生什么病，病人的精神都多多少少都有所波动。 按照他们所说，就是入医院的人精神上多多少少都会不正常的情绪波动。 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摸也手机：“李医生，你说，要不要录出来呢？” 从来没见过李医生犹豫过，做为一个医生，不可以优柔寡断。 “姚瑶，你去让小敏老师过来一下。” 能出去一下，我便一像兔子般跑了出去。 不过，很快又要回到了病房里。 拆纱布拆管这些都不是我的活儿，我只管站在旁边看着，然后听后吩咐打打不杂。 “李医生，好神，怎么伤口痊愈得那么好。”小敏老师边小心翼翼拆纱布边跟李医生说。 我看到了李医生也一脸惊异，“我做外科二十年，还真没见过恢复那么快的。” 纱布拆开，我看到了他整个脸，不是那像种别人所说的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的那种，反而看上去有一种粗豪，符合他那种严酷，剑眉下的双眸镶嵌着炯炯有神的黑珠，单单看他这张脸，明天说出院的他一点也不大话。 我是学东西的，所以不敢过多的去凝视他的神色，我得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敏老师的李医生给他取引流管子。 其实很简单，看着比我拔输尿管还要简单。 “顾先生，好了，是不是这瓶药水打完就先停？”李医生也奇怪，他作为一个医生，他怎么可能那么被动？ “是的，李医生，我想转到普通的单人房去。”单人房还能有普通的吗？那都是豪华病房，他敢要这个要求的话，那他一定不少钱吧？ “顾先生，这个等明天我们主任回来再说吧，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李医生交待一些细节之后便走了。 我看了看时间，零时十二点，那么说再过两个小时我就可以下班了。 “女人，我要上厕所。”刚拔管子就要上厕所，肾亏吗？ “顾先生，你还是先别起来吧，我去给你拿个尿壶过来。”我怕我扶不住他，出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 他墨瞳微微一剑，“女人，那东西脏得很，我不喜欢用。”我去，来医院了还挑剔这东西？ 而且他看着也不怎么样，粗人一枚，还那么的倨傲。 “那你先忍一下，我去喊老师。” “哎，女人，我不喜欢别人的女人扶我上厕所，我只要我女人扶。”又胡言乱语了。 “顾先生，慢慢起来。”人有三急，我现在不想跟他理论这个女人的问题，一会等他解决了再慢慢问他。 而且他那家伙反正我也见过，只要他不摔跤，别的我已经无所谓。 “女人，你只管拿吊瓶就好。”他竟然自个儿坐了起来，扶也不用我扶一把。 “顾先生，你躺了这么久，又动了那么大的手术，动作别那么大，出什么事我真的要白读三年书的。”白读三年书还不算，拉我去吃国家粮那就更惨。 “女人，放心，我不会害你。”凝眸中，他这个不会害我几个字拉得特别的长。 话虽然说不用我扶，但出于职业的本能，我还是一边手抓吊瓶一边手扶着他走进厕所。 “顾先生，那个…，我站你后面，你就自己解决，好吧？”他既然都可以走了，而且一只手是闲着没打针的，这个大概可以自己解决吧？ “有你这么做女人的吗？把吊瓶挂好，你来帮我解决。” 他……，太过份了。 我又憋了一脸红，恨不得他现在就搬到普通病房去，然后谁爱照顾他谁照顾，他这么的要求实在太过分。 刚刚说用尿壶他又不肯，用那东西我帮他的话还没觉得有那么尴尬，现在，这厕所本来就小，我还得挤到他的侧边，然后还得猫着帮他…… 真的是倒霉透了，这样的病人还能让我碰上，拉完帮他塞好还不算，还要求这要求那的。 好不容易侍候他上床，我憋着搬个凳子准备坐一下。 “女人，脚好麻，应该是躺久了，你帮我按一下。”这？太过分了，他做什么人，不是说恢复得很好吗？还要人家按什么按。 我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我职责范围的事，他叫我，我还能不做吗？ 我虽然不是学按摩的，但这些是我们学护理的时候有学过，所以我看着挺享受的样子，便是偷偷的瞪了他一眼。 “女人，这么不乐意？”去，偷偷的瞪都给他逮着。 不乐意又怎么样？本来就不是自愿。 我不说话，只顾低头帮给他按摩。 “护长不是跟你说要多跟我聊天吗？”他话真多。 护长是这么说，但那是因为怕他一直睡下去。 “好了，女人，过来。”我的手快要酸死了，还不好的话，我就要出声叫停。 “顾先生，我休息两分钟，你慢点吩咐。”我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直起腰时方知腰比手还要酸。 沉默了片刻，他算是放我休息两分钟吧？ 我撇了他一眼，他这么一醒过来就不停的喋喋不休，突然的停下，我又怕他干嘛了。 还真的是闭上了眼睛，又睡了？ “顾先生，又睡着了？” 他猛然的把眸子一睁，着实的吓了我一跳。 “女人，我一不说话就会睡觉，你两分钟休息够了？”奶奶的，要不要这样，果真就给我两分钟？ 我看了看时间，零时一点。 还好，还有一个小时。 这小敏老师外面就有那么忙吗？说好今晚两个人陪这他的，整晚了，就有事她才医生进来一下，也那么放心我一个实习护士照顾这么一个重伤员？ “顾先生，药水打完了，你身体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的话，其实是可以休息一下的。”我怎么喊醒他嘛，晚上是人休息的时间，他既然正常了，那么现在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休息。 “女人，我不睡，护长说不能睡那么多，你得陪我聊天。”聊个屁，我都不知要跟他说什么好。 而且他现在看着就像一个正常的人，一点病人的样子也没有，别的地方的伤口也恢复很好，都下了纱布，就看到了些快好的结疤，只是神经有点不正常而已。 “顾先生，你不是说要搬到普通病房吗？到那边的话就可以让家属照顾你了。” “所以，女人，到那边的话你可得全天照顾我。”看看，真的是短路了。 “顾先生，你虽然是我的病人，但搬到普通病房的话我就不是你的专护。”知道他脑子短路，我也不想再问他为什么叫我女人的问题了。 “你明天起就得请假。”我明天起请假？我为什么要请假？就那么一个月我就实习就结束，实习期间没什么大事是不可以请假的。 “我好好的请什么假？我得抓紧时间在最后一个月学多点东西，这两天都做你的专护，什么也没学到。” “女人，你错了，这两天你学的比别人还多，只是你现在还没感觉到而已。” …… 跟一个脑子短路的人聊天，真的很吃力，你说东，他说西，而且有些话一点也不像出自一个正常人的话，像外面的那些痞子。 一直跟他瞎扯到了下班。 “顾先生，我下班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的，女人，一会见。” 一会见？